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位開宗門大宗主舉全宗門之力截斷了藍神獸江和其他幾條通向白骨山的河流,從此,白骨山內部河流慢慢枯竭,最終到了無水可用的地步,而白眉道人又在冰封澗設立了超大型道法陣,將綿延幾萬裡的冰封澗完全冰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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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人界限的來歷。
氣溫的降低還引起了白骨山氣候的變化,因爲天人界限的存在,致使氣流不斷地從沙漠吹向燃燒平原,白骨山漸漸從一個水草肥美之地變成一個沙漠地帶,魔修族的苦難從此開始了,除此以外會越來越重。
時至今日,魔門的生存更加艱難,因爲和外界不通,除了少數的強者能夠翻越天塹,到達外邊,其餘的同門玄士都被緊緊的限制在這不毛之地,因此,很多的生存必需品其實是很緊缺的。
魔門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煉丹和制符的道門,更何況他們遷徙到這個陌生之地,根本沒有充足的準備,因此各種必需品,越來越緊缺起來,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宗門都建造不出來。
究其原因,還是魔修族文明太過的單一,有的只是各種各樣強大的道法秘術和千千萬萬的真元修煉方法,其中,還有最著名的唯一能和玄士之真元相提並論的狂獸真元,不過,與正道玄士相比,他們缺少了一種文化內涵。
他們的宗門邦都是僱傭正道玄士和散門玄士建造的,連兵器都大多數是和散門玄士族交易而來,更不用說其他生活用品,正因爲他們這過於短暫的宗門,讓他們單獨面對險惡的自然環境變得勢單力孤起來。
其實,換做正道玄士來,雖然比魔門更有創造力,不過也做不了非常多,畢竟,玄士不能與天鬥,巧工還需好木頭,白骨山這個一窮二白之地,是白眉道人費盡心思才選出來的,要是好過,就怪了。
秦軒仔細看完這些知識後,對於白眉道人的敬佩之情也如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拾,這個白眉道人也是一個牛玄士,除此以外精通氣象學,軍事學,道法,讓秦軒不得不懷疑這傢伙也是穿越的吧。
連這種玄士難以跨越的障礙都能想出來,一下子將白骨山搞成了讓玄士都不能生存的沙漠,這項壯舉真的是千古難見,魔修族遇到這樣的對手,真的是不幸中的不幸,悲劇中的悲劇。
不過,秦軒也知道,雖然這位大宗主的名聲站在數不清的魔修屍骨上搭建起來的,不過在他的立場來看,他並沒有什麼錯,這一點,連羅通羅玄士都得承認,雖然老羅一副悲天憫玄士的樣子,不過對待魔修絕對也是毫不手軟。
也難怪王猛打他的主意,換做其他任何一個正常正道玄士,都不會選擇幫助魔修族,沒有理由,就因爲他們是魔修族,他們活該爛死在那沙漠之地,這事他們的宿命,所有正道玄士都樂意見到這一點,除了一個玄士,那就是秦軒。
不得不說,秦軒是一個另類中的另類,雖然金歡處心積慮地對方玄門正教,不過他們也沒有拉攏其他異族,因爲正道玄士內部的矛盾只能由正道玄士解決,假如外來的魔門玄士摻合進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正道和魔道的矛盾是無法解決的,他們也知道假如膽敢勾結魔門玄士,那麼必須會成爲大殷王朝世界公敵,成爲千古罪大惡極的玄士,和他們改變世界的想法就完全背道而馳了。
而秦軒沒有這種顧慮,他是受過現代文明的教育,在地球,老虎都成了保護動物,更何況和正道玄士差不多的魔修。
他倒不是想幫助魔修把正道玄士滅了,對於正道玄士將魔修滅掉也沒什麼興趣。
這個難題,李少龍早就提醒過他了,李少龍確實是個聰明玄士,他看出秦軒沒有爭霸天下的雄心,除此以外對於普通凡人也有憐憫之心,這纔有了種種想法。
其實,和李少龍預料的差不多,秦軒最想的就是建立一個烏托邦,沒有爭端,沒有戰爭,沒有令玄士頭疼的道門矛盾。
不過,這太難了,秦軒知道自己的斤兩,最多算是一個仙夫,實在沒什麼王霸之氣,什麼虎軀一震,統統跪伏,和他完全沒有關係,因此,秦軒最終接受了李少龍的好意,選擇用金錢幫助普通凡人。
王猛一直注意秦軒的表情,眼見他露出爲難的意思,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道:“我們魔修的祖先當年進軍正道玄士宗門白眉道人看來是個錯誤的選擇。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觀察著我的同胞就這樣在大殷王朝世界上滅絕。”
這位魔門大能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相信敖廣的話,秦軒你必須能幫我們白眉道人過難關。我們會以魔門祖先的名義保證再也不會挑起戰端,實際上我們能夠生存下來就已經很滿足了。”
聽了王猛的肺腑之言,秦軒也很感慨,他知道牛魔王說這些話,也揹負著很多壓力,魔修是個不缺血性的道門,寧願犧牲,也要戰鬥到底的不在少數,王猛做出這個決定,在某些同胞眼裡很可能就會成爲一個叛徒的存在。
身爲玄士的他也明白,一旦魔修恢復元氣,找到翻過天人界限的辦法,一場大戰還是在所難免的,不過,秦軒心中一直問自己:“我能眼睜睜地觀察著一大羣數不清的智慧生物就這麼慘死在玄士間絕地而無動於衷嗎?我能嗎?”
最終,秦軒有了答案,他不是救世主,沒有能力拯救所有玄士,不過,他也不能眼觀察著魔修族就這麼滅族,他於心不安,除此以外,他要做的並不是放魔修族攻擊正道玄士,而是儘可能讓魔修族生存下來。
就算他有辦法把魔修族放出白骨山,秦軒都會這樣做,那樣除了製造更多的殺戮,不會有更好的最終的結果,經過這一百年的折磨,魔修族對正道玄士,對白眉道人的仇恨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然而,面對生存,並不是所有玄士都能面不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