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宮路上,一輛馬車飛馳著,車裡,葉晨無精打采的靠在木頭上,心如死水一般的沉靜。
怎麼辦,慕容軒失蹤了,陳葉說,昨天一早慕容軒接到一封信,然後急忙的去青風山救自己,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派天魂十八將整座山翻了個遍,除了動物,竟然連一個活物都沒有,那個曾將隱士家族白族的地盤,此時只是一座空山。
綠兒站一旁擔憂著,想開口安慰葉晨,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車停,到了太子府,慕容澈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累了嗎?”慕容澈體貼的將葉晨抱下車,低聲問道,
“怎麼辦,慕容軒真的失蹤了,”葉晨埋在他的肩膀上大哭道:“陳夜說他去救我了,可是現在卻還是沒有回去,”
“沒事的,軒弟他武功那麼高,沒人能拿他怎麼樣,也許他迷路了,一時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慕容澈道,
葉晨沒有說話,靠著慕容澈的肩膀沉默著,
“餓了嗎?我已經叫御膳房的人把晚膳準備好了,”
“我不餓,”葉晨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的推開慕容澈說:“你自己吃吧,我先去睡了,”說完,轉身就走,步履緩慢,眼神空洞,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人。
綠兒向他福了福身,立馬跟上了葉晨。
慕容澈始終保持著抱著葉晨的姿勢,偏著頭,凝視著葉晨的背影,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
三弟,真的已經能影響你至此了嗎?
悲傷從他的眼底蔓延出來,瀰漫在他的周圍,整個人染上一種淡淡的憂傷,和憂鬱。
“如月,如月,”宇文翰一路追著如月跑著,可是他越追她就越跑,畢竟如月是個女子,那有男子的力氣大,更何況他宇文翰還是有武功的。
宇文翰抓著如月的胳膊,把她拖到牆角,然後用身體壓住她不斷掙扎的身體。
“你放開我,”如月此時就像一隻刺蝟,全身都是刺,用自己的長長的指甲,抓著宇文翰的臉。
然宇文翰始終連一聲都沒吭,只是靜望著她,嘴角帶著藏不住的笑意,眼睛裡神情一片。
宇文翰不出聲,如月也不好意思在胡鬧下去,擺著個臉,吸了吸鼻子,說:“你都有其他的女人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吃醋了?”宇文翰垂著頭,望著如月,笑了:“我的女人從始到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如月,”
眼裡卻閃著促狹的光,寬大的手掌,故意不小心的拂過如月的腰肢,
“怎麼有了孩子也不跟我說,還瞞著我打掉他,我就這麼不能讓你信任嗎?”宇文翰此時竟然像一個孩子般的,向如月撒起嬌來。
“我們成親吧,”最後,宇文翰當場求婚道,
然如月卻驚慌失措起來,這麼可以,她暫時還沒有辦法去接受他,因爲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宇文翰,纔是真的宇文翰。
溫柔的他,冷酷的他,兇殘的他,她都沒辦法看透,如月望著宇文翰,伸手一推,說:“我不知道,”
“爲什麼?你都有我的孩子了,”宇文翰不解道,蹙眉著看著如月,這隻傻妞到底哪裡又不對勁了。
“孩子我可以打掉,你休想用他來威脅我,”莫名其妙的衝宇文翰吼道,說完,摸著淚,小跑著走了。
宇文翰愣了半響,咬牙切齒的追了上去:“如月,如果你敢墮胎,我就把的腿打斷,讓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我,”
葉晨躺在牀上,睜著眼睛,腦海裡全是慕容軒救自己的畫面,怎麼都關不了。
明天騎馬去慕城的郊外找一找,萬一那個笨蛋真的迷路了怎麼辦,以他那白癡的水平,迷路這事,對他來說絕對是家常便飯。
摸著胸口的位置,疑惑了,爲什麼慕容軒不在,總感覺心裡空空的。
總是不經意的想起,自己被困在鐵刺中的時候,慕容軒突然出現在那裡,自己內心的欣喜若狂,卻一點也不驚訝。
翌日一早,慕容澈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葉晨住的地方,看她的精神是否好了一點。
然而卻得到她跟綠兒已經出門的消息,想出門去追她們,卻被那些朝中的大臣攔在了門口,千求萬求的讓自己登基。
慕容澈扭頭就走,連門都不讓他們進。
“來人,”一聲下令,把宮裡的侍衛都叫了來,
“你們速速出宮,把紫蕓郡主找回來,不然全部就地處決,”
“是,”
“太子殿下,國舅求見,”宮女走了進來,低聲道,
“不見,”慕容澈面無表情的說,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情去跟他們說登基這件事。
白姨娘想借自己來做什麼事,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想控制自己來掌控慕容國,那是不可能的。
“國舅還說了,他是爲了軒王殿下來的,說他手裡有您可能感興趣的東西,”
慕容澈合上奏摺,沉默了半響,才說:“請國舅進來,”
“哥,這個交給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拿出來,軒兒就擺脫你了,”墨語兒一身白衣的說,眼角藏著憂傷,
白延鬆借過那聖旨,嘆了口氣:“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去江湖,找過去的回憶,”墨語兒摸了摸脖子上帶著的玉墜子,嘴角掛上淺淺的笑容,流露出的卻是一絲苦澀。
“真的不去跟軒兒告別?”
“不去了,我怕自己捨不得,”墨語兒說,跨上馬,向白延鬆揮了揮手,然後,揮鞭騎馬走了。
白國舅的思緒拉回,心裡嘆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東西,現在這個時候,是最合適的時候了吧。
“國舅大人,太子有請,”
白國舅邁腳向裡面走去。
“找我有事?”慕容澈問,
“軒兒在你這裡吧,”白國舅徑直道,根本沒想過拐彎抹角。
慕容澈挑著眉看著白國舅沒有說話,心裡卻在詫異,他怎麼知道軒弟在這兒?
不錯,雖然軒弟不是被自己抓起來了,可是現在卻在自己府邸的密室裡。
昨日,白姨娘帶著一些人跑到這裡來找自己,說是有很多的兵去了青峰山,且把那些陣法都破壞了,要到這裡躲一陣子。
可是慕容澈怎麼會不知道,她就是要讓自己背上這個黑鍋,讓慕容軒以爲是自己派人設計的他。
“我要用這個東西交換他,失去了這個慕容軒根本就沒辦法再阻止你做些什麼,”白延鬆說道,
慕容澈挑眉,結果那道聖旨,打開,苦笑。
這個對他來說是莫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