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帶散開,裡衣因爲(wèi)沒有束縛,很快鬆鬆垮垮。
孟漓禾顫抖著雙手,將宇文澈身上的裡衣慢慢向左右掀開。
衣衫滑到兩邊,古銅色的肌膚很快暴露在眼前,肌肉清晰,棱角分明,一陣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孟漓禾只覺心跳如鼓,並且眼睛閃閃發(fā)亮。
看不出來,宇文澈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材呀!
竟然是八塊腹肌!
孟漓禾忍不住戳了戳,果然是真材實料,好硬!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魚線呀……
下意識摸上腰身的褲子,往下偷偷拉一點,看看究竟……
“孟漓禾,你在做什麼?”
頭頂上方,宇文澈冰冷的聲音傳來。
孟漓禾嚇的一聲尖叫,將褲子放開。
門外不遠(yuǎn),管家聽到聲音愣了愣,開始暗暗後悔,是不是不該讓王妃伺候,王爺明顯還在重傷,某事不宜呀!
其實抱世子也不必這麼著急來著……
而宇文澈此時更是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袒露的胸膛和已經(jīng)有些褪下去的褲子。
以及……
他發(fā)誓他剛剛的確是看到孟漓禾花癡的臉!
只是,她現(xiàn)在又是什麼神情?
喊這麼大聲,不知道以爲(wèi)受了非禮,但眼下……
宇文澈將自己的衣衫拉好,臉又黑了幾分。
孟漓禾一顆心幾乎要蹦出來,早就說人嚇人要嚇?biāo)廊耍螞r是這種情況。
而且,早不醒晚不醒,非要這種十分令人誤會的時候醒!
偷偷瞥了一眼宇文澈的表情,孟漓禾小眼珠一轉(zhuǎn),裝作十分淡定的笑了笑:“王爺,管家說你身受重傷,需要王妃服侍換衣,本來呢,我是不肯的,但是想到咱倆約定面子上的事情要做到,所以我就只好勉爲(wèi)其難的答應(yīng)了,王爺,你說我做的好吧?”
說完,孟漓禾還眨眨眼,一臉純真的看著宇文澈,似是等著誇獎。
天知道,她這會絕對不能示弱!
不然以宇文澈的性格,自己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宇文澈眼睛一瞇:“勉爲(wèi)其難?本王看你眼睛都快掉本王身上了,這叫做勉爲(wèi)其難?”
額,孟漓禾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噎了一下。
好吧,她剛纔確實是花癡了那麼一下。
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而且,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
心裡小小吐槽,臉上卻咧出個大大的笑容:“那還不是因爲(wèi)王爺您體格健壯,人見人愛,我纔多看了兩眼,說到底還是您……”
“好了,油嘴滑舌。”宇文澈一陣頭暈,只覺再聽下去很有可能被她氣死。
反正,她這種沒正經(jīng)的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宇文澈倒覺得有些習(xí)慣了。
微微擡起身,宇文澈想要坐起,卻依然覺得胸口有些發(fā)悶,看來這一掌,至少是用了他九成功力了,也不知道爲(wèi)何忽然這樣。
眼見宇文澈神色有些黯淡,孟漓禾趕緊過去將他扶起。
只不過這次卻收起了嬉笑之樣,有些擔(dān)憂的說:“王爺,你覺得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叫大夫過來?”
“不必。”宇文澈坐起身,閉起眼盤腿開始調(diào)息。
孟漓禾安靜的坐了一會,只覺十分無聊,而且留在這裡說不定會打擾他,於是悄悄站起身,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
方接觸到門把手,只聽身後宇文澈的聲音響起。
“孟漓禾,本王說了你可以走了嗎?”
孟漓禾有些無奈,方纔根本就沒人理她好嗎?
不走幹嘛?真是的。
癟了癟嘴,回頭道:“王爺,那你還需要我?guī)致铮俊?
宇文澈將盤腿姿勢改爲(wèi)坐到牀沿,一副要下牀之勢,
挑眉道:“管家不是讓你服侍我沐浴更衣麼?”
孟漓禾驚的看了宇文澈一眼,只見他神色未變,在望著自己,衣衫因鬆開的衣帶而自動垂落到兩旁,方纔見到的景色,此時若隱若現(xiàn)。
孟漓禾臉上倏地一紅,他在說什麼?
沐浴更衣,她聽錯了吧?
對,她一定是幻聽了。
“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要本王躺下你才願意服侍?”宇文澈再次開口,打破了孟漓禾的美好幻想。
“王爺,您這不是醒了嗎?還要我服侍?”孟漓禾試探著開口。
宇文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面上的事情要做好,否則怎麼和管家交代?不是麼?”
衣冠有點不整,電力有點足,孟漓禾被宇文澈說的有些發(fā)懵,之間好像是這麼回事。
但是又好像哪裡不對啊!
“還不扶本王過去?”
來不及等孟漓禾想明白,宇文澈不悅開口。
那聲音竟帶著能讓人不容置疑的臣服。
孟漓禾直覺上前,等到自己反應(yīng)過來時,雙腿已經(jīng)跑到宇文澈的面前。
懊惱的看著自己扶著他的雙臂,孟漓禾只覺,這個男人一定也會催眠吧?
在孟漓禾的攙扶下,宇文澈直接走到桶邊,對著還在冒氣的桶,作勢便要脫下衣衫。
孟漓禾如臨大敵,後退兩步:“你,你幹嘛?”
宇文澈手裡的動作絲毫未停。
“自然是沐浴,難道你要讓本王沾著這麼骯髒的血跡換衣?”
看著宇文澈已將上衣脫下,孟漓禾臉部有些僵硬。
王爺大哥,你的身上根本沒沾上血好吧!
而且,那也是你自己的血啊!
是嫌自己骯髒嗎?
腹誹歸腹誹,然而看到宇文澈竟然當(dāng)著自己的面要脫她方纔亦往下拽的褲子時,孟漓禾只覺臉上火一般燒。
趕緊在看到什麼之前,背過身去。
這王爺不是說不許人近身嗎?
這暴露狂一般的體質(zhì)是怎麼回事?
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就把自己扒光了!
信不信我哭給你看啊!
然後,身後,忽然一陣水花響。
孟漓禾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宇文澈進(jìn)到了水桶裡。
然而她現(xiàn)在在桶這邊靠近牀的一側(cè),這會就算是想走也不行,因爲(wèi)要路過浴桶!
這都什麼事啊!
只好繼續(xù)背對著他,內(nèi)心狠狠的舉起小尖刀,扎扎扎死你!
看著孟漓禾臉上紅的快滴血,雙手極度不自在的揪著自己的衣襬。
宇文澈嘴角不自覺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繼而閉上雙眼,將頭沉進(jìn)水面。
水溫剛好,發(fā)悶的胸口不知何故倒也覺得舒暢許多,宇文澈這一澡洗個酣暢淋漓。
“把本王衣服拿過來。”
身後,宇文澈又開始命令道。
孟漓禾走到牀邊拿起衣服,倒退著走到桶邊,揹著手將衣服遞給宇文澈,只覺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他。
眼見她臉上的紅暈遲遲不退,宇文澈終於決定好心的放過她。
不再逗弄,自己站起身從浴桶出來,將身上擦乾,換好衣服。
然後,神情再次恢復(fù)嚴(yán)肅狀。
“孟漓禾,本王叫你過來便是要你背對本王的嗎?”
站在一個男人桶邊,經(jīng)歷了全程洗澡的孟漓禾,此刻簡直欲哭無淚。
這個男人竟然還好意思提叫自己過來這件事。
這明明就是過來耍自己玩的吧?
什麼管家不好交代。
她站在桶邊這會早就想明白了,他醒都醒了,管家怎麼會知道誰換的衣服。
根本就是故意在捉弄自己吧!
以報剛纔自己脫他褲子之仇?
就說是個又腹黑又惡趣味的大壞蛋啊!
然而,自己武藝不懂,又寄人籬下,根本不能硬來。
孟漓禾只好繼續(xù)背對他,軟軟開口:“王爺,我也不想背對你,只是,咱有事,穿上衣服好好說。”
宇文澈一貫冰冷的臉險些破功。
若是此時被任何一個熟悉宇文澈的人看到,都會驚奇到以爲(wèi)變了個人。
輕咳一聲,宇文澈冷酷道:“好了,你可以轉(zhuǎn)過頭了。”
孟漓禾悄悄扭了半個頭瞥了一眼,掃到畫面當(dāng)真不是白花花一片,這才全部將頭轉(zhuǎn)過來。
只見宇文澈此時一身寶藍(lán)色的鑲金邊衣衫,腰身中間一條鏤空金白交錯的腰帶,整個人瞬間顯得氣度不凡,與方纔在牀上躺著的人,頓時兩樣。
頭髮依然有些溼漉漉,被他用一根髮帶簡單豎起,臉色較之方纔,雖然依然有些蒼白,但大概是被熱水泡過,依稀透了一絲紅暈。
孟漓禾頓時出現(xiàn)一個詞,美男出浴。
“孟漓禾,你的口水流出來了。”
孟漓禾一愣,下意識摸摸自己的嘴角。
乾乾淨(jìng)淨(jìng)。
這才發(fā)覺自己又上了當(dāng)!
這個睚眥必報的臭男人。
孟漓禾心裡又給宇文澈再貼一個標(biāo)籤。
卻見眼前的人,已經(jīng)一個瀟灑轉(zhuǎn)身,施施然推開門走了出去。
孟漓禾只好跺了跺腳追了出去,他還是沒有說叫他過來幹什麼啊喂!
門外不遠(yuǎn)處,管家正在站立。
見到宇文澈竟然走了出來,趕緊上前迎接:“王爺,你還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怎得出來了?”
“無妨,沐浴之後已覺好了許多。”宇文澈說著,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已到身側(cè)的孟漓禾。
管家立即向孟漓禾看去。
只見她臉上紅撲撲的一片,腳步亦有些不穩(wěn),立即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看來,是他多慮了啊!
說不定,這也是調(diào)節(jié)氣息的一種好方式啊!
孟漓禾無語凝噎,管家大叔,您都五十了,要不要這一臉我懂的樣子啊!
還有,宇文澈,你還有完沒完了!
怎麼人前人後都這樣。
簡直流氓!
倆人就這麼在院中對視,互不相讓。
管家終於識趣告退,開始捉摸著是不是也該給自己找個老伴了。
十分羨慕啊。
然而,院中,在確定身邊無人之後,孟漓禾的眼神終於開始轉(zhuǎn)怒。
“宇文澈,你到底還說不說叫我過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