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冀州,鄴城////
“什麼!?曹德不見了!!!”
在偌大的大將軍內(nèi)府當(dāng)中,一聲震怒頓時從主廳中傳來。
郭圖和逢紀(jì)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主廳的一邊站立著,對於袁紹的大怒,一時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和頭緒。
就連此刻的他們,也不知道事情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夜之間!!淮南侯府洗刷一空!!所有派去監(jiān)視曹德的家僕侍女盡皆被殺!!就連曹德也不知蹤影……虧你二人還敢說這是在半月前發(fā)生的事情!!半個月呀!!我竟然今日才知道此事!!!”
袁紹的臉色,此刻被怒氣漲的通紅,望著郭圖和逢紀(jì)二人大罵起來。
“主、主公……我等也不知情,這、這一向是張頜將軍管理的呀……”
“張頜?”冷聲說著,袁紹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了。
順著郭圖的話,逢紀(jì)也同時膽戰(zhàn)心驚的補充道:“是啊主公……那建安二年,初,主公不是答應(yīng)過張頜……讓他的人管理淮南侯府的一切事宜嗎?此事……必是那張頜所爲(wèi)啊……”
“張頜?”又是疑惑了一下,袁紹聽到這二人的話語,當(dāng)即也是沉默了下來,“我……倒忘了此事……我答應(yīng)過他二人?”
此時,郭圖連忙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道:“是啊主公,當(dāng)日在甄大小姐的酒樓……主公隨口答應(yīng)了張頜將軍的請求……”
“我、我真是忘了……竟然答應(yīng)了張頜?”袁紹如此不明所以的回憶著。
其實並不是袁紹健忘、也更不是失憶,只是記得當(dāng)初袁紹正跟昏迷中的曹信發(fā)泄……故此只是隨口答應(yīng)了張頜,至今也沒有在意……
不過這樣想來,袁紹自己到還想起了一點。
“算了,先不說怪誰……”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但袁紹的神情還是格外凝重的說道:“對了,嚴(yán)媽呢?我派嚴(yán)媽做曹信的管家,不是讓她好好監(jiān)視曹德嗎?嚴(yán)媽此刻何在?”
再一次聽到袁紹的詢問,這一刻……就是郭圖、逢紀(jì)二人更加爲(wèi)難了。
只見郭圖向一旁的逢紀(jì)使了使眼色……但見對方也不搭理,方纔無奈的說道:“嚴(yán)、嚴(yán)氏……已、已經(jīng)死在了淮南侯府……”
“什麼!?混賬!!!”又是一聲暴怒,袁紹的臉色瞬間達到了憤怒的極點。
“這半個月前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快快給我說!”
顫顫巍巍的站著,郭圖、逢紀(jì)這二人絲毫不敢動彈分毫,這一刻便是再一次聽到前者的怒吼,此二人就更加不敢回答了。
“你!元圖!你說!!”指了指一旁的逢紀(jì),袁紹憤怒的喝道。
元圖是逢紀(jì)的表字,而此刻的他也是臉色發(fā)白,身形發(fā)顫的說著,“半、半月前,據(jù)北城尉蘇由稱,城北甘水亭曾有一名張頜將軍的親隨帶著一個棺木出城……其中還……”
“還怎樣?”袁紹頓時冷哼道
“還……還有甄大小姐和一個胖胖的少年……當(dāng)時雖有夜半宵禁令,但北城尉看到這個架勢……怕是有大事在身……故、故無從阻攔。事後……卻是……”
袁紹這越聽越是臉色陰沉,就差沒有將鞋底朝著自己的臉上砸了。
“連甄宓侄女都在……怎會如此?”雙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線,袁紹如此說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猛然喝道:“快!!快將曹信此人給我?guī)蟻恚∥曳且獙⒋巳松袒顒儯。 ?
這一下,郭圖、逢紀(jì)二人頓時面面相窺,一時間竟然下意識愣神,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混賬!!我的話沒有聽到嗎?快去!”袁紹依然怒喝著。
郭圖、逢紀(jì)再次面面相窺,似乎是一時間沒有聽清楚一般,便是郭圖有些詫異的說著,“可是……主公這……曹信他明明……”
然而話語還沒有說完,袁紹再次打斷了起來。
“不管是真瘋還是裝瘋!!其父無故消失!!我今日必定要將曹信此人折磨致死!”
“可是……曹信他……已經(jīng)隨張頜出征了……還、還是主公你親口允諾的。”郭圖此時連忙解釋道。
“是啊是啊,已經(jīng)快四個月了,主公難道又忘了嗎?”逢紀(jì)同時接著道。
“什麼!?”身子突然間,猛然的劇烈顫抖,袁紹這一刻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何時答應(yīng)過二人?”
“主公你忘了?當(dāng)日在內(nèi)府,主公忙於照顧身體有恙的尚公子,便……便答應(yīng)了張頜了呀……”
“什麼!?”聽到郭圖的話,袁紹一時間根本就沒有緩過神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便同時在這一刻,內(nèi)府正廳之外,一聲大笑豁然傳來,卻是一時間猛地盡皆驚醒了廳中的袁紹三人。
卻是來人不是其他,正是許攸、許子遠。
“哎呀呀……子遠!子遠吶!!你來的正好!正好哇!”一看到來者,袁紹的神色大變之餘,也連忙快步跑到了對方的跟前,一陣的親切。
“主公何故?”似乎也同時被前者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許攸頓時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但表面上顯然不是這樣的。
而此時望著一邊郭圖、逢紀(jì)冷哼之聲,袁紹頓時殷切的看著許攸,說道:“子遠吶,這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如今我該怎麼辦吶?”
“呵呵呵呵……”便是又一聲笑語,但這一刻卻發(fā)著冷笑,許攸兀自不屑道:“主公啊,還能如何?哈哈哈哈!”
“龍汝大海——!!翻雲(yún)覆雨!你放走了天下第一用兵之人!!你放走了我軍最大的敵人!!!怎麼辦?哈哈啊哈哈,主公啊主公!你呀……就節(jié)哀順變罷!”
這話,說的很是隨性,但也很是難聽,其中包含的冷嘲熱諷,連三歲的小孩子都能看出個一清二楚。
“許攸!!你敢對主公不敬!”這一刻,卻是郭圖再次指責(zé)起來。
但此時的許攸倒是不在乎,指著對方便是一頓臭罵:“你這小人!!讓你妖言惑衆(zhòng),污言垢語擾亂視聽!!嘿嘿,我許攸是何人吶?當(dāng)初若聽取我許攸一言!!此刻何至於被曹信玩弄?!”
“你……”
望著許攸此時得意的神態(tài),袁紹的臉色也越發(fā)難看起來,隨手一擺叫郭圖不要多言,方纔對著許攸冷冷道:“那……依照子遠的話……我等該如何?下一步……該如何走啊?”
“如何走?呵呵呵”又是得意的一笑,許攸捋了捋八撇胡,方纔又是大笑起來,“晚了!一切都晚了,這曹信是何人吶?瘋子?哼,我看真正瘋的人應(yīng)是爾等,此番恐怕連那幽州的袁兵……也會被曹信的借刀殺人之計弄得損兵折將!”
似乎越說越是來勁,許攸得意的繼續(xù)道。
“曹信此人一入鄴城,我就知其人不簡單,直到此人裝瘋!步步處心積慮,城府膽寒!每一步不經(jīng)意之舉暗藏乾坤玄機!主公如今看似放走了區(qū)區(qū)一瘋子,但主公同時放走了如韓信一般的鬼才呀!下一步……呵呵下一步……主公就好生休養(yǎng)罷!哈哈哈哈哈……”
“你……”
許攸說完的剎那,同時轉(zhuǎn)身便走,然而就在袁紹臉色越發(fā)通紅之際,許攸再次突然轉(zhuǎn)過身……
但此時的他,只是冷笑著說道。
“對了!還忘了……在下正有病在身……若有何冒犯之語……還請主公寬恕啊……那……許攸我,就回府養(yǎng)病了……呵呵……哈哈哈哈哈。”
說著,便是拂袖揚長而去。
只留下這正廳中,一臉茫然的三人……
同一時間,張頜營地。
此刻的營地中早已空空如也,張頜、高覽二人已經(jīng)在收拾易京的殘局,營中卻只剩下了曹信一個人。
“報!冀州信報要轉(zhuǎn)給張頜將軍……”
然而這時,從營地的外圍,一騎快馬同時飛奔了過來,立刻停在了曹信的身邊。
“先給我看看”淡然說著,曹信此刻就站在營中,一身的寡淡衣著,顯得很是悠然自得。
這騎兵顯然正是從冀州而來,看起來也同樣是張頜的親信,不過此刻在曹信的眼裡,還有遠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
將信函一目十行的看了過去,曹信越看竟是雙手越抖,便是這兩年來的第一次,曹信的神情起碼出現(xiàn)了人性化的變化。
“對了,此信你看過沒有?”將信函揉在手裡,曹信微笑著看著那騎兵,一臉的溫和。
顯然此時的騎兵覺得很是奇怪,看著前者披頭散髮像個叫花子一樣,一時間沒弄明白對方想要幹什麼,就連剛纔的信函也是前者下意識搶去的。
不過在這個營地當(dāng)中,顯然不會是個平常人,而那騎兵頓時搖頭,回答道:“沒有看過,這信封都還未拆封,不說這個了……我不管你是何人……先、先給我找碗水喝……”
那騎兵就這麼對著曹信說著。
“哦呵呵,好好,兄弟且稍等……稍等……稍等——!!”
猛然暴喝一聲,曹信微笑著離開的身子頓時在此刻暴起,便是在那騎兵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右手猛然拽過對方的侯頸,隨之一擰……
“稍等!!!”“咔嘣……”
戰(zhàn)馬‘嗷嗷’亂吠,不過在此刻空無一人的營地中顯然無人再答覆了。
只是這一刻……從營地的外圍,不禁響徹起滔天喊殺之聲。(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