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逸疑道:“骨灰!那會是誰的骨灰?”將牀上的大包拿來一打開,裡面同樣有三個小包,他用手 捏了捏,應(yīng)該都是骨灰,那還了得,誰家死人了,而且連著死了六個,不會吧。萬修良隱覺事有蹊蹺, 蹲到孫一霸的跟前厲聲道:“說!你們兄弟到這來害的是誰?”孫一霸睜開眼睛,心中隱隱歡喜升起一絲 活著的希望,強(qiáng)自慘笑,氣若蚊哼道:“若要我告訴你,那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你!”萬修良?xì)饨Y(jié),他沒想到死到臨頭居然還跟自己談條件,隨即起了念頭,最近聽說陳玉竹在周 圍出現(xiàn),青州四煞一向是專幹大事的,而且此行三兄弟都來了,那就必定是筆大買賣,難道他們也是覬 覦龍丹,難道是爲(wèi)了龍丹所以兄弟間起了衝突自相殘殺,那麼這房間就是陳玉竹住的,那麼這些骨灰難 道是,是六大掌門!
東方逸怒眼看著薛不善,道:“死到臨頭居然還想著活,信不信我馬上就殺了你!”薛不善神色雖然 死沉,卻突然有了有勢不恐的樣子,得意道:“你要殺便殺,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 殺了我你們就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那些骨灰是誰的了,日後一定後悔的。”
東方逸怒道:“哼,我殺人從沒後悔過,而且殺的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你也不例外!”
萬修良笑道:“你放心,你死了我們可以找你的四弟,他不是沒死嗎,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薛不善謀計失敗,頭腦一掙,氣得踹氣吁吁說不出話。東方逸也笑道:“對呀,四煞都死了三,還有一煞 豈能逃過我們正道的追殺,你想要挾我們,去死吧。”擡劍便刺!萬修良急忙拉住他的手道:“東方兄殺 不得,你沒看到這有官府的人嗎,殺了他會有麻煩的,反正他也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咱們何不借朝廷的 手殺他。”
東方逸點點頭,這果然是個兩全之策,孫一霸兩眼殺意大現(xiàn),冷冷地道:“姓萬的,你好陰險!”
萬修良輕笑道:“多謝誇獎,不過對付你們這些窮兇惡極的人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 東方逸道:“包好骨灰,我們走!”
走到面臉驚異的捕頭前,萬修良道:“兄弟,這個朝廷重犯你可得看緊了,他可值一千兩銀子的。” 捕頭尚未回過神,不過那些捕快卻一個個生龍活虎,三下五除二就將孫一霸的四肢各用手捏著架了起來 。
兩人走在街上,東方逸道:“萬兄,我們真要找那老四嗎?”萬修良**道:“青州四煞一向神出鬼 沒,而且如今只剩一個老四,他可不是個簡單的人,找他怕沒那麼容易?!睎|方逸將包袱往起一提,道: “那我們不知死的是何人,這些骨灰乾脆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萬修良擡手示意,道:“不可,我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這六包骨灰是誰了,只是還不敢確定。”東方逸道 :“那萬兄猜到是誰的?”萬修良銳目四面一掃,輕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們回客棧再說。”東方逸有 些詫異,不就是幾包骨灰嗎,爲(wèi)什麼要回客棧才能說。
其實萬修良有他的打算,他雖沒有把握認(rèn)定骨灰就是六大掌門的,但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之所以不 說,是因爲(wèi)他想如今這柳月縣已經(jīng)是武林人物雲(yún)集,六大掌門被陳玉竹與左遷等人暗害的事件傳得沸沸 揚揚,倘若此時由他發(fā)現(xiàn)六大掌門的骨灰的話,那不單單是六大門派會感激他,而且他還能名聲爆升, 成爲(wèi)大家關(guān)注的大人物,這對他以後的行動將會有很好的幫助,所以他自然不會現(xiàn)在告訴東方逸。
東方逸與萬修良兄弟倆坐在玉石客棧的房間裡,這間房間是萬修良安排爲(wèi)萬修虎養(yǎng)傷用的,此時萬 修虎顯然好了許多,但面色仍有些白,穿著白色的內(nèi)衣,他看了兩個大包袱一眼,然後翻開卻見是些白 粉,不由得疑惑起來,剛要開口,東方逸已經(jīng)先問了,“萬兄現(xiàn)在可以說這些骨灰是誰的了吧。”萬修良 面色一正,道:“目前還不能說,這樣?xùn)|方兄,最近這城裡來了很多的武林人士,你去通知一些幫派的首 領(lǐng)人物,然後到隔壁的房間集中,這件事我得想一想。”
東方逸本問他要答案的,但他卻避過不答,先是不悅,後見他說得這麼嚴(yán)重,才覺得此事或許真的 不簡單,道:“好,我這就去通知他們?!逼鹕泶蜷_房門而去。
萬修虎道:“二弟,你這是做什麼呀,出了什麼事嗎?”
萬修良道:“大哥,是出了點事,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解決好的,你好好養(yǎng)傷吧?!逼鹕黹_門出去 ,帶上門。
萬修虎自言自語道:“哎,我傷的真不是時候,看來二弟是遇上了什麼難事,但我卻幫不了他,陳 玉竹,這一掌之仇我一定會報的?!?
萬修良出了萬修虎的房間,走出客棧,看看周圍有沒有武林人物,然後急急地穿過大街,繞過幾條 巷子,在碧玉客棧的對面觀察一陣後,疾步過街走進(jìn)了碧玉客棧,其實剛纔他之所以繞過幾條巷子,是 怕有人跟蹤,此行動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碧玉客棧外面的捕快已經(jīng)撤走了,果然是個昏官,要是好官 的話,多少也不會那麼快,何況死的還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只怕他是巴不得多死幾個。客棧裡沒有一個 客人,經(jīng)此一案後,誰還敢前往住客吃飯,只有掌櫃的一人仍然癱在櫃檯旁,像是傷心極了,連有人進(jìn) 去絲毫都沒有察覺。
萬修良走在他旁邊,笑道:“掌櫃的可好呀?!泵鲾[著不好,他卻說人家好不好,掌櫃的沒好氣的看 了他一眼,但見來人是他時,那種哀傷痛苦的表情立馬轉(zhuǎn)成了驚恐,一個時辰前他可看見那人與另一個 漢子打飛捕快,那豈會是好人,不由嚇得面色大變,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客官,小店......今日不,不開張 ,客官還是另投別家吧?!闭f完就要躲進(jìn)櫃檯下面。
萬修良高聲道:“我不住店,把你家的帳簿拿出來?!?
掌櫃的驚哦了聲,“是是是!”伸手從櫃檯內(nèi)拿出一個薄薄的帳本,意欲遞給萬修良,但又磨蹭了一 下,小聲道:“客官你要這帳簿做什麼?”
“少廢話,給我!”萬修良伸手奪了過來,又道:“昨晚發(fā)生命案的房間是哪間?”掌櫃的早已看出他 不是等閒之人,哪裡還敢隱瞞,顫顫地答道:“甲字六號房間。”萬修良翻看著賬本,果然在裡面發(fā)現(xiàn)了 陳玉竹的名字,看來就是他了!他暗中緩了口氣,拿著賬本朝外走去,掌櫃的雖害怕他,但如今乃是青 天白日,賬本又是案件的證物,萬一縣衙要傳他豈非糟糕,連忙哎哎叫著朝萬修良追去。
萬修良一個回身,打出一錠大銀子扎入櫃檯邊,出了客棧門。
掌櫃的眼見追不到人,只好嘆息一聲,彎腰去摳出那錠銀子,但怎麼也摳不出它來,結(jié)果給摔了個 四腳八叉。
萬修良快步穿過巷角,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聲叫喚,不由心中一驚,回頭看看卻鬼影都沒有,正要走 時又傳來一聲叫喚,一個黑衣人從房樑上跳下來,萬修良心頭駭然,以爲(wèi)有人要對他下手,劈頭就是一 掌打了過去,“哎呀!”黑衣人來不及躲避,掌中肩膀,險些倒地?!靶杖f的,你幹什麼!”黑衣人定住 身子叫道。
萬修良這時方看清是自己的未婚妻董秀,只見她一身黑衣,還裝束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他險些沒認(rèn) 出來,心中舒口氣,驚訝道:“是你,你怎麼會來這?”
董秀乃是他父親爲(wèi)他打小就定的一門親事,兩人小時候也未見過面,彼此也不瞭解,前兩年倒見過 一次,但卻令他大失所望,她面貌倒是不差,但是大大咧咧,絲毫沒有教養(yǎng),動不動就口出惡語,大打 出手,令他甚是厭惡,自第一次見面後他就決定要解除婚約,不過他的父親念舊,直到現(xiàn)在也沒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