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在門縫看了看外面的情況,黑衣人已經停止了射擊,但還是個個持弩在手,箭搭玄上。這一下使他有些疑惑了,扭頭道:“奇怪,剛剛他們明明是空弩的,飛到空中難道就有箭了,箭該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雷越道:“天上自然不會下箭,我雖沒看清他們的動作,箭應該背在他們的身後,況且這種箭又不長,背在後面還真不好發現。”東方逸道:“我就說嘛,他們敢拿空玩意來嚇唬我們,原來是早有準備,真是一羣小人。”雷越見他的箭傷還在流血,從下衣撕下一塊布,給包上。
東方逸道:“現在怎麼辦,出不去雄黃到哪裡搞?”雷越看了看風雷派整個的大院子,突地想到了一個方法。道:“我有辦法,走。”兩人跑進走廊中然後飛上房頂,朝鐵嚴所在的房上趕去。
鐵嚴聽到聲響回頭一看,見是雷越東方逸兩人,驚異道:“你們怎麼回來了?”說話間看到了東方逸的肩膀,驚道:“東方兄的胳膊是怎麼回事?何以受傷了!”東方逸的怒火還沒消,氣呼呼地道:“外面他媽的有人把我們給圍住了,胳膊是剛纔闖出去被他們暗算了。”鐵嚴心頭吃了一驚,道:“圍住?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雷越道:“他們個個都蒙著面,大白天穿著夜行衣,看不出是什麼人,不過顯然不是左遷的人,據我所知左遷從不與人爲伍的。”
鐵嚴點點頭。道:“他們能傷得了東方兄,看來並非常人。”東方逸想起他們用那種小人行徑的方法就惱火,道:“若不是他們用弩箭,而且它的箭裡還有鬼,要不然他發再快我也能給他全部打落。”鐵嚴疑慮著道:“那他們究竟是何人呢,還有誰人與風雷派有這麼大的仇怨。”雷越道:“或許他們就是衝我們來的,風雷派的人都已經死了,他們總不會和死人過不去吧。”東方逸道:“雷兄說的不錯。”鐵嚴轉身看著院中,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將柳兄弟的屍首找出來。”三人互相點頭飛到空中,用力出掌擊下地面,打算用劈空掌驅走蛇蟻蟲鼠及其他的怪東西,三人使出內勁穩在空中,雙掌出擊,掌風四蕩,屍體上的蛇蟲鼠疫紛紛亂跑,三人再加緊掌力,下面的動物頓時被震得得四處亂竄,有的還被震死了,但是還有好多不肯走,幾人集中掌力一起朝那個地方發去,數十條盤在一起的蛇被震得斷成幾截,幾人又在其他的地方同時出掌,好一會兒才基本將所有的大動物都趕走,只留下那些螞蟻還在四處亂爬。
三人落地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爲了儘快找到,三人各自分開。雷越在牆邊看到了一具面容被毀的屍首,這下令他有些注意了,所有的屍體雖然都是缺胳膊斷腿,但卻沒有毀容的,而且看樣子是被亂劍所劃,難道是有人故意如此,不讓人認出他來,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柳天三了,他拾起旁邊的劍。雖然他不認識柳天三,但以他的身份絕不會帶著普通的刀劍行走江湖,所以不難猜出這把劍就是柳天三的隨身之物了。急忙將鐵嚴與東方逸叫了過來,三人看後一致認定他就是柳天三。
雷越在周圍的房間裡抱了牀被子,將柳天三的屍體卷在被子裡,拿著柳天三的佩劍。三人剛要離開從周圍傳來說話聲,卻原來是剛纔與他們同進來的人,他們從另一路也走到了這邊。鐵嚴感到今日的事情有些不太好辦,剛纔忘記他們在此,如今要衝出去怕是傷亡很大。道:“雷兄與東方兄先去門口,我去叫那些人到門口集合,現在看來只有將這裡燒了才能令他們安息。”雷越道:“我也正有此意。”
雷越與東方逸再次朝門口方向飛起。鐵嚴飛快地尋找那些人在哪裡,扭了幾間房就看到了他們,然後與大夥一頓商量,都決定用火燒。於是,幾人好不容易找到廚房,然後抱了幾捆柴在房間的各處,最後一起點火。如今已是秋天,天氣乾燥,片刻,大火就已經熊熊燃起,將那些屍體圍在當中。鐵嚴這時才帶著衆人立刻到門口與雷越東方逸兩人集合。
雷越已將柳天三的屍體放在了一邊,仔細觀察了外面的形式,正在苦思冥想該如何才能離開,鐵嚴這就帶著衆人趕來了。鐵嚴順著門縫一瞧,果然如雷越所說,暗道要想出去怕是不易。轉身朝衆人道:“各位兄弟,大家都是來爲查看風雷派的事纔來的,但此刻我們已經被一羣不知身份的人包圍了,所以要想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殺出去。各位看呢。衆人這一聽可還得了,好心來難不成要命喪此處,紛紛都門縫一望,果然,外面站滿了黑衣人,一時之間大家作聲不得,都暗暗埋怨不該多管閒事。
沉默持續了片刻,不是事實也已經成了事實,衆人都將眼光看向鐵嚴,那表示同意了。鐵嚴道:“那好,我們衝出去!”雷越道:“且慢,黑衣人的粗箭有機關,大家記住只可避開,不能磕碰!”衆人都緊張的看著門口,各自的兵器都已經緩緩拔出。
鐵嚴與雷越互視一眼,彼此的意思已經明白。兩人從門上飛出,好吸引黑衣人的注意力,然後衆人在從門口衝出,這樣能儘量減少傷亡,成功突圍的機會也大了很多。鐵嚴朝東方逸道:“我與雷兄稍後從上飛出的時候,你立刻開門衝出去。”東方逸點點頭。
遠處,風雷派的房間已經燃燒越來越大,青煙沖天。鐵嚴輕道:“走!”與雷越飛身而起,越過大門頂圍牆直朝場中落去。指揮的黑衣人見有人飛出,手掌一番喝道:“放箭!”雷越凌空拔劍,一劍橫削了下去。於此同時鐵嚴早已凝神結力,雙掌隔空闢出。黑衣人射出的箭剛挨近雷越鐵嚴的身子,不是被雷越斬斷就是磕落。而飛向鐵嚴的箭更是連他的身都進不了就已被震落在地。
發箭的只是場中一邊的人,另一邊的人卻是個個都將弓弩對著門口,已經箭在弦上。雷越與鐵嚴絕不給對方上箭的時間,在所有人的第一支箭都發出完畢的時候,兩人凌空而下,雷越揮劍,鐵嚴出掌,那些黑衣人的第二支箭還來不及發就被鐵嚴的掌力震翻,被雷越箭長劍切中,瞬間倒地了數名,慘叫連連。兩人身子剛落地再次彈起,飛過另一邊。黑衣人叫道:“放箭!”箭影如蝗,這一邊的人明顯比剛纔那邊的人要多,鐵嚴展開摺扇隨手猛揮,撞上摺扇的箭頓時就震飛了。他很愛惜自己的那把扇子,所以早已運了內力貫於摺扇,這些箭來勢雖猛,但卻經不住他的內力,還未撞上摺扇就被震飛。雷越手中的劍雖不是什麼寶劍,但卻遠比那些小箭厲害,劍身所到之處,斷箭擊飛,紛紛落地。
東方逸早已在門縫將外面局面看在眼裡,轉身大喝道:“兄弟們,我們殺出去!”推開門,當先躍出,後面的衆人緊跟著衝出門外。外面的陣勢早已被雷越鐵嚴打亂,兩人避過飛箭直朝那個發號施令的黑衣人逼近。黑衣人見勢不妙,叫道:“弓!”身後的一名黑衣人將手中的強弓遞給他,黑衣人手掌一揚,那名黑衣人又遞給他一支粗箭,這粗箭遠比用弓弩的箭要長要粗,要是射中人只怕立即洞穿。黑衣人搭箭拉弓,瞄準手拿摺扇的男子。雷越驚道:“鐵兄小心,這箭有古怪!”鐵嚴彈身上空,說道:“明白!”一支箭朝他飛來,他身子一斜,手腕回扣,摺扇貼著箭一陣急轉,突地摺扇向前一拂,小箭身形扭轉原路返回直射向那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的粗箭剛到途中就遇被鐵嚴擊回的小箭頂住,也不知是如何的,那支小箭像是貼在了粗箭上,直將粗箭給帶了回去。
黑衣人大驚,他自信自己的箭法了得,而且用的又是強弓,沒想到居然讓對手給擋了回來,驚訝之中粗箭已到眼前,嚇得他連忙避開,但他身後的黑衣人卻被短箭射中喉嚨,頓時鮮血直冒,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