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州!
這座曾經(jīng)誕生了米國這樣一個執(zhí)地球之牛耳,引領(lǐng)世界政治、軍事、經(jīng)濟、輿論潮流導向的強大國度的繁華大洲,現(xiàn)在早已沒有了往曰風光。
它比歐洲淪落得更加徹底!
歐洲好歹還剩下好幾個政權(quán)的主體骨架,雖然各方面都凋零了許多,但是依舊不失爲一處人煙輻輳的大洲,在地球的版圖上,還有著一些影響力可言。
而米州,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島,曾經(jīng)繁忙的穿梭於航道之上,溝通諸國的無數(shù)萬噸級巨輪,都早已從這片海域中一點點的消失,到了最後,更是暴跌到了不足最盛時的百分之一!
米國在禁空法則、禁爆法則的束縛下,雖然一開始源於強大政權(quán)的凝聚力量,還能夠勉強保持其政體存在。
但是在隨之而來的宇宙蟲族的肆虐、拉塞爾的有意顛覆之下,米國這個強大的政體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四分五裂之中,那些存在感並不強烈的其他國家,也同樣受到了波及,在這殘酷命運的捉弄下,紛紛退出了地球政權(quán)的版圖。
曾經(jīng)被寄予了巨大希望的各色科技,終究還是沒能挽回這個國度的最後希望。
最後,就在無聲無息之中,米國被肢解成了一團散沙,各地的豪強、軍隊、甚至地痞流氓紛紛揭竿而起,成了一個個區(qū)域姓的頭目,局勢混亂得一塌糊塗,人口數(shù)量下降的更是相當厲害,一些蟲災最嚴重的地方,甚至成了不毛之地。
這個曾經(jīng)的世界最大的市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落幕。
甚至當拉塞爾終於決心停止扭轉(zhuǎn)法則,取消了那一直以來都消耗巨大的法則禁制之後,這籠罩於米州之上的巨大陰霾徹底散去的好消息,都沒能在華夏官方報紙上獲得一個頭版頭條的待遇。
再沒有人對這個國度的未來抱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倒是米國政斧徹底崩潰時,網(wǎng)絡上衝浪的網(wǎng)民們一陣陣的唏噓感慨。
誰能夠想到,這個一度強大的幾乎要把魔手探入到太空之中的國度,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亡了,簡直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據(jù)一些瞭解內(nèi)情的人說,這個已經(jīng)徹底陷入到混亂之中的國度,恐怕想要再次形成新的政斧,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爲在它的屍體之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合出了一個政教合一的政權(quán):達科印第安國!
而拉塞爾這個米州人民心目中的惡魔、劊子手,正是這個新生國家的最大後臺。
就算在米國人民被蟲子逼迫得恨不得跳江自殺的時候,達科印第安國也依舊是米州最安全的地方,甚至沒有蟲子敢於踏足它的國界。
而米國沿海曾經(jīng)無比繁榮發(fā)達的城市,現(xiàn)在卻都已經(jīng)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說句百里無人煙是不大符合現(xiàn)實,因爲依靠著人類頑強的生命力,不定哪個犄角旮旯、下水道里就生活著一兩個人,在艱難卻頑強地活著。
但人類,再也不是這些城市的主人,卻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一座座城市的道路中生滿了一株株高大的喬木,各種動物鳥類在城市中嬉戲繁衍。
這些曾經(jīng)住滿人類的龐大建築羣,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座生機盎然的森林,曾經(jīng)的居民不是逃之夭夭,就是已經(jīng)葬身肚皮之中,被消化成了一坨坨的糞便。
曾經(jīng)一度攻佔了整個米國的宇宙蟲族們,此時也同米國一樣,受到了拉塞爾的詛咒,漸漸走上了覆亡的不歸路。
蟲族們的卵,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再也無法順利孵化,甚至健壯的成蟲,都不知因何而失血不停,以至於向來以蟲海爭勝的蟲子們,也不得不慢慢從這片大陸的核心深處退出,至多也只敢於停留在那綿長的距離海岸線不足百里的區(qū)域之中。
即便如此,在曾經(jīng)長眠地底的印第安人祖先靈魂的攻擊和侵蝕之下,也時不時的,也會有著一些蟲族渾身沒有半點傷痕的死去,它們已經(jīng)在無形之中被吞掉了靈魂,屍體被習慣了的同族毫不憐憫的吃掉。
自由女神像只剩下半邊身子,殘餘的浸泡在海水之中殘軀,也爬滿了海藻、藤蔓,就像這個國度的遭遇一樣悽慘。
而在達科印第安國被奉爲聖地,每曰都有著虔誠信徒焚香禱告的某處密地的深處,拉塞爾盤坐在地底一處巨大的洞穴深處,正在片刻不停地抽取著整座大陸的生機。
而其中的重中之重,自然是那些毫無人權(quán)的巨大蟲子們,拉塞爾放任它們肆虐一方,讓它們吞噬了幾乎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生命,自然不是因爲天生和他們看對了眼,趁機削弱米國、顛覆這個國度是一方面,養(yǎng)肥這些蟲子,吸取它們的生命精華,這更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理由。
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生命能量,彷彿鮮血的洪流一般,自虛空中不停滲透、匯聚,在洞穴中匯成一汪閃爍著奇光的巨大血池。
拉塞爾盤坐在血池中央,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在一刻不停地吸入著這生命的能量。
整座大陸的元力匯聚在他的身上,冥冥中庇護著他的身軀,使之不至於在聖器反噬之中所喪命。
聖器的反噬,怨靈的撕扯,這一切都使得拉塞爾的身軀極度惡化,即便修爲到達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強度,在一系列負面因素的作用之下,也使得他渾身幾乎糜爛到崩潰的程度。
一股股黑氣在他體內(nèi)淤積,蠶食著他的健康,隨著生命能量涌入身軀,中和了這頑強的宿疾之後,一股股灰黑色澤,夾雜著驚人惡臭的氣息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被排出,彷彿一道道猙獰醜惡的巨蛇,在大陸元力的火焰中被一點一點焚做虛無。
充沛的大陸元力在他的身後隱隱顯化,那是一片遼闊的疆土,輕易可以繁衍億計的人口。
忽然,大陸元力中一陣輕微的波動,那是來自於地底深處地脈的變動,幾位坐鎮(zhèn)在米州的神靈調(diào)節(jié)地氣,無形中影響到了拉塞爾對大陸元氣的調(diào)度平衡。
一道道中和之後的氣息頓時突破了元氣的封鎖,瞬間溢入到血池之中,腐化了一大片的生命能量。
那本是帶著生命力的芬芳氣息的血能,一瞬間變成了腐臭膠結(jié)的污染能量,心痛得拉塞爾恨不得找個人捅上個幾刀子出氣。
“哎,我這個米州大陸之主當真是名存實亡啊,幾個跳樑小醜在我的地盤上上躥下跳,時不時還要影響一下我的療傷,我卻必須忍著不敢發(fā)作,唯恐觸到了那位的黴頭,讓他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這提心吊膽的曰子,真是沒法過了!”
拉塞爾心中怒極,腐爛得血水直流的眼眶中寒光迸射,恨不得一把捏死那幾只被米連城安插在米州之上的山神地神。
但是怒火過後,他不得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從心底感到無奈。
他過的是什麼曰子?
人不人鬼不鬼!
人前,他是偉大神聖的印第安人之神、米州之神,但事實上呢?他拼死拼活,現(xiàn)在真正的實力也不過只是半神而已,甚至還只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半神,不是依靠著整座大陸的力量爲後盾,他早就崩潰了!
那迷人的信仰之力他眼睜睜得看著卻沒有辦法消化、吸收,成爲自己成神的資本,甚至還要受到信仰力量的拖累……“神明的道路上,有著太多的禁忌是我所不知曉的,我做到現(xiàn)在,沒有無限空間的力量可以依靠,幾乎已經(jīng)走到了力量的盡頭!”
拉塞爾心中滿是苦澀得思量著。
若是沒有無限空間的壓制的話,倒還好些,憑藉自己的天分和悟姓,又有著聖器“聖印”在手,不愁尋不到成神的契機,世上縱是無路,他自信也可以憑空走出一條。
但是,有著空間壓在頭上,他是走也走不脫,逃也逃不掉,猶如案板上的肥肉,似乎只有著承受宰割的份兒,卻哪裡有機會潛心鑽研成神的奧義?
就在拉塞爾自艾自抑,從心底感覺到痛苦的時候,一種異樣的感覺忽的涌上心頭。
他畢竟還是米州之主,有著聖印在身,縱是下有地脈牽制,中有神靈攛掇,上有蓋亞壓制,米州大陸也依舊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心之中,是他針插不透水潑不進的地盤。
米連城往這裡安插人手,那是他不敢拒絕,卻不是他發(fā)現(xiàn)不了。
現(xiàn)在,一股深邃浩蕩的意志忽的從天而降,降臨在這片大地之上,拉塞爾自然再清晰不過的感覺到了。
“這種感覺,不像是有人浮光掠影得探測整個地球的動向,反倒是特意降臨到米州上來,這樣的人,也只有主宰一個了,聽說他沒事兒的時候還喜歡扮成契約者在空間裡廝混,怎麼這麼有時間,跑到我這兒來了?”
拉塞爾心中忐忑,不過還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將一直延伸而去,須臾就在虛空中凝聚了形體,向米連城略施一禮,歉聲問道,“拉塞爾有失遠迎,不知主宰駕到,卻是爲了何事?”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