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大概是爲(wèi)了讓我消氣,沒有躲開我。%d7%cf%d3%c4%b8%f3
我氣急之下也沒有能把握住力度,狠狠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身上。
頓時,夜宸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女人”他咬牙切齒的瞪著我,“你要守寡呀!”
我的眼神順著自己的腳望去,似乎是踢到了他某個重要部位
“沒事吧”
“你說呢?嗯?”
我想要道歉,可是一想到他和布蕊那香豔場面,歉意又被難受與生氣全部帶代替了:“不用能了更好!”
“笙笙!”
“哼!”
夜宸瞪著我,見我死活不認(rèn)錯,他嘆了口氣:“笙笙”他伸手想要來抱我,被我躲開了。
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僵硬的停頓在空中,失落的收了回去。
“對不起”他與我呢喃,“它不聽話,廢就廢了!”最後幾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那股子恨意一點也不比我少。
發(fā)生這樣的事,他其實比我更難受吧
我莫名的再次煩躁起來,看見那雙暗淡的眸子,又不知所措,慌忙扯過一邊的被子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夜宸卻慌了:“笙笙!”他隔著被子抱住我,我拼命掙扎,卻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他伸手想要扶我起來,我擡手便是將被子一卷摔在了他的身上:“出去!”
夜宸的身子僵持在原地。
我哽咽了一下:“我不想見到你。”現(xiàn)在一見到他,我就會想起布蕊那矯揉造作的模樣。再與他獨處下去,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
“笙笙”
“你出去!出去!”我撿起一邊的鞋子朝他丟去,夜宸遲疑了一下,抱著我的被子寂寞的出去了。
我望著那空蕩蕩的一處,感覺自己的心裡也彷彿被什麼掏空了那麼一大塊。
門口傳來了三下敲門聲,我以爲(wèi)是夜宸,沒好氣的囔道:“走開!我不想見你!抱你的布蕊去!”
“笙笙,是媽媽。”
我那佯裝出來的張牙舞爪在聽到這句話時全部焉了下去,我媽推門進來。看到坐在地上的我,忙心疼的上前想要扶起我。
“地上涼,你一個人活人怎麼能坐地上!”
“媽夜宸來了又被我趕走了媽”
“媽知道,就是他通知我來看看你的。”
我的心情加更復(fù)雜。
“你還是放不下他是不是?”我媽問。
我不想承認(rèn),但的確是。
“乖,放不下就先讓他在你心裡住著。你該吃吃該睡睡,別鑽牛角尖。等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好了。”
“怎麼算想通?”
“你不難受就是想通了。”
我覺得我會一直難受下去的
“媽我覺得我好沒出息就這麼點事就要死要活的是不是?”
“傻孩子。”我媽雙手託著我的胳膊。總算是將我扯到了牀上,這才道:“你喜歡他,所以才這麼難受。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連喜歡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那纔是沒出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會難受是正常的。你哪裡要死要活了?”
可是我感覺曾經(jīng)和夜宸一起建立起來的幸福小世界全部都崩塌了。
除了煎熬就是難受,我媽勸了我很多,我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天黑的時候。立夏進來報告,說夜宸還徘徊在我的院子外面。
“讓他出去。”我?guī)缀跏敲摽诙觥?
立夏爲(wèi)難的看向我媽,我媽衝她點點頭,低聲道:“讓他們兩個分開幾天也好。你去告訴夜宸,最好快點查出來是怎麼回事!”
就是他睡了布蕊!
還能怎麼回事!
我想起這個就生氣!恨不得把布蕊這個乘人之危的小賤人千刀萬剮!
立夏出去了好一會兒後纔回來,給我擺著點心和茶水:“大小姐,吃點東西吧。你回來後就什麼也沒吃過呢。”
“我沒胃口。”我正在拼命壓制心裡那股想砸東西的衝動,“立夏。他走了?”
立夏點點頭,迫不及待的道:“大小姐要是想見姑爺?shù)脑挘具@就去請他!”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被我沒好氣的喊住了:“喊夜君!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再讓我聽到姑爺兩個字!人馬上就是枉死城的姑爺了!”
“是”立夏嘟了嘟嘴,低低的應(yīng)聲。
我媽又問:“他走到哪裡了?離開幽城了沒?”
“奴婢看著姑夜君是朝城外走去了。”
“要走就走!我還不稀罕他呢!”我覺得我現(xiàn)在像個神經(jīng)病,夜宸來了不想見他,一聽見他走了,心裡更是生氣。
我蹭的從牀上站起來,丟下手裡的枕頭就朝外走去。
立夏忙追了上來:“小姐您要去哪裡?奴婢去給您備馬!”這丫頭顯然是以爲(wèi)我要去追夜宸!
“備什麼馬!去城主密室!”
這丫頭深的聞人檀信任,別人不知道城主密室是什麼,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您這是要開啓城主府的防護大陣?”
我默認(rèn)了。
立夏又道:“那姑----夜君回來可就進不來了!”
“誰要他進來了!一隻進出我幽城這麼多年的鬼,連一分錢的進城費都沒有給!來我城主府幹什麼!”
“大小姐”立夏急了,又看向我媽:“夫人,您勸勸大小姐吧!”
我媽思索了一下,嘆了口氣:“算了,由她去吧。”
密室就是城主書房,我爹以前帶我來過,聞人檀也分毫不差的複製出來了。
我讓立夏在外面守著後,進了書房。書房裡的東西複製的不如我房間的精緻,但看得出也花了很大的心思。
聞人檀的這份愛,厚重的讓我心中不安。
密室在座椅之下,是一個二重密室,也是需要璐家鬼的法力認(rèn)證之後,纔可以打開。
我進入了第一重密室,裡頭有著一些簡單的財寶,是我爹以前用來掩人耳目的。
第二重密室的入口在最裡面牆壁的那隻九尾黑狐之中。那是一副壁畫,黑狐銜著一枚紫玉,張牙舞爪的瞪著進來的人,彷彿什麼都盡收眼底。
我伸手輕撫著壁畫上的黑狐,指尖傳來的細膩觸感,彷彿是摸著一隻真狐貍一般。
黑狐幽深的眼眸動了動,口中的那枚紫玉忽然從牆上掉落。我伸手接住,將法力注入其中。
隨著法力的注入,我手中那枚紫玉的虛影逐漸凝實起來,慢慢散發(fā)出柔和的紫光來,給昏暗的密室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紫光不斷加劇,一直到那珠子完全實體化後,我的指尖總算是傳來了不一樣的涼意。
沒有一絲猶豫,我將紫玉珠狠狠的摔在了那面牆壁之上。
珠玉碎裂的聲音傳來。紫光混合著我的法力融入那牆壁之上,黑狐發(fā)出一聲長嘯,那面牆壁慢慢消失,露出了裡面的空間。
我走進去,裡頭擺著一個幽城的沙盤立體模型,氛圍上中下三層。
最上層是天空領(lǐng)域,有著一道防護大陣,中間是縮小版的幽城。下一層則是一整套繁複的陣法
我點中沙盤上城主府的模型,那小小的城主府慢慢從地基之上懸浮起來,又隨著我的心意不斷放大,直至下面也出現(xiàn)了一個小型陣法後,才停止變動。
那下面的陣法,是我懂的唯一一個陣法。注入法力於其中,繁複的陣法宛如一個精準(zhǔn)的羅盤,順時針的轉(zhuǎn)動起來。
城主府模型上發(fā)出柔和的光芒來。隨即被陣法發(fā)出的光芒完全的籠罩其中,又慢慢的落回到了地基之上。
黑光一閃,城主府在幽城的沙盤之上消失了。
這就是我爹當(dāng)年設(shè)下的防護大陣,可以將城主府或整個幽城都如此隱藏起來。
即使外面的人來到了同樣的地方就站在這裡,也什麼都找不到。陣法之中的我們,和陣法之外的他,相當(dāng)於是處在了兩個平行空間裡。
忽然,一道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我爹當(dāng)年怎麼會沒有啓動這個陣法?
是來不及嗎?還是除了其他的事?
看來我得去璐家舊址一趟了!
從密室裡出去,頭頂?shù)奶炜罩希\罩著一層淡淡的陣法虛影。
我媽望著那防護大陣的投影,道:“笙笙,你打算什麼時候撤去陣法?”
“不撤了!開一輩子!”
“媽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婚姻是需要雙方互相付出的。你可以跟夜宸鬧,但若是時間久了、次數(shù)多了,超出了他的底線,他就會感覺到厭倦。這厭倦一旦開始。加深的速度遠比淡去的快。”
“他要厭倦就厭倦好了!我還厭倦他呢!”因爲(wèi)生氣,我異常的嘴硬。
我是生夜宸的氣,但更多的是惱恨布蕊。胸口就像讀者一塊大石頭,膈應(yīng)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笙笙,人不能直接跟自己過不去,你如果還想和好的話,鬧個幾天差不多就可以了。”
“媽,原諒套餐不好吃!我纔不要頂著一整片森林過一輩子!”
我知道我媽是關(guān)心我纔會這麼說。像她這一輩的人,大部分都是勸和不勸分的。
加上她與我爸的經(jīng)歷,更是讓我媽覺得兩個人能夠真心相愛不容易,不能因爲(wèi)一些賤人的下作手段,而荒廢了自己的幸福。
夜宸與布蕊這件事上,夜宸是被算計了,他也是受害者,所以我媽纔會這麼勸我。
若是夜宸主動出軌,我媽鐵定第一個幫我衝上去揍他了。
這些我心裡都清楚,但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
城主府消失的第一天,在幽城引起了一陣恐慌,閣老會很快就幫忙處理了,並且給出公告,說是我任性在玩而已。
左右幽城的大小事務(wù)都是閣老會在處理,城主府消失與否並不重要,這件事在幽城的陰靈中驚豔了一把後,又很快被這些熱衷於創(chuàng)造財富的死人拋諸腦後了。
唯一上心的,只有夜宸一隻鬼。
他得到消息後,匆匆從長嘯府趕來,站在城主府門口,望著那空蕩蕩的一塊地,面容痛苦到了極點。
“笙笙!”他不顧形象的大聲喊出來,在原地拼命的尋找著,“笙笙!出來!”
我的腳下意識的朝他邁了一步,可是瞥見他衣襬出暗紅色的血跡,又退了回去。
夜宸剛剛和布蕊在一起
儘管知道他應(yīng)該是在審問布蕊,但我心裡就是不舒服。我知道是我小心眼了,可是
我頭上的呼倫貝爾大草原還在不斷長草呢!
我沒有動
夜宸彷徨無助的彷彿一股迷路的孩子,反反覆覆的快步走過城主府原來所在的地方,一聲聲呼喊著我的名字。
周圍路過的鬼好奇地駐足觀望,沒多久便圍了一圈的鬼。
夜君的名頭誰人不識,當(dāng)即便有不知道是好心還是好事的鬼。上前對他提醒道:“夜君,璐大小姐發(fā)脾氣把整個城主府都藏起來了。你這樣是進不去城主府的。”
夜宸一把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她什麼時候出來?”
“這這小的哪裡知道”
夜宸冷聲一聲丟開了他,再一次衝著城主府原址大聲呼喊著:“笙笙!笙笙我錯了!”
他居然敢當(dāng)著這麼多鬼的面認(rèn)錯
我的內(nèi)心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一旁的鬼嘻嘻哈哈的笑了,低聲議論著夜宸是做錯了什麼,才讓我這麼生氣。
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不行,夜宸面容冰霜的臉更冷了。以他爲(wèi)中心,一道強勁的鬼氣朝周圍以秋風(fēng)掃落葉般的氣勢橫掃而出,頓時便將看熱鬧的鬼全部掀翻在地。
這羣鬼這才意識到這是赫赫有名的夜君夜宸。不是逃了就是討?zhàn)垺?
“滾!”夜宸冷聲怒斥,將趕來的護衛(wèi)隊也一通喝退了。
他不再喊我,而是就站在那裡,一看不眨的盯著前方。那交纏著痛苦歉疚與深愛的眼神,透過這精密的陣法落在我的身上,彷彿他能看到我一般。
我慢慢走上前去,停在了城主府的臺階前。
夜宸的頭也微微的揚起,宛如看到了站在臺階之上的我。
“夜宸”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笙笙!”等了一下,他沒有再聽到我的聲音,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笙笙?是你嗎?”
我不敢再出聲。
兩廂無言。
我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眼神迷離卻又彷彿堅定的落在我的身上,等著我開口喚我。
終於許久之後,他收回了眼神。我以爲(wèi)他要走,卻沒想到他低聲道:“笙笙,我知道你能看見我,也能聽見我的話。”
這話他說的肯定,好像防護大陣壓根兒不存在一般。
“我不知道你躲著我,我不想你不開心,所以這陣法我不硬闖。只是,等你氣消了,就撤掉陣法好不好?”他沒有生氣,溫柔的哄著我,讓我有些羞愧。
“笙笙,我等你。”
簡單的五個字,卻彷彿一下子刻在了我的心上。
“大小姐”立夏也爲(wèi)我們這模樣傷感起來,“咱們撤掉陣法吧?你看姑----夜君多可憐”
是啊,他多可憐。
我和他,都是可憐鬼。
他守在門口不走了,我也站在門口不走。他在陣法外望眼欲穿,躲在陣法裡的我就暗搓搓的也這麼守著他。
我媽說我像個神經(jīng)病。我也這麼覺得。
三天後,夜染來了。看到夜宸這副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哥,我們回去吧。”他上前拽住了夜宸的手臂,想要帶著他往回走去,被夜宸甩開了。
“哥!”
夜宸罕見的沒有理他。
夜宸狠狠的剜了眼他看不見的城主府,又是惱怒又是氣憤:“哥!這女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閉嘴!”
“她要是心裡有你,會讓你跟個傻子似的在這裡等上三天三夜?跟我回去!要嫁你的女鬼多了去了!不差她這一個!”
“閉嘴!”夜宸再一次重複著,帶著淺淺的磨牙聲。
“哥!”夜染說不出的泄氣,“冥界男鬼三妻四妾正常的很,誰跟她這樣鬧過!你對她客氣,她就對你瞪鼻子上眼----哥”
夜染被夜宸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望著夜宸:“你打我?”
夜宸側(cè)對著我,但眼中滿是憤怒。
夜染像個寵壞的孩子一般衝夜宸囔了起來:“從小到大你都護著我!如今爲(wèi)了這個女人你打我!”
夜宸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夜染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哥”
“別喊我!”夜宸惱怒打斷了他,“你還知道我從小就護著你?”
他反問夜染,語氣滿是失望與惱恨。
夜染捂著臉站起身來,面對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夜宸,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哥,我這也是爲(wèi)了你好。”
“爲(wèi)了我好就是把布蕊放出來?”
居然是夜染放出了布蕊!
我震驚,夜染也同樣震驚。
“還想瞞我?”夜宸磨牙上前,一把揪住了夜染的領(lǐng)子,“誰讓你放她出來的!”
夜染沒有回答,夜宸又是一拳頭打了上去。
不像墨寒與墨淵,因爲(wèi)墨淵從小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卻又缺心眼,墨寒一邊要爲(wèi)他處理他乾的那些蠢事。一邊總是會板著臉教訓(xùn)他。
夜宸與夜染的關(guān)係是很好的。甚至因爲(wèi)夜染是庶出,夜夫人暗中沒好苛待他,夜宸對他就更好了。
從小別說是打,就是一句重話夜宸都沒有對夜染說過。
這次第一次打他。
“哥”
“別喊我!”夜宸怒斥,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媚骨生香的事,有沒有你的份!”
他幽深的眼眸中,暗流洶涌。帶著一股壓制了很久的殺意。
夜染盯著他半天,咬牙吐出來兩個字:“沒有。”
夜宸仍舊是揪著他,顯然是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
夜染垂眼避開了夜宸那滲人的眼神,道:“我放布蕊是因爲(wèi)收了布家的賄賂。我沒想到她會給你下藥!”
前半句話說的羞愧,後半句話帶著懊悔說的急促,一點也不像是裝的。
“誰允許你私放地獄重犯的!”夜宸惱怒至極,又是一拳頭招呼了過去。
“夜家守護地獄!你倒好!還學(xué)會受賄了!布家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夜家的家規(guī)都忘了!”
“我不是夜家的鬼。”夜染緩緩道。
盛怒之中的夜宸完全沒空去安慰他:“你少給我扯這些!這兩千年裡你幹了多少好事,以爲(wèi)我真的一件都不知道麼!是不是也想去地獄呆著了!”
“大哥要我去,我能不去麼?”夜染梗著脖子反問。
那眼神像是一種逼問,把夜宸氣得不行,當(dāng)即便又是一拳頭打過去,同時扔開他。
夜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摸著自己的臉,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與這件事有關(guān)!現(xiàn)在給我回你自己的院子裡去呆著!沒我的話不許出來!”夜宸拳頭捏捏卡卡作響,惱怒的轉(zhuǎn)身,盡是對夜染的失望。
他曾經(jīng)是想把這個弟弟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的,可是,夜染太讓他失望了。
夜染謾罵你站起聲來,在他背後望了望他,又望了望消失的城主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哥,她就這麼重要?”
夜宸本不想理他,但聽到與我有關(guān),眼中閃過一道溫柔。閉上了眼:“她是我的全部。”
夜染一窒,隨即將臉上那我看不懂的感情全部藏起,低聲道:“我知道了。”
“你要真知道就不會放了那女人!”夜宸想起這個就火大。
夜染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他走的很慢,瘦削的背影卻像是一根釘,扎進了幽城來往的陰靈之中。
一直等到他消失很久之後,夜宸才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疲憊的彷彿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一般。
這三天來,他會與我說一些我們的過往。有時的上一世的,有時是他身爲(wèi)秦夜宸時的。
我就坐在臺階上聽他說著。
這一次,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跟我說這件事。
我知道他在猶豫。不告訴我,怕我不相信他。告訴了我,又怕我直接去把夜染給剁了。
如此又是一天,我媽終於看不下去了,走到我身邊問:“想好是分是合了嗎?”
我嘴硬的就想說一聲“散夥”,可是話到嘴邊,望著夜宸那比哭還要悲傷的神色,那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媽只能讓我這樣拖著。
然而,夜宸這個時候卻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