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想我送你啊？”方爾若咄咄逼人的說道。
莫羽擡眸看了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杜言，雖然心裡有些放不下，不過既然已經沒事，她留在這也沒多大作用。
與其在這跟方爾若各看不順眼，不如自己識趣點離開。
剛邁開腳步，就聽到杜言在背後喊道：“吼什麼吼，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方爾若見杜言醒來拿，連忙嗔怪的走到杜言旁邊很是關切的問道：“表哥，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杜言沒有搭理方爾若，而是將目光移到莫羽身上，“你怎麼來了？”
看著有些虛弱的杜言，莫羽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我這個罪魁禍首還不能來了？！”
杜言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方爾若說的，斜睨了一眼有些心虛的方爾若，對她說道：“你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不用，我留在這照顧你。”方爾若說道。
想到那天在超市裡方爾若摟著的那個男人，再看看現在的方爾若，莫羽還真是有些想笑。
“不用了，莫羽留下就好了。”杜言冷冷的說道，沒有多看方爾若一眼。
“可是……”方爾若欲言又止，看著杜言堅決的模樣，癟了癟嘴，硬生生將話嚥了回去。“那表哥你好好休息。”
說完，踩著高跟鞋氣呼呼的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故意撞了一下杵在門口的莫羽，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目光還真是像莫羽跟她有深仇大恨般。
方爾若離開後，莫羽一時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在門口呆呆的站了好大一會。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杜言開口，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莫羽晃過神來，移到杜言身邊，垂下眸子，有些自責的說道：“杜言，對不起。”
杜言嘆了口氣，好半天才說道：“莫羽，你這張口閉口就說對不起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
莫羽被杜言的這一句話堵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大概她所有的對不起都對杜言說了吧，要不然
怎麼會有這麼對不起可以說。
“我只是因爲太長時間沒有吃過早點，今早又吃得有點多，消化不了而已。”杜言云淡風輕的說著，還從蒼白的嘴角擠出了一抹笑。
看著杜言的笑，莫羽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挺想哭的，可是又不太哭得出來。
輸完液後杜言就可以回家了，莫羽攙著他上了車，猶豫了一會自己要不要上車。
畢竟現在可跟六年前不一樣了。
顧新成和杜言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她，莫羽有些慌了，手不知道該往哪放。
“莫小姐上車吧，杜總今晚需要有人照顧的。”顧新成看著莫羽說道。
莫羽抿了抿脣，斜瞄了一眼杜言，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糾結了一會，也不知道是覺得顧新成說的挺對的，還是本來自己就是這麼想的，最後還是上了車。
回到杜言的公寓後，杜言洗了個澡頭髮還未吹開，嗯哼你是隨意的穿著浴袍和拖鞋，看上去更是性感了。
莫羽坐在客廳，像小媳婦一般，有些放不開。
雖說杜言需要照顧，不夠，莫羽還真看不出他那裡需要照顧了，行動麻利的很。
杜言看出了莫羽的侷促，嘴角微微揚起，心裡說不出的愉悅。
“你在緊張？”杜言開口，深邃的眸子鎖著莫羽精緻的小臉。
莫羽故作鎮定的搖了搖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即便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可是模樣仍舊靈動。
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莫羽起身，無害的笑著，指了指杜言的腦袋，“我幫你吹頭髮。”
杜言沒有拒絕，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莫羽拿著吹風機，都工作很輕，生怕弄疼杜言似的。
看著杜言的側臉，莫羽不由得感嘆，歲月這東西似乎對杜言格外的好。
依舊完美的側臉，立體的輪廓，因爲隔得近莫羽甚至能看清杜言臉上的毛孔。
“杜言，你說你爲什麼就沒有變老呢？”莫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疼了所以才問這句話
的，不過，好在氣氛沒有因爲這句話變得尷尬。
杜言只是笑笑，沒有做聲。
現在的杜言不像以前一般總是堵得莫羽說不出話了，大多數時候，他總是沉默著，可即便如此，強勢和霸道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莫羽，當初爲什麼離開？”良久，杜言開口。
莫羽拿著吹風機的手停了下來，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了。
杜言擡眸，直直的鎖著莫羽。
他原本是不打算問的，他以爲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給不能夠牽動自己冰冷的內心了，可是，他發現，無論過了多長時間，無論自己心裡有多埋怨她，可是當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她。
她已經活在了心裡面。
莫羽嚥了咽口，放下手裡的吹風機，出乎意料的淡定。
“因爲，因爲我想讓你喜歡更優秀的我，因爲我想讓喜歡你的自己更加優秀。”莫羽扯著笑容，“我不想那麼矜貴優雅的你喜歡的只是一個小偷。”
……
莫羽說完後，整個屋子裡沒有一點點聲音了。
莫羽以爲她說出這句話需要花費自己全部的力氣的，可是現在，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這是自己憋了六年的話了。
也許現在說出來已經有些晚了，可是至少也算了解自己的一樁心事。
即便杜言可能對現在的自己失望透頂了，但是這是自己欠他的一個解釋。
“所以那條短信是你故意的？”杜言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過眸子中卻是閃著異樣的光。
當方爾若將手機給自己的時候，杜言不是沒有想過莫羽是故意讓自己看知道這條短信的，可是，他想不到莫羽爲什麼會離開，他除了相信她，其他什麼都不到了。
想想也是搞笑，不可一世的康喬大總裁竟是在那種時候還選擇相信莫羽。
這該怎麼形容呢？
最合適的應該就是他太過愛她了吧。
愛到有些盲目，有些失去理智，甚至是有些不可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