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你長大了。”秦九兒高興的拉起兒子的小手。大手牽著小手的感覺很好。
碧霄笑的甜甜的：“娘，碧霄本來就長大了。等我們到了東陵，碧霄要親自給娘選一個好男人做夫婿。碧霄就當娘最好的嫁妝。”
秦九兒：“……”
剛還誇碧霄長大了，下一句就開始說傻話了。尤其還是守著楚孝禮說。看楚孝禮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黑的模樣，秦九兒突然又覺得兒子這番話說的也極好。楚孝禮必定會將這番話傳給北冥爵聽，那樣，不知道北冥爵會做何感想。
“娘，給你穿上大氅，我們回家吧。碧霄現在知道了，外面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好。”碧霄小大人的說著，還站在凳子上去拿屏風上大氅給媽咪穿。
秦九兒很感動，將大氅穿的仔仔細細，然後對已經說不出話的楚孝禮說道：“舅老爺，我們在這兒叨擾了太久，是該回去了。多謝舅老爺的盛情，再見。”
碧霄跟在媽咪的身後也乖巧對楚孝禮搖搖手：“舅太爺，再見。”
美猴王跟碧霄也有兩天了，也學會搖手的動作。
然後一大一小一猴，三人就在楚孝禮的啞口無言中走了。
司馬府門口，秦九兒正好碰見方生來。方生是大司馬的門生，來看師傅也是合情合理。秦九兒和方生互看一眼，點頭，便錯過。
如今，能給歡兒做的都做的，和方生也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外面依然寒風呼嘯，秦九兒彎腰抱起兒子，貼在心口，用大氅緊緊裹住。碧霄也很懂事的趴在媽咪的脖子上：“媽咪，碧霄給你取暖。”
“乖，我們很快就回到家。”秦九兒身子雖然不適，但不知道是不是泡過火山池的緣故，如今走在寒風中，並不像早上出來時那麼難忍。一路順利到秦府，歡兒見小姐回來了，立刻撥旺銅爐，讓房間熱乎起來。
“歡兒姨娘，一個銅爐不夠，你再去搬來兩個。媽咪病了，怕冷，要三個纔夠用。”碧霄小大人似的吩咐道。
歡兒見小姐臉色比早上走的時候還不好，急忙去搬銅爐。回來一邊點銀炭一邊說道：“小姐，讓你逞強，說了別出去了，你偏不聽。看，現在病厲害了吧。歡兒點上銅爐，就去給小姐找郎中去。”
秦九兒坐在銅爐邊烤火：“歡兒，不用請郎中。我的身體我知道，多烤烤火就好了。”
“小姐，哪兒有病烤火就會好的啊。”歡兒氣的很，氣小姐不聽話。
“我真沒事，出去準備午膳吧，有些餓了。”秦九兒吩咐歡兒。歡兒見小姐固執的很，只能應了出去。
秦九兒對碧霄招招手：“過來，媽咪之前教你的口訣都背會了嗎？”
碧霄想當然的點頭，然後是張嘴就來。秦九兒很滿意兒子的聰明，又教了剩下的口訣。兒子也是默默背幾遍就會了。秦九兒抱著兒子，忍不住問：“碧霄，你真的不想去皇宮，去你爸比身邊麼？”
碧霄眨巴眨巴眼睛問：“那媽
咪想去爸比身邊麼？”
秦九兒搖搖頭：“媽咪不想去。但是媽咪已經想好了，以後不替別人做決定。所以，碧霄是去還是不去，都要你自己做決定。你做什麼決定，媽咪都會支持。因爲，那是你自己選的。”
碧霄摟著媽咪的脖子笑的齜著小牙：“媽咪現在真好，會民主了。不過碧霄都已經決定了，要保護媽咪的。所以，媽咪去哪兒，碧霄就會去哪兒。”
秦九兒心裡舒坦的很。都說有個女兒是媽咪的小棉襖，現在兒子也是小棉襖呢。暖和的心裡熱乎乎的。
“那好，這兒的事，媽咪也已經了了。過了這幾天的大風，媽咪就帶碧霄去東陵。”
碧霄點頭：“嗯，太好了，碧霄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這一天，秦九兒沒出屋，就在房間圍著火爐，教兒子修煉的入門方法。
第二天，風依然肆虐。都說風三風三，一刮三天，果然是一點不假。秦九兒出去就會不舒服，所以還是隻能在房間。教導完兒子之後，自己就會修煉。而且，隱隱覺得自己五玄大乘已經到達頂端，隨時可以破劫了。
這一天的朝堂之上。
早朝尾端，就要退朝的時候，楚大司馬突然又出來說有本奏。
北冥爵如今一見舅舅出來說有本奏，他就有些頭大，就怕舅舅又說讓自己後宮充盈，選秀的事。
“大司馬，你今天又要上奏什麼事？”北冥爵沉聲問道。
“回皇上，老臣今兒要檢舉一人。這人心術不正，中飽私囊，在爲官期間，收取他人賄賂，還偷偷將宮中東西帶回家據爲己有。”
楚孝禮字正腔圓的舉報同僚，這一奏請出來，殿下文武百官是紛紛猜測。這是誰啊，居然得罪了大司馬，親自在朝堂上檢舉。大司馬是怎樣的存在？那是國舅爺，更是剛正不阿。他若是這樣檢舉了，那這個人犯下的事就是鐵證如山，一輩子就算是完了。砍頭也是不爲過的。
北冥爵也是面色大變，厲聲道：“大司馬，朝中居然還有這等貪贓枉法之人麼？居然手大的還伸到宮中了。說，這人是誰！”
大司馬楚孝禮咬了咬牙，說道：“是今春新科狀元，如今翰林院大學士的方生方學士。”
楚孝禮這話一出，朝堂上是“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所有人就是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大司馬揭發的居然是方生。方生考取狀元的時候可是大司馬親自批的試卷，也是他向皇上舉薦此人，後更是大司馬的入門學生，還是世子爺的人。可是這一切的關係後，大司馬竟然是毫不留情，將方生給揭發了。
這大司馬真是剛正不阿，兩年前，兒子趕出家門，斷絕關係。如今最得意的門生也當朝揭發。
但相比這個，更讓大家不解的是，方生這一年來，爲人處世非常謙恭，得體，也是正直無比的人。怎麼可能是中飽私囊，心術不正的小人？
百官都不相信，北冥爵自然也不相信。他對方生這個人可是很欣賞
的，甚至都想再過一年就從翰林院將他調出來，調去有實權的地方任職呢。但卻突然的就出來這事！
“方學士，大司馬說的可是屬實？”北冥爵隱含著怒聲問。
方生從文官隊伍裡走出，撩起衣袍跪在殿前，不慌不忙，叩頭不起：“回皇上，大司馬相爺說的句句屬實。”
北冥爵：“……”
鐵色鐵青，還指望方生爭辯幾句，可是他居然是直接就承認。這就是他有心想維護一下，都不可能了。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中飽私囊，又是怎麼竊取宮中物品的！”北冥爵怒斥道。
方生將頭擡起來，回道：“罪臣是楚家大學堂的兼職夫子，也是掌管這一次學子鄉試的官員。所以有兩個家長，爲了孩子能鄉試拔得頭籌，特意給罪臣送上厚禮一分，罪臣一時貪心，就收了。這是貪污腐敗，罪臣認罪。”
北冥爵氣的很：“那厚禮有多厚？”
“紋銀五百兩。”方生回道。接著著又說：“罪臣在翰林院任大學士期間，見一套四庫寶典非常喜歡，就偷偷帶出宮，據爲己有。如今被大司馬都揭發出來，罪臣一一認罪，自知罪孽深重，還請皇上責罰。”
北冥爵氣的一拍龍椅，怒道：“方生，你本有大好前程，卻是眼皮子如此之淺，五百兩銀子，一套書就把名聲和到手的官位都不顧。”
“是，罪臣知罪，任憑皇上責罰。”方生又一次叩頭不起，誠心領罪。
北冥爵於是見方生一句不爭辯，痛快認罪，而且認罪的態度還很自然，這不免讓他開始懷疑了。
方生的背景和經歷北冥爵都是知道的。有大司馬和楚凌風的親自保舉，這將近一年來也是好評如潮，做事從沒有出現紕漏。他現在認罪都是條理分明，無一絲緊張，好像巴不得趕緊判罪似的。
北冥爵想要將這事交給大理寺卿好好調查，但是又忍不住看看大司馬。質疑這件案子就是質疑大司馬，這對大司馬也沒有面子。於是想了想就問：“大司馬，方生這貪污案是你揭發的，你覺得要怎麼判罪纔算公允？”
楚孝禮雙手抱拳，回道：“皇上，老臣覺得應該將方生免去大學士之官職，打入大牢，開春發配邊疆！”
北冥爵：“……”
滿朝文武：“……”
這大司馬是和方生有什麼仇？居然一個小小貪污，就判刑這麼重。
滿朝文武想出言求情，但是大司馬是朝中泰斗，誰也不敢求情。瑞親王斟酌半天，走出一步，剛要說話，方生卻在那邊搶著道：“司馬相爺判罪公允，罪臣領罰。”
瑞親王：“……”
北冥爵一見方生這麼迫不及待領罪，更加缺確信自己的猜測，冷笑一聲：“方生，你倒是著急。朕還沒判，你就領罰了。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更大的罪過沒承認？這樣吧，先把你打入大牢，朕要好好徹查這事，絕不姑息！”
耿連忠見皇上給遞了個手勢，忙高聲唱諾：“退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