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帝瑾。”顧淮心中一片大亂，與徐南有關。

“有件事，你需要知道，我說完之後，你別太慌亂了，好嗎？顧淮，這麼多年，你一個人撐著顧家與徐家，我知道你能撐住的。”

“嗯”

帝瑾聽到顧淮的回覆說到，“徐南當年好像有了你的孩子，孩子現在應該還活著。”

顧淮猛地擡眼望著帝瑾，雙手死死的掐著他，雙目猩紅。

“顧淮，徐南有孕之事，我當年什麼都不知道，這消息是戈爾泰王在信中提及。有孕之事，孩子之事，我和帝深都有在探查過。現在只能告訴你，六分可信。”

顧淮癡癡的又傻傻的笑，在微弱的燭光與月光下，又是無盡的悲涼。

顧淮說到：“那年出征前，我總是心神不寧。”

帝瑾面色白了一分，喃喃自語：對不起。

顧淮接著說到：“我實在太害怕了，我也不知道當年我那樣的人，怎麼會那麼害怕。還專門跑到普濟寺上香，求籤。”

“帝瑾，你知道嗎？從我拿到籤語的那一天，我就每晚每晚的做噩夢。夢見阿南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又是又夢見阿南穿著嫁衣，騎著馬，而我坐在轎子裡，蓋著紅蓋頭，鑼鼓喧天，卻又在頃刻之間，我的阿南魂飛魄散，就在她下馬笑著拉我出轎的時候，我沒看見她的臉，卻好像聽到她的笑聲。”

“路險馬嬴人行急，

失羣軍卒困相當;

灘高風浪船掉破，

日暮花殘天降霜。”

“帝瑾，阿南走的時候是不是好冷好冷。”

顧淮情緒有些不穩，猛烈的咳了起來，彎了腰。帝瑾想要去扶他一把，顧淮不動聲色的避開。

夜，更加清冷。

“我當時害怕極了，出征前，日日去軍營看她，就是求籤的那一晚，我與她有了夫妻之實。

“六分可信嗎?”

“格爾泰的信，在這裡。回去後，我會把信上提到的人都除了，看格爾泰那邊會怎麼回覆。”

顧淮接過信，應道“好”。

帝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年之事，既沒保住徐南，連懷孕之事他卻也一無所知。心中更加悔恨不已。

“帝瑾，你走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帝瑾擡起的手放下，“好。明日還讓葉依那丫頭照看你吧。”

“好”。

帝瑾把門關上。去了偏院，葉依住的地方。

葉依還未睡下，就著燈光在看醫術，手裡拿著一套銀針用黃豆練習。並未察覺到帝瑾的到來。

“葉依”

聽到帝瑾的聲音，葉依一下晃了神，手中的銀針刺進了手心。

“參見王爺。”

“起來吧。今天已經很晚了，顧淮的身子，他心中有數，也有調製的藥。這套鍼灸之術，指標不治本，不用太著急，明日在練習吧。”

“還不算太晚，王爺和顧大人是好人，我想變得有用點。”

帝瑾看向葉依，面黃肌瘦，個子小小的。只有眼睛裡還算閃著光。

“鍼灸之事，明日再練，今日還要你好好照顧你師傅。”

“師傅？”

“他既然喚你一聲徒弟，定會收你的。”

“謝謝顧大人，還有王爺。”葉依開心的笑著。

帝瑾看著傻笑的葉依，揉了揉她的頭。

“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