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做夢。
這一巴掌下去，響亮還帶有痛感，面前的假象像是一張畫紙一樣被撕毀。
天地裂了開來。
莊涼欣喜，“破了面前這一劫了。”
虞陵看著莊涼臉上的紅印子，她有些心疼，“你也沒必要用這麼大的力氣吧。”
她摸了一下莊涼的臉，真是白瞎了這張帥臉。
這張貌比潘安的臉，誰能忍心下得去手。
“阿陵，你在心疼我嗎？”莊涼漂亮的狹眸微微一瞇，清冷的眼睛裡染上了一片禁忌的笑意。
虞陵點了點頭，“就是做做秀，下次你別用這麼大的力氣了。”
“我都聽阿陵的。”
天地的場景已經完全幻化，等待著他們的是最後一難。
只不過這應該有一些不尋常。
天地一色，雲白相接。
虞陵和莊涼就踩在雲上，分不清東南西北，沒有方向。
很明顯，最後遺憾不是他們生命當中某個發生過的片段或者出現過的場景。
沒有任何指示，沒有任何線索，這怎麼去尋找陣眼？
莊涼牽起虞陵的手，他十指修長乾淨，雙手漂亮的巧奪天工。
他掌心微涼，給人無窮的安全感。
“阿陵，不管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莊涼深情的說。
虞陵笑了一下，“怎麼感覺你在說遺言一般，我們要一起活著出去。”
莊涼用力點頭，他的眼神起到了安定人心的作用，他笑，便眉眼燦若星辰，“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這個鬼地方怎麼找陣眼？
兩個人牽著手朝著面前的方向一路走，就連腳邊的雲也隨時幻化成任何形狀，根本就沒有任何標記。
虞陵分擔緊張，她找話題的說，“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你最想去做什麼？”
“保密。”
虞陵轉過頭，他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會聊天？
“你就告訴我嘛。”他不說的話，虞陵可能還不感興趣。
他故意這麼說，吊人的胃口。
“與你有關，我想給你一個驚喜。”莊涼神秘兮兮的說。
虞陵真想打自己的嘴，怎麼就偏提了這麼幾個話題，這一下走到死衚衕裡了。
“那你呢？你想做什麼？”
“我可能就想找個靈氣充盈的地方，好好修煉。”虞陵上輩子就是事業型的女帝，美男在前，也無法矇蔽她的雙眼。
偏偏穿到飛昇之前，就在莊涼這個小湖泊裡翻船了。
莊涼低低的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磁性好聽，帶著一種蠱惑。
虞陵一直都知道，莊涼是那種能把任何人事物都比的自慚形穢，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
“你笑什麼？”虞陵好奇。
“我在笑，神州大陸有這麼多好玩的，怎麼你眼裡偏偏只有飛到成仙？昇仙了有什麼好處？這萬年如一日的枯燥乏味，天宮寂寞孤冷，偶爾看著是神州大陸的百樣繁華，你就不會動了凡心嗎？”莊涼聲音溫潤，一次一次的落進了虞陵的耳中。
他說的便是虞陵上輩子曾經偶然有一瞬間有過的心境。
“世人都想飛到成仙，不然這靈氣稀薄的神州大陸也不會有這麼多隱世宗仙。”
莊涼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在想什麼？”虞陵看著他眉眼微微凝結，眉宇之間似乎在思索。
“我在想，你若是一心求道昇仙，我就陪你。如果你貪眷人間煙火繁華，我也陪你。”
虞陵牽著莊涼的手微微一緊，掌心裡清出了一股熱度。
“好。”
這話聽著極爲舒心，原本身在這無止境之地，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不知去往何處，心裡還有些繁雜。
他這話起到了安撫作用，虞陵的心裡頓時就平靜下來，無波也無痕。
兩個人對視一笑。
走著走著，虞陵突然停下腳步，她低頭看著腳邊。
彎腰，她從雲叢深處拿出了一塊東西。
掌心攤開一看，竟然是一塊玄水晶。
這不是他們被吸入這個陣法之前，在石頭內側看到的玄水晶嗎？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有辦法出去了。”
這應該就是這個陣法的陣眼。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莊涼詢問虞陵的主意。
虞陵看著玄水晶凝神，她閉目，將全身精力凝結在耳識上。
周圍沒有風聲，這個空間是一個閉合的空間。
要走出這個陣法，關鍵就在手上的這塊玄水晶。
虞陵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一個缺憾。
“不然我們砸破這塊玄水晶看看。”虞陵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一旦走錯了路，砸碎玄水晶之後，陣法沒有破解的話，他們可能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這裡了。
不過莊涼毫不猶豫，他點頭，“聽你的。”
虞陵微微凝神，手上的玄水晶騰空而起，隨後飛到了他們面前。
虞陵念出一個咒法，食指和中指併攏，兩者之間凝出了一道無比干淨的白色光芒，光芒很強盛，逼迫的人閉眼。
那道光直直的朝著玄水晶打去，接著水晶四分五裂的炸了開來。
眼看著玄水晶的碎屑就要飛濺到虞陵身上，莊涼擋在了虞陵面前。
虞陵看著面前這張臉，心裡一暖。
再接著，虞陵看到莊涼身後的畫面像是一張畫紙被火點著，緩緩的燒成灰燼，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虞陵和莊涼回到了原地，面前的一塊石頭上的青煙緩緩消散，裂成兩半的縫隙裡有破碎的玄水晶。
“女帝。”
兩個人慶幸得救，突然一道脆嫩的聲音響起。
從草叢裡跳出了一隻通體雪白的貓，虞陵眼疾手快，抱住了這隻貓。
莊涼剛做出防範，看著虞陵的反應，便知道這貓沒有危險。
“你什麼時候養了貓？”莊涼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踏雪碧綠的眼睛瞪著莊涼，貓臉全是敵意，“踏雪不喜歡你。”
還開了靈智。
莊涼看得出來，這隻貓很不簡單，不像是人間的靈獸。
虞陵可得哄著這小祖宗，萬一她被冷落了，這心裡攢了仇，下次還不知道她會被別人利用，做出什麼事。
“阿雪別鬧。”
“女帝，我要陪你一起在神州大陸，好不好？”
虞陵簡單思索了一下，讓她陪著皮丘也不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