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洋這輩子從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些糟心事,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一心想當個專心備戰(zhàn)高考的有志青年,考上一個大衆(zhòng)眼中的好大學,找個心愛的姑娘結(jié)婚生子,最後一輩子當牛做馬,走完平凡的一生……
可在別人眼中的普通生活,對於現(xiàn)在的王皓洋來說也是一種奢望,家人和李叔的死讓他的心如百蟲啃食,一刻都不得安寧,之前他因爲無力對抗這悲催的命運想過一死百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只要他願意再相信一次。
鄧凱的出現(xiàn)讓他已經(jīng)徹底絕望的復仇之心再次燃起了希望,他可以孤注一擲,但必須要找到一條成功的路徑才行……而眼前的鄧凱似乎就是自己最後的路徑。
不知道爲什麼,即便王皓洋之前被那些假高人騙了那麼多次,可這一次他卻還是願意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話,也許是他在車來車往的高架橋上救下自己的緣故吧。畢竟在他有限的人生閱歷中,是絕對願意相信那些在關(guān)鍵時刻肯救人性命之人……比如一直幫他的李叔。
可對此顧昊卻一直在不停的給王皓洋潑冷水,“此事不是兒戲……你要明白這其中真正的含義是什麼?這種方式叫做獻舍,獻舍之後你就將不再是你,會有另外一個靈魂佔據(jù)你的身體,替你活著。也許在外人眼中你還活著,可實際上你卻已經(jīng)死了。”
“只要能給他們報仇……我願意犧牲自己這條命。”王皓洋毅然決然的說道。
誰知顧昊卻依舊搖頭說,“最重要的一點,獻舍要在我?guī)湍阒巴瓿伞驙懘耸聵O爲兇險,如不成功,勢必就是死路一條,你也知道你的李叔是什麼樣的下場。”
王皓洋聽後神情中多了一絲猶豫,他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必須先獻舍,然後你才能替我報仇?可你該如何保證得到我的軀體之後就一定會幫我報仇呢?萬一你反悔……我,我豈不是再也沒有辦法了?”
顧昊聽了就笑道,“這個你想多了,獻舍是最不用約束的一種約定,因爲如果我沒能完成當初答應獻舍的要求,49天之後通過獻捨得到的身體就會死亡,這就是對雙方最公平的約束。”
王皓洋遲疑了幾秒後就重重的點頭說,“好……我答應你的要求,反正這副身體就算給了你也不能便宜了王興霖那老畜生,我只一個要求,那就是讓王興霖死,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行,這樣一來,我的那些還沒成年的弟弟們也許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
鄧凱頓時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和他們連面都沒有見過,爲了他們這麼做值得嗎?”
王皓洋聽後就輕笑道,“沒什麼值不值得的……不過是順手的事情,其實他們和我沒什麼區(qū)別,幫了他們也就是幫了一個個我自己。這一切也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爲了我的親人、爲了李叔、也爲了他們。”
當天的項目發(fā)佈會順利結(jié)束,王興霖更是至始至終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逆子”竟然也在發(fā)佈會現(xiàn)場,他在接受完記者的採訪後就乘車離開,而王皓洋和鄧凱他們則一直在大樓裡待到了天黑。
此時的集團大樓裡除了一樓的兩個值夜班的保安之外,剩下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已經(jīng)走光了,天一黑顧昊就從鄧凱的身上出來了,驚得王皓洋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知所措。倒是鄧凱一臉得意的說道,“別害怕……這就是顧昊,你之前不是一直和他對話來著嗎?”
顧昊的出現(xiàn)讓王皓洋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他感覺自己這一次也許真的找對人了,於是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完成獻舍?”
顧昊聽後就告訴他,一會兒自己會教他在天臺的地上用自己的血畫一個獻舍的陣法,之後會教他念一段獻舍的咒法,如果他真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同意這場獻舍,那麼交易就會立刻完成……
鄧凱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親眼見證獻舍的整個過程,就見他一臉虔誠的站在一旁,看著顧昊抓著王皓洋已經(jīng)被割破手腕的手在地上畫出一個巨大且詭異的圓形圖案,並且囑咐鄧凱站得稍遠一點,以免一會陣法啓動時波及到他。
鄧凱答應了一聲後就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但又想看看接下來的事情,於是就伸著脖子往圓形陣法裡看,就見顧昊緊緊貼著王皓洋的身後站著,然後在他的耳邊輕聲念著只有他才能聽到的咒法,王皓洋聽後就一句接一句的跟著唸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鄧凱心裡說不出的怪異,倒也不是害怕,而是想到顧昊以後的臉就徹底變成了王皓洋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彆扭,畢竟已經(jīng)看慣了他之前的臉……而且他似乎突然意識到有些事情不該是他一個普通人知道的,於是就匆匆的轉(zhuǎn)身去了樓梯口。
鄧凱安慰自己只是爲了確保獻舍的過程中不被幹擾,才主動來到樓梯口守著的,但他內(nèi)心卻感到莫名的心焦,於是就只能煩躁的拿出煙來……誰知就在鄧凱扔了一地的菸頭時,通往天臺的安全門突然被人打開,王皓洋麪無表情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可鄧凱還是小心的問道,“顧昊……?”
對方這時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的點點頭說道,“嗯……”
鄧凱聽後就往他身後看了看說道,“那王皓洋呢?他的魂魄去了什麼地方?”
“頂著顧昊的名字被陰司的人帶走了……”顧昊沉聲說道。
鄧凱聽了就有些驚訝的說道,“這也能冒名頂替嗎?”
誰知顧昊卻反問道,“不然呢?難不成魂魄還能檢測DNA嗎?”
“那總有個照片、檔案什麼的吧?萬一穿幫了怎麼辦?”鄧凱有些擔心的問道。
顧昊聽了就搖頭說道,“不會……魂魄是一個人最爲清明的狀態(tài),除非魂魄受損,否則他們能夠記清自己一生之中每一件特別微小的事情,所以通常情況下是不會報錯自己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