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包子娘呢？老太太都開口招呼人了，結果等了好長時間不見人影，眼看看旁邊的那位又要發火，蘇卿月趕緊去把包子娘拽了進來。
“兒媳給母親請安。”
老太太穩坐高位，沒有開口讓人起來。
“老二媳婦。我對你太失望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倒是沒有讓你的性子長進多少。”
“兒媳知錯。”
“錯錯錯，你錯了嗎？好，既然你這麼想認錯，那告訴我，你錯在哪裡。”
老太太生氣的較起真來！
包子娘當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就是習慣性的認錯，結果被老太太話這麼噎了一下，整個人又凌亂了。
“怎麼了？不說是嗎？那好，我說。”
老太太的語氣是越發的陰森……沒錯，蘇卿月就覺得身邊的溫度生生的冷了好幾度，她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自己都這樣了。更不用說是包子娘了。
好在，老太太沒有繼續問話，而是自顧自的開始細數包子孃的不對。
“這麼多年，作爲二房的夫人。你看看你，這些年活的還不如那些妾室，現在我有意幫著你撐腰，可是卻沒有想到，你這麼不成器。”
“就只是一個壽宴，竟然還要找外人幫忙？這我也不說什麼了，總是要有個人教你這些，何況，柳靜的身份擺在那裡，我也有心攀上這門關係，也就許了。”
“可你看你都是辦的什麼事？或者說。其實大房和三房鬧起來你是成心的？”
嗯？這個還真的是讓老太太說中了，包子娘在幹姑姑的竄合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是本來想著，只是接三夫人的手教訓下大夫人，讓她在老太太的壽宴辦完之前不鬧事……現在只不過是鬧的有點大。效果應該達到了吧？
蘇卿月不自覺的就走了下神。
她覺得，包子娘……
“回母親的話，我就是成心的。”
啊……蘇卿月沒有想到包子娘竟然就這麼承認了。“我知道，這樣也許是不好的，可是，我這麼多年，性子已經成型，也不是說想改就能改的，可是大嫂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只能是藉助強勢的三弟妹的手來幫助我。”
包子娘說完，老太太沉默了，沒有說話，就是直勾勾的盯著包子娘。
各種瘮人有沒有？
蘇卿月也不知道這會兒老太太是什麼心思了。
“好，果然是我的兒媳婦，知道當自己力量不足的時候。回去找人幫忙，也不算是無可救藥。”
怎麼個意思？老太太竟然笑了？
“行了，起來吧，這事情辦得雖然有失妥當，但是也說明你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蠢物。”
“母親，您不生氣了。”
“起來吧。”
包子娘起來，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我說說，我要聽詳細的，不得隱瞞。”
老太太也沒有在爲難包子娘，指了身邊的軟凳讓包子娘坐下。
包子娘如此這般的將事情說了出來，包括丫鬟們開始的懈怠與爲難，以及想清楚這是大夫人的爲難，還有與三夫人聯盟，到最後打成一團。
“老大媳婦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老太太聽完以後，語氣竟然沒有發生變化，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太高深莫測了。
“秋水，你去把大夫人和三夫人叫過來。”
“是。”
老太太直接喚了丫頭過來，吩咐了下去，然後纔對著包子娘說：“一會兒，你就站在這裡，不用說話。”
“是，母親，兒媳知道了。”
蘇卿月注意到，包子娘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老太太接下來就和包子娘聊起了家常，事情的發展連蘇卿月都無法猜到的。
這是幾個意思？
這婆媳關係這麼融洽沒鬼嗎？
這……
“兒媳見過母親。”本來三房離老太太這裡是最遠的，結果最先來到的竟然是三夫人。
老太太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包子娘只能是硬著頭皮來了一句。“母親，這事都是因爲我，三弟妹是看大夫人成心欺負我，氣不過纔想到幫我的。”
“她性子暴躁我是知道的，可是也終究是知道進退的，怎麼能在衆丫鬟的面前做出如此失宜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讓別人怎麼看我們蘇家。”
“母親，兒媳知錯了。”
在老太太面前，三夫人也是不敢逞強的，低頭乖乖認錯，還投給包子娘一個感激的眼神。
老太太的表情……
蘇卿月直覺，老太太就是想讓三夫人對包子娘抱有感激的……
這麼想的話，就覺得這位果然是終極老大，這全府裡的人，她是都拿捏的主的。
這纔是真正的當家主母的派頭。
以後可是要記住，要讓包子娘以老太太爲榜樣好好學習。
當然，這是後話，在三夫人認錯以後，老太太順了氣，也就讓她起來了。“今天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要對付或者收拾一個人，你的這種做法是最上不了檯面，平白讓人看了熱鬧的。”
“你們兩個都給我好好的聽了，這以後，如果要整治一個人的話，一定要用暗招，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有氣也得憋在心裡，這樣要是能氣出個好歹來，那纔是本事。”
等等，老太太這是在傳授宅鬥之法？果然是親兒媳不是？
就算現在大夫人不來的話，蘇卿月也可以想象到，一會兒那人過來，也是要倒黴的。
“我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
“是。”
“是。”狀腸叼扛。
不管到底是懂不懂，這會兒點頭是沒有錯的。
兩個人相當的順服的態度讓老太太還算滿意就沒有繼續說教。
結果……
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老太太不耐煩了，直接拂了桌子上的茶杯，嚇得三夫人和包子娘都坐不住了。
“這老大媳婦真是過分，竟然敢讓我等？秋水，繼續去給我叫。”
哎呀呀，一會兒有人要打大黴了，不知道怎麼，蘇卿月盡然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誰讓大夫人之前變著法的欺負包子娘。
所以有句話是說的沒錯‘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包子娘這份，讓老太太幫著找回來也是好的。
結果，很快秋水就回來了。
“老夫人，大夫人那裡回話了，說是大夫人儀容有失，這會兒就不來拜見，等過幾天……”
“好好好，儀容有失？我傳喚竟然敢不來，真的是越發的放肆了，既然她不來，那老身過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