鐵嚴明白陳玉互的想法,但他也非怕事之人,更何況這件事情關乎著武林安危,斷然道:“那可不行,既然已經知道了天山派是個什麼地方,我怎能放心你一個人去冒險,何況蕭古梅身爲一派掌門,卻和弟子發生如此行爲,可見她是個什麼人,明日我們同去。”
“鐵兄,您,這是何必呢。”陳玉竹很無奈。
鐵嚴微微苦笑,“陳兄休要再說,此乃我身爲武林中人該做的事,責無旁貸。”
見阻止不了鐵嚴,那就隨他的意吧,我雖然抱著將死之心,但不到萬不得已也絕不會棄生命於不顧的。
倆人彈起身影回到客棧。他們依然是從各自的窗戶回屋的,陳玉竹跳進屋裡就感覺氣氛不對,屋裡有人的氣息,悠然地轉過窗戶,擡眼就看到了坐在屋中的幾人,水中月,東方逸,雷越。三人聽到響動也是猛然擡頭,見陳玉竹穿著一身的夜行衣不由得感到疑惑起來。
水中月天資聰慧,多少明白了點什麼,站起道:“陳大哥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陳玉竹不知水中月已經猜出了他的行蹤,而且去夜探天山派的事情打算瞞著他們幾人,霎時有些疑惑隨即就明白了,故作不知道,“發現?發現什麼?”
水中月沒得到答案,顯得有些失望迷惑,凝神看著陳玉竹,希望能從他眼中看出什麼來。陳玉竹到牀邊就黑巾解下,脫去夜行衣,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在我這等誰呢。”東方逸看了雷越一眼,雷越看了水中月一眼,都感到有些不正常,他們發現陳玉竹與鐵嚴同時消失,這麼晚纔回來去了哪裡。
見陳玉竹不想說倆人站起身來同抱拳道:“陳兄打擾了。”出了房間,將門帶上。水中月心頭疑雲不定,猜測著陳玉竹與鐵嚴倆人剛纔定然是去了天山派提前打探情況,但爲什麼要對他們隱瞞呢,是不相信他們還是今日的一番話使他感到天山派會有事情發生,不想大家都去涉險,幾個轉念想法不定,擡頭看著陳玉竹,道:“陳大哥,你和鐵大哥剛纔可是去了天山派。”
陳玉竹茫然道:“沒有呀,我剛纔只是去看看周圍有沒有武林人物,怕住在這裡不安全,查看查看。”他知道水中月聰明,但若是能瞞住就最好了,這次去很可能就回不來了。水中月看著陳玉竹的表情,在他那雙明亮的眼睛裡什麼也看不出,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那陳大哥打算我們什麼時候去天山派,這件事宜早不宜晚。”
“後天。”陳玉竹隨口說出。
“後天?怎麼不是明天呢。”陳玉竹解釋道:“大家從沙漠趕到這裡都已經很累了,而且去了天山派究竟會發生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二弟的傷勢現在正需要休養,所以決定養精蓄銳一天,後天再去問個明白。”
“好吧。”水中月終於看不出陳玉竹的謊言,相信他,出了他的房間。
陳玉竹緩緩地鬆口氣,看水中月的模樣已經相信他的話了,僵硬地坐下牀邊,心想,希望你們不要怪我,我知道你們並不懼怕,但此事終歸是有我引起的,自然也該是我來解決。
夜晚溫曦而寧靜,躺在牀上的他久久不能入眠,探視天山派的情景浮現在眼前,他上一次看到蕭古梅的面貌,那絕不像奸詐狡猾的人,這點眼光他還是有的,但剛纔的景象也絕對是真的,蕭古梅真的是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嗎?他這件事的背後和她有沒有關係?想著不知不覺就沉睡過去。
第二天,他起的很晚,他知道如果起的太早很容易引起水中月的懷疑,所以就多貪睡了會兒,待到起來時客棧已經熱鬧起來了,洗簌完畢出門來到客棧樓梯準備下樓去,突然瞥見鐵嚴的房間裡窗戶正開著,鐵嚴在窗戶微微地和他打著眼神,他知道鐵嚴是想知道關於何時去天山派的事情,眼旁掃過周圍並未發現水中月等人,假裝慢步從他的窗戶經過,輕聲順口地說了句:“下午老地方見。”
鐵嚴微愣,恍然間就明白了,老地方是指天山派山下的林子,輕笑著將窗戶關上。就在他將窗戶關上時,對面水中月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水中月愉快地吸了口晨氣。
陳玉竹下樓在偏角落的地方坐下,喚來了店小二,點了些小菜。鐵嚴從房間出來,機警地看了看水中月的房間,見房門是關著的放下心,下樓坐到陳玉竹的對面。陳玉竹微微輕笑,他早知鐵嚴會下來,所以點了不少的菜,打算就是兩個人的。
客棧的客人不少,桌子佔了大半,客人都在喝酒吃飯,顯得有些咂鬧。陳玉竹看出裡面沒有武林人物,很慶幸。鐵嚴挨近陳玉竹輕聲道:“陳兄,這裡完事了你是打算回中原還是...?”
“當然,武林很可能要發生一場血戰,我怎能置身事外。”陳玉竹的聲音也壓得很低。
鐵嚴大感高興,陳玉竹果然沒有令他失望,當真是少年英豪。這時店小二送來了飯菜,倆人不再言語開始吃飯。
街道喧譁熱鬧,人來人往,倆人穿過鬧市,找到了一處兵器鋪,這家兵器鋪在街尾的巷子裡,鋪面華麗,鋪裡有不少的客人,想來生意不錯,倆人待客人走的差不多了才進去。
“喲,兩位客官,想買件什麼兵器,我這是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鋪老闆是個四五十歲的老人,一身灰色長袍,面目和藹,眼光極尖,看到倆人進屋忙出櫃檯介紹著。
倆人沒理會老闆的介紹,都各地自轉著看看。他們知道如今的商人太奸了,一旦給他好臉色他就會狠狠地擡價,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鐵嚴陳玉竹背向到兩邊看看,店鋪還真是不虛,兵器掛滿了牆壁,看成色也不是很差,陳玉竹拿起劍架上的一柄長劍,這柄劍劍身通黑,四尺略過,重量大概在五十斤左右。
鋪老闆站在中間正感尷尬,眼見一人拿起了他鋪裡的上好寶劍,頓時滿面笑容,走到年輕人的旁邊歡喜地介紹著:“英雄的眼光果然不錯,這乃是本鋪的鎮店之寶,它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名叫子午劍,可是一把好劍哪,英雄看看怎樣。”笑嘻嘻地看著年輕人,眼中露出一絲的得意。
陳玉竹擡臂拔出長劍,挽過一道圓孤,但頓時有些失望,這劍剛陽之氣不足,質地不堅,與人交鬥時很容易折斷,從外表看來倒真像一柄好劍,若是買人不仔細觀察就買下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他扭頭瞪了店老闆一眼,恨他用假劍害人。
店老闆見來人看穿他的意謀,感到來人不普通,想騙恐怕沒那麼簡單,於是就讓他們自己選,懶得介紹的了,回到櫃檯後面,看著倆人的一舉一動。
陳玉竹在擺劍區轉了一圈,對那些劍他都已經看出質地,偌大的空間裡沒一樣真貨,可見鋪老闆是何等的奸商。但他想來此地方不大,有如此兵器庫的店鋪想必不多,既如此恐怕去了別處也是同樣的結果,那又何必再浪費時間,何況如今不同往日,他要儘量地避免被武林人物看到,那就只有在此選上一件兵器了。
他環視過店鋪一眼,發現其兵器的外表都不錯,但內質差得卻是天襄之別,不由再感到失望,看來只好選上一柄劍了。店老闆見倆人在鋪裡看了半天也沒個反應,有些不高興,低下頭沉著臉打起了算盤。
鐵嚴這邊的擺的乃是雜樣兵器,刀槍弓錘都有,他每個都拿起試了試,感到非但不順手,而且重量很輕,刀稍微抖動就出現變形,槍的木棍不夠結實,槍頭不夠鋒利,弓的拉力太小,也不知能射多遠,錘的鐵鏈太細,不順手且似乎很容易斷裂,看了看其他的兵器,從幾件兵器可以看出那些都是劣等兵器,他有些不快,看了在打算盤的店老闆,轉身走到陳玉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