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蘅一見李翊有誤會她和法明的趨勢,怕他對法明出手,當即就將法明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殊不知她這樣做,只會令李翊更加的誤會。
手中一個大力,生生的勒住了正在往前疾馳的駿馬,直將那匹馬勒的當即長嘶不已。
而後他翻身利落的下了馬,站在原地,臉色沉沉的站在了當地。
冷冽的眼風飛快的掃過法明,而後便極快的看著雲蘅,冷聲的道,“阿蘅,過來。”
雲蘅那個汗吶。
這個場面怎麼就是怎麼看就那麼的彆扭啊。
爲免李翊又誤會,她擡腳就要向他走去。
但法明見著李翊那一臉冷的似乎都能將沸水給凍成冰的模樣,只當他和雲蘅之間是有什麼過節的。所以他當即也就一把將雲蘅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擋在她面前,口中還在道:“阿蘅,不要害怕。”
雲蘅開始扶額了。
這場面真的是越來越亂了。
而那邊李翊見著此般情境,一時心中更怒。
垂在身側的右手就慢慢的緊握成拳,面上也是風雨欲來的那種壓迫感。
雲蘅一見之下,當即就知道他要發飆。
而他一發飆的下場.......
於是她連忙的就從法明的身後走了出來,疾步跑了過去,一把拉著李翊的右手,擡頭賠笑道:“師父,我來了。”
李翊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後就是一手扣住她的纖腰,將她緊緊的攬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態勢,明明確確的也就是告訴了法明,雲蘅是我的人。你休想打他的注意。
至於在這過程中,他一直都是低頭在看著雲蘅,壓根就一眼都沒有看過法明。
意思也很明顯。他根本就不屑於看法明。他覺得有他李翊在這,任何人都休想將雲蘅從他手中搶走。
至於說雲蘅和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甚至能親密的喚著她阿蘅,等到帶了雲蘅回去,他會細細的問著她,不怕到時候她不說。
但是法明見李翊這般強勢的將雲蘅扣入懷中,而云蘅此時面上也是一副懼怕的樣子,他當即腦補到的情節就是大灰狼強佔小白兔的畫面。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四年前雲蘅明明是個男孩子,但現下她卻是做女孩子打扮,但他只需要知道那是雲蘅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他暫時還不想去理會。
只要她是雲蘅,那他就一定會護她周全。
所以法明當即就掣刀在手,擺出了架勢,大聲的喝道:“放開阿蘅。”
李翊原本就在想著不能放過眼前的這個人,誰知道他竟然還不怕死的上來挑釁。
他既然自己上來找死,那他就不能不成全他。
所以他也就當即單手攬了雲蘅,一手在袖中微一動作,立即就有見血封喉的銀針夾在了食指與中指中間。
李翊也不想跟法明多囉嗦,直接一根銀針送他歸西算了。
而云蘅一見李翊面上一冷,眸中厲色頓現,忽然的就想起了那日他一掌拍在展穆身上,打的展穆如斷線的紙鳶般飄了出去。
展穆武藝那般厲害,尚且被李翊一掌就打到如此地步。而法明,她記得那時她和他一起下山的時候,他仿似都沒有武藝的吧?
心中震駭尚且還沒有過,眼角餘光又是銀光一閃。
她畢竟與李翊一起在醫藥院四年,當即便認出那是一枚細細的銀針。
面上變色,她趕忙的一把就抓住了他夾著銀針的右手,急急的就道:“師父,他是我的朋友。”
而接下來,她也急忙的轉頭就對著法明說道:“法明哥,這是我師父。”
李翊面色又是一寒,其聲更冷:“你竟然叫他法明哥?”
哥這個稱呼,是能隨便稱呼的麼?
而法明的反應則是一臉驚詫:“他是你師父?”
只是天底下哪裡有這樣對待自己徒弟的師父了?還那般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
雲蘅真的好想手一甩,轉身就走,什麼事都不管啊。
只是她這一走,法明的性命定然不保。
所以當下她就對著法明使眼色,急急的道:“法明哥,你先走吧。改日我再來找你。”
李翊一聽,面上更冷了。
還叫他法明哥?竟然還說改日再去找他?
他李翊是腦子抽了纔會下次再放任她一個人出來。
所以他當即就要上前,直接一掌結果了法明。
而法明也不肯走。也反而是走上前來兩步,就要來拉雲蘅。
這師父絕對不正常。他竟然能讓雲蘅害怕到這個程度?
臥槽他們兩個這是聽不懂人話嗎?
法明的性子云蘅也不是不知道。雖然是面上看著憨厚,但內裡卻是一副什麼事都要犟到底的性子。看他現下這樣,估摸著讓他走他是絕對不會走的。
所以她就只能從李翊那下手了。
反手握緊了李翊的手,十指相握,硬拽著他就要離開。
她一面拽著他,一面口中還在道:“師父,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但李翊就是不肯走。直接手一揚,右手兩指間的銀針激射而出。
但總算身子是被雲蘅拉拽的踉踉蹌蹌的,所以那枚銀針就失了準頭。但饒是如此,仍然是沒入了法明的肩頭,當下就讓他正向前走來的身形生生一頓。
一枚銀針既出,右手一揚處,又是一枚銀針激射而出。
這次銀針直接沒入了法明的胸口處。
雲蘅當時只被嚇的差點都忘記了呼吸。
我靠這枚銀針還是正中了法明的心臟,那他還能有個活路嗎?
當下也管不得許多,甩手就扔開來握著的李翊的手,往後基本奔了過去就要去檢查法明的傷勢。
畢竟是共患難過的感情,而且那一路上法明對她照顧頗多,所以她一見他面色都白了,當即她也嚇的臉上都白了。
手忙腳亂的就要去解開法明的衣服,查看那枚銀針到底射在何處。但她的手指連他的衣服都還沒碰到的時候,斜刺裡就有另外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擡頭看過去時,只見李翊正面色沉沉的彎身俯視著她。
雲蘅開始掙扎了。一邊掙扎一邊還在說著:“李翊你夠了。我都已經說過法明哥是我的朋友,你怎麼還能這樣不問青紅皁白的上來就對他下殺手?我告訴你,法明哥要是死了,我絕對會跟你每完。”
眼見得雲蘅此刻爲了另外一個男人這樣跟他發脾氣,李翊一時只覺得心裡真的悶的厲害,恨不得對著此刻癱軟在地上的法明又再補上一掌,徹底的送他歸西算了。
但一時之間那掌還是沒有拍出去。他只是手上忽然用力,握緊了雲蘅的手腕,然後直接就將她拽了起來。
雲蘅一個踉蹌,欲待再要掙扎,但她的力氣哪裡會有李翊的大?當下也只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被李翊給拽了起來,狠狠的拽進了他的懷中。
但縱然是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她還是手腳並用的不停的掙扎著。
“李翊你混蛋。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法明哥的傷勢。”
李翊的一雙薄脣此刻抿的緊緊的,雙眸中的黑色颶風般開始凝集。
“他是誰?”
他冷聲的問出了這句話,但是扣著她纖腰的手絲毫都沒有放鬆的跡象,反倒是漸有勒斷了她的趨勢。
雲蘅當下也顧不得腰間傳來的疼痛,只是擡頭望著他,咬牙狠狠的道:“我都說過好幾次了。他是我朋友。朋友!難道你聽不懂人話的嗎?”
雲蘅本來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參見她對葉肖的時候,從來就是言語不合處,立即就會發飆的人。但她在李翊面前,一來前期是懼怕李翊,二來後期是喜歡李翊,所以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唯唯諾諾,沒有發過一次脾氣。但這次,他實在是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殺人很好玩嗎?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貿然的上來就下殺手,這麼兇殘?特麼的變態殺人狂嗎?
因此上,這次她基本是全部都爆發了。什麼責備的話都敢往外說了。
而李翊一見雲蘅此刻爲了一個男人這般的跟他發飆,甚至是眼中怒火萬丈,再也沒有平日裡那般對他的依戀和嬌嗔,一時心中又是痛,又是氣。
而云蘅還在他懷中不斷的掙扎著,想去看看法明的傷勢到底如何。
但李翊已經容不得她再來掙扎了。
一手握緊了她還在掙扎的雙手,然後反手拗向她身後,一手又扣緊了她的腰,不顧她的大力掙扎,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扔上了馬背。
然後他隨即也就上得馬來,將她緊扣在胸前,兩條腿狠狠一夾,身下駿馬吃痛,長嘶一聲,四蹄奮飛,立即往前疾馳。
雖然在路途中,雲蘅一直不停的要求著李翊放她下去,但李翊只是冷著一張臉,一個字都沒有話。
到後來雲蘅覺得自己手中要是一把刀,真的是恨不得就向著他戳過去啊啊啊。
末了終於是到了原來的姚國公府,當下,現下依然是國公府,只是內裡的主人早已經是李翊罷了。
一到門口,李翊將手中的馬繮繩一扔,直接抱著雲蘅下了馬,也不去管那匹馬被他這麼扔在門口,不定下一刻就會跑到哪裡去的事。
他只是抱著雲蘅,大踏步的就朝著他的臥室走去。
等到了臥室前,他冷著一見臉,也不去看向他行禮的周邊之人,只是一腳就踹開了大門,走了進去,而後便直接將雲蘅扔在了牀上。
雲蘅背一觸到牀板,立即就雙手撐著牀沿,起身跳了起來就要往門外衝。
但李翊已經先她一步趕到了門口,將兩扇木門緊緊的合了起來。
然後他就站在木門處,寒著一張臉望著衝過來的雲蘅。
雲蘅見狀,立即中途剎住了自己的腳步,氣急敗壞的問著:“李翊,你想做什麼?”
李翊面上如罩寒冰,端的是一絲熱度都沒有。
他只是望著站在他面前的雲蘅,沉聲的道:“長本事了啊?竟然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這麼衝我發火?竟然都不叫我師父了,叫我李翊,嗯?”
雲蘅擺明了今天是被他給撩撥的上了火,恨不得他不想聽什麼,她就偏要說什麼。
所以當下她就道:“什麼毫不相干的男人?法明哥與我那可是從小的交情。我與他相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她這話一出來,李翊當時只肺都快要氣炸了。
饒是他平日喜怒不形於色,可此刻面上的怒氣還是如此的明顯。
他大踏步走上前來一步,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沉聲的就道:“什麼叫做從小的交情?什麼叫我還在哪裡?雲蘅,你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可會有想到過我會傷心?”
要是在平日,雲蘅肯定是不會說出來這些話的。但凡李翊只要稍微的面上有一絲不虞,那她都一定會惴惴不安的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惹得他生氣了。但現下,她只恨不得能將他傷的越厲害越好。
所以她就拼命的掙扎著,想要將自己的手腕從李翊的手中掙脫出來。
但奈何李翊此時也是真的動了氣,一雙手只緊緊的禁錮著她的手腕,哪裡容得她能動得分毫?
雲蘅這下也是真的火了。
手不能動,她就提腳,狠狠的朝著李翊的小腿就踢了過去。
李翊一來是沒有想到雲蘅會踢他,二來就算髮覺她要踢他的時候,想著她肯定也不會用力,所以就並沒躲開。但沒想到的是,雲蘅踢過來的那腳力道竟然會是如此的大,只踢得他小腿骨都差點斷了。
當下他也是真的火了。於是就狠狠的說著:“雲蘅,這輩子你都別想再離開我身邊一步。我不會再讓你跟任何男人接觸。我要你的心中眼中,永遠都只有我李翊一個。”
其實那一腳踢下去之後,雲蘅就後悔了。
本來是要問他痛不痛的,然後向他道歉來著,但不想李翊竟然隨後說出來了那句話來。
雲蘅當下的火氣就如同正在燃燒的火上忽然潑了一桶汽油上來一般,她當即就揚聲的道:“李翊你以爲你是誰?你不過就是我的師父罷了。我爸媽都沒這麼管過我,你管得著我嗎?我還就告訴你了,我這輩子就不可能心中眼中就只有你一個人。我現在就離開青州城,想去哪就去哪。至於往後,咱們兩之間也就別再聯繫了。”
言下之意也就是,李翊咱倆玩完了,分了算了。
她這般一說,李翊豈會又不氣的份?當下他只氣的心中悶悶的,一口氣堵在胸中,怎麼都發不出來。
恨不得就出掌將這房中的所有一切都破壞殆盡。
而下一刻,他就真的先是一掌擊出,拍在了身側一張結實的花梨木桌面上。
桌子應聲而裂,跨啦一聲悶響,從中跌向地面。
雲蘅被他嚇了一大跳。待得擡起頭來看著他的時候,她胸腔中的一顆心都只嚇的快要不會跳了。
臥槽!暴風雨快要來了好嗎。
她當機立斷,轉身就要往門外跑。
但李翊已經先她一步,雙手從後緊緊的扣住了她腰。
雲蘅此時直覺得腰間一緊,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雙腳就已經凌空。
麻痹!又把她往牀上扔!
李翊你要是現在敢碰勞資,勞資一定會跟你沒完!
都零下了,但是沒有暖氣,坐著碼字感覺腳都凍的發麻了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