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名下屬將趙建的繩子解開,拖出了場中直出大門。場上衆下屬有的高興,有的灰撲撲的表情。跪地的少婦,下屬,丫鬟激動得紛紛叩謝大恩,但心中卻還有一絲的隱患,萬一趙建不死它日來尋仇的話怎麼辦。大事已罷,鐵嚴揮手所有人到各自的崗位上去,一場的人片刻走的乾乾淨淨。劉琴面色漸漸緩和,她對這樣的處罰還是很滿意的,做人正該如此,恩怨分清,能留下活口的就儘量留下活口,更何況他們曾經是兄弟,而且趙建身中三箭,又仍在了後山,若是沒外人救他同樣也是必死無疑。雷越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事,只是被邀請過來的。東方逸看的也是振奮人心,激動不已,他最恨那些僞君子的人。葉天士面色帶著一絲的苦澀,似乎是在爲趙建感到惋惜,人老了,這些血光的場面總會有些不適應,更何況他還是個醫者,醫者父母心。柳信龍面上更多的是痛心,他即痛心二哥走到今天的場面,又痛心那病中而去的綠荷,因爲他不光是醫者,更是趙建曾經的兄弟。
鐵嚴站在那裡好久也未開口說上一句話,場上剩下的數人就這麼的僵著。
鐵飛燕詭笑著看了衆人一眼,笑嘻嘻地跑到哥哥的面前,道:“好了哥哥,枉他還是哥哥的兄弟,卻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大哥有什麼好傷心的。”葉天士起身道:“是呀,當今要辦的事情還很多,鐵大當家的可要養足精神哪。”柳信龍站起也道:“是呀大哥。”鐵飛燕挨近哥哥嘻笑道:“哥哥別騙我,陸大俠根本就沒到明月鎮去,你說他現在是不是還在幫裡呀?”原來昨日鐵嚴給了她一個眼色,之後她就暗想,如果陸大俠真的到過幫裡,哥哥一定會跟著去的,怎麼可能他還在幫中,而且還來了這麼多的客人。她後來就悄悄地問了葉雪,不過這丫頭雖小,卻比她更鬼靈精怪,她知道事情的重要,所以就沒告訴她,但她也漸漸猜到了。
鐵嚴頓然一驚,小聲道:“這事你別插手,哥哥自有分寸,好了你先回去吧。”鐵飛燕撇了他一眼,嗔道:“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呢。”拂袖而去。
雷越心繫陸兆南的情況,走上前道:“鐵兄,陸大哥的病如何了?”鐵嚴嘆息一聲,道:“昨日我與葉神醫已經商量過,如今要救陸大俠就只有找到龍丹了。”雷越心中升起了希望,喜道:“龍丹真的可以救陸大哥,那我這就尋找陳玉竹!”鐵嚴經過昨日對劉琴的試探,早已相信龍丹並非在陳玉竹的手中。道:“不,要找也只能從左遷的身上下手,龍丹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左遷手中。”
雷越道:“此言確實?”葉天士與陳玉竹相處了數日,已經瞭解他的爲人。插口道:“應該不假,縱然不在左遷身上,也不會在陳玉竹身上。”雷越迷茫地看著葉天士,他剛纔心神恍惚倒沒注意旁邊還坐了個老人,此刻老人插口方注意到。疑惑問道:“前輩是?”葉天士緩緩微笑道:“老兒葉天士。”雷越連連驚訝,暗怪自己有眼無珠,神醫葉天士聞名江湖,乃是江湖的一個奇人,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夠得見,趕忙給葉天士賠了個罪。劉琴此刻方纔知道曾經救過自己的老人乃是武林中的一代奇人,也站出賠罪。老人只是微笑著點頭,這些禮數他早已不會在乎了,幾十年的江湖行程,江湖沒有忘卻他,他卻快要忘記江湖了。
鐵嚴帶著幾個知道內情的人進了陸兆南的病房。劉琴的丫鬟身份已經解除,被暫時當作客人對待,重新爲她安排了房間。
一名丫鬟領著她走進她的新房間,客氣地說了句,然後離去。劉琴隨略地看了看,房間很不錯,她心中還在想著一件事,經過綠荷這件事使她看清了鐵嚴的正義幫是可以信任的,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化解正道對陳大哥的誤會,然後共同對付左遷,司馬雲等人,但是要告訴他們多少呢,這個還需要斟酌。
劉琴找到了老管家,說她要見鐵大當家的,老管家開始推說大當家的有事,劉琴只好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與大當家的相談,老管家這才進入廳內通報。
陸兆南的病房,鐵嚴與幾人正在談論著該如何尋找左遷,奪回龍丹。聽得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幫主,那位劉姑娘說有要事與你商量,你看見是不見?”鐵嚴大感驚異,難道她對自己處理二弟的事情還有看法,可是她剛纔爲什麼不說出來呢。道:“讓她在廳中稍候。”老管家應了一聲,快步穿過走廊來到大廳。
劉琴問道:“大伯,怎麼樣?”老管家微笑道:“劉姑娘,幫主說請您在此稍候,他片刻就來。”劉琴應聲著。管家出了大廳。
鐵嚴道環視了幾人一眼,道:“幾位隨我一起去看看,或許是什麼好事。”出了病房,鐵嚴叫了幾個下屬,特別吩咐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病房,尤其是他的妹妹。然後纔去大廳。
鐵嚴道:“劉姑娘請坐!”劉琴看到他們都來了,不覺感到有些意外,本打算與鐵嚴密談的。幾人坐定後。劉琴道:“大當家的,小女子有一事請教,還望告知。”鐵嚴正在疑惑她來意,道:“姑娘請說,只要在下知道的,定相告不諱。”劉琴道:“謝過大當家的,敢問是何人傳來陳大哥與左遷合謀之事的消息。”
鐵嚴知道她遲早要問這件事,但卻不知爲什麼這麼急。道:“是天山派。”劉琴想起綠荷說過陳大哥回到中原後第一個去的就是天山派,他帶去的消息是左遷出現,希望中原的各派做好準備。但天山派的人傳的消息卻是陳大哥與左遷合謀,這顯然陷害陳大哥的就是天山派。起身抱拳道:“昨夜我與妹妹談話時她曾說在保護龍丹的數人中,其實,還有三個人並未死。”
幾人大異大驚,鐵嚴道:“哦,是哪三個人?”劉琴道:“是司馬雲,蓮花夫人,秦莎,而且她曾親眼見到六位掌門是被左遷害的。”東方逸起身道:“這不可能司馬雲不會武功,怎麼可能躲開左遷的魔爪,你該不是爲了替陳玉竹脫罪騙我們的吧,反正綠荷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劉琴肅顏道:“我雖是一名女子,但事有大小還是分得清的,此事關乎武林的安危,我本也是武林中人怎會胡亂說話。”
鐵嚴心思縝密,緩緩道:“綠荷姑娘既然早就知道此事,但爲什麼她先前沒有說。”劉琴雖知道原因,但卻不能說破,乾澀道:“這個庶小女子暫時不能相告。”見鐵嚴在思考,難道他還有什麼疑慮。鐵嚴沉思了片刻,道:“好,我們暫且相信姑娘,事情且帶過後再看吧。”
劉琴起身抱拳道:“既如此那就姑娘這兩日就打算離開這裡,去尋陳大哥的蹤跡,解鈴還需繫鈴人,一切的真相就待陳大哥來說了。”她本就不願在此多呆,當初來幫中是爲了綠荷,現在她走了自己還留下做什麼呢。
鐵嚴道:“姑娘當真要走?”“不錯!”“好,明日我等送送姑娘。”劉琴抱拳道:“多謝大當家的。”轉身走出客廳。
鐵嚴待劉琴走出了大廳,道:“幾位對此有何看法?”柳信龍雖不瞭解劉琴,但依舊相信自己的眼光。道:“小弟認爲劉姑娘的話可信,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條線索。”雷越異道:“既然有三人尚未死,那他們現在何處,如今陳玉竹之事已然鬧得沸沸揚揚,他好歹也算是少年俠客,如此三人何以會不出面爲陳玉竹做個證。”東方逸道:“若說是蓮花夫人秦姑娘逃離倒是有可能,但司馬雲根本不會武功,怎麼可能逃離得了峰林山莊,我看那位劉姑娘的話有問題。”不管怎麼說,陳玉竹上次令他吃了一回虧,他焉能相信眼前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