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爽滿臉不可思議,“是不是沈向晚?”
可是蘇爽沒有等到鄧平的回答,等到的是一隻臭襪子塞到他嘴裡。然後人被拖出去塞進一輛馬車,馬車衝著南薰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侯爺人已經送走了。”小七笑呵呵地來到鄧平身邊。
鄧平看著小七,心想,這小子給自己辦差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給沈向晚辦差怎麼就這麼樂呵。
“侯爺,你爲什麼要聽向晚小姐的話,是不是你也喜歡向晚小姐。
我就說是,你還不承認。心裡喜歡你就說。”小七滿臉是笑。
“閉嘴,嘴是用來吃飯不是用來說話的,尤其是你,少說話。”鄧平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小七努了努嘴。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不承認的。何況向晚小姐那麼好,哪有人會不喜歡。我就特別喜歡。
“水木。”沈向晚正在山坡上溜達,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水木。
“你是不是經常把這邊的事情告訴將軍。”
水木點了點頭,“這是將軍的交代。向晚小姐的事情要隔段時間就向他彙報一次。”
“我給將軍寫了一封信,你幫我順帶著,送給他。”沈向晚說著將揣在懷中的信拿出來給水木。
姓疊的整整齊齊,是一個長方形的方塊,只是在上面用水粉畫出幾隻蝴蝶。
不過,爲什麼蝴蝶下面不是一朵花,而是一隻小蟲子,小蟲子似乎在掙扎。
“怎麼,將軍吩咐你不讓我給他寫信嗎?”沈向晚見水木沒有接她的信挑眉問。
“沒有,怎麼會?”水木搖頭,趕緊將沈向晚遞過來的信接住,“只是將軍走了這麼久,向晚小姐這一是第一次給將軍寫信。”
沈向晚沒有說話,衝著水木嫣然一笑,轉身繼續(xù)向山坡上走去。
他恰好也寫了信準備寄給將軍。
他的信寫的越來越厚,一整晚不睡都不能寫完,需要熬兩個晚上才能寫的差不多。
沈向晚在山坡上溜圈兒回來,見宋恆站在院子裡。
宋恆相貌英俊,養(yǎng)了這些日子皮膚變好,白裡透紅,再穿上新裁製的袍子,相貌堂堂。
沈向晚前幾日進城還給他買了許多醫(yī)書回來,免得宋恆覺得無聊。
“宋恆。”沈向晚見到宋恆格外開心,衝著他擺了擺手,快步走到他身邊。
宋恆看著沈向晚陽光明媚的臉龐,如撲面而來的花蝴蝶。
“你怎麼來了?是有事情找我嗎?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就說你每日跟我去山裡轉一轉。”沈向晚拽著宋恆的衣袖坐下來說,
“沒有,我想說我身體已經康復,我得進城去看看,我來這裡是找我三叔的,這些我還沒跟你說。”
“嗯,我知道,你跟我說了呀,你來找你三叔,你三叔是做裁縫生意的,你還讓我?guī)湍愦蚵牎!鄙蛳蛲硇χf。
水木給了宋恆兩個字的評價,傻子。
宋恆恍然大悟,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他竟然給忘了。
“我已經差人去打聽,很快就能有結果,你且等一等。
你自己進城什麼也找不到,就是瞎轉,如果你實在想去,我就讓水木趕著馬車拉著你。”沈向晚說。
水木:我可是四品帶刀侍衛(wèi),不是專業(yè)車伕。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這裡離京城也不遠,我順便走走,我也想看看京城是什麼模樣。”宋恆緩緩搖頭。
“那你不早說,我?guī)闳パ剑┏堑拿恳粋€街道,每一條巷子我都格外熟悉。
哪條巷子有哪家東西好吃,有哪家門上寫著什麼字,誰家生了孩子,誰家哪天請宴席,誰家孩子學習好,誰家孩子特別調皮,誰家想要一個兒子,卻生了五個女兒,我全都知道。”沈向晚笑容燦燦。
水木:可不你知道。整個京城你不知道轉了多少圈。
“不用,我就是怕麻煩你。”宋恆知道必然就是這種結果。本來他要偷偷進城,可感覺不跟沈向晚說一聲不太好。
“不麻煩,不麻煩,怎麼會麻煩?”沈向晚笑著連連擺手。
“向晚小姐……”
“我們什麼時候去?就現在吧,反正我已經上山溜一圈回來了,我去換身衣服就去,你稍等我。”
宋恆還想要再攔,可沈向晚已經進了屋子,門被啪的一聲關上。
大約兩刻鐘之後,沈向晚換了一身衣服從裡面出來。
“走吧!”沈向晚招呼了一聲,伸手拉住宋恆的袖子往前拽。
宋恆侷促的將自己的衣袖從沈向晚的手裡揪出來。
沈向晚哈哈大笑,並不在意,跨步走在前面,出了籬笆院,上了馬車。
作爲有眼見的四品帶刀侍衛(wèi),水木早已經駕好馬車等在了籬笆院門口。
“走,走。”沈向晚異常興奮。
“宋公子,你吃這個蓮蓉糕,今天早上蘭姨新做的,特別的好吃,又酥又爽口。”暖暖拿了塊點心放在宋恆面前。
“還有這些,開心果,栗子,地瓜乾兒……你隨便吃。
你想吃哪一個告訴我,我給你拿。”暖暖滿臉是笑,嘴巴又很甜,拿著各類好吃的放在宋恆的面前。
與兩個女孩子一起坐在馬車裡。兩個女孩子又如此熱情似火,讓宋恆難免有些侷促。
宋恆來到這裡最大的感受就是不論是沈向晚還是蘭姨,她們每一個都是熱情似火的性格。
馬車很快進了城,沈向晚掀開車窗的簾子指給宋恆看。
“這是柳樹衚衕。柳樹衚衕有一家酒坊,酒特別好。你如果想喝酒,可以去他家打酒。酒香不怕巷子深,都是回頭的老客。”
“這是芝麻胡同,芝麻胡同裡有一條大黃狗,瞎了眼睛。是一條野狗,可特別通人性,比這裡的人要好。”
“這是雀兒衚衕,雀兒衚衕裡有個老瞎子特別會算命。尤其是會算生男生女。別看是個老瞎子,門庭若市。可掙的都是喪天良的銀子。”
宋恆是大夫,自然知道,一旦被算出來是女孩兒,這孩子就沒命了。
“看,這是大相國寺,京城最大的寺廟。稱爲國寺。裡面住著國師,鬍子快掉光了。”沈向晚說到這裡,想起國師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老和尚一定腎虧,改日我?guī)氵M去,給他診脈,配點補腎的藥。”
宋恆,……
一個和尚腎虛點也無所謂,反正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