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深甫,”尤瀟瀟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能這樣本能的叫他。
而腦子裡的思緒卻變的混亂起來,一時間無法理清。
關深甫看著尤瀟瀟這愣愣的模樣,心裡生出一股無奈的情緒,大掌伸出來撫上她的小臉,就像是在等著她自己想明白似得,什麼都沒再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尤瀟瀟皺眉,鬆開,然後又皺起來,如此反覆,最後,伸手握住那始終撫著自己臉的大掌,看向那雙沉黑的眸,大眼裡是滿滿的堅定神色,說:“關深甫,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害怕,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離開你,真的?!?
說完,就像是在給自己的保證增加可信度一樣,還重重的點了下頭。
眼眸微動,大掌猛的一個翻轉(zhuǎn),把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掌心,喉嚨裡溢出一個‘恩’字。
尤瀟瀟看著關深甫眼裡的墨色劃開了些,感受著手上有力的力道,小臉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
他能放心,能相信自己就好。
忽的,突兀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兩人周圍這柔和溫馨的氣息,尤瀟瀟看向桌上,正是關深甫的手機在響。
小手一動,想要把手抽了回來,讓他接電話,但是,手卻沒抽動,尤瀟瀟從手機上收回視線,看向眼前這毫無動靜的人,催促的說:“快接電話吧?!?
自己今天生病,他肯定都沒怎麼去忙自己的事,而現(xiàn)在有電話打來,估計就是他公司裡的事,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再耽誤他了。
有句話叫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尤瀟瀟現(xiàn)在就是這樣,她怕耽誤了關深甫,自然的就很急,可關深甫卻一點都不急,那隻緊握著她小手的大掌反而細微的摩擦著她的手背。
直到電話鈴聲快要停止時才把手機拿了過來。
“喂,”磁性的嗓音很是低沉,尤瀟瀟又抽了抽手,想著,他接電話,自己把餐車推出去。
關深甫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彙報,臉上神色不變,但眸底深處卻是快速的劃過一道寒。
尤瀟瀟看著眼前這始終握著自己手不放的人,秀氣的眉頓時緊皺起來,關深甫都不覺得自己在他身邊會影響到他嗎?
尤瀟瀟非常無奈的這樣想著,而另一隻收也伸了出來,開始掰那隻緊握住自己的大掌。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就像鐵箍似的大掌逐漸鬆了開來,尤瀟瀟驚訝了一下,卻很快的反應過來,擡眼看了身前的人一眼,脣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的,轉(zhuǎn)身把餐車推了出去。
而在走出房門時還順便把門關上。
尤瀟瀟是這樣覺著的,他有事自己就絕對不能打擾到他。
關深甫把手插進兜裡,視線看著那逐漸閉合的房門,眸裡的墨色逐漸變的深沉。
電話裡,衛(wèi)離沒有聽見關深甫的聲音,頓時有些疑惑,叫道:“關總?”
眼眸微動,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朝陽臺處走去,同時喉嚨裡溢出一個淡淡的‘恩’字。
衛(wèi)離聽見,心裡一動,回到剛纔的問題上,說:“我們要怎麼做?”
關深甫來到陽臺處,看向遠處遙遠的天色,眸裡的顏色就像是夜晚的黑,透著危險,透著神秘,卻是說出讓人聽不出情緒的話,淡淡開口著,“不要讓他們查到?!?
衛(wèi)離一聽,一下便明白,立刻開口:“是!”
“南宮冷的資料。”看著遠處天色的眸隨著這句話的說出而微瞇了起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正午時間,陽光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雲(yún)層露出了整個身子,照耀著這片大地,給這個寒冷的冬季增添了一抹讓人留念的溫暖。
可這樣的溫暖於他來說卻還不能讓他放鬆,因爲,還有事情未解決。
“南宮冷的資料有,可,是二十三年前的事還沒查出?!倍昵澳蠈m家的那件事就像是被刻意掩藏了一樣,讓他們無法查出,但是,如果再給他們一點時間的話,應該能查出來。
所以,衛(wèi)離在說出後面的那句話時,明顯的頓了下。
微瞇的眸沒動,依舊看著遠處的天色,卻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頓了幾秒,那插在兜裡的手伸了出來,鬆鬆的搭在欄桿上,微瞇的眸逐漸睜開,這才淡淡開口:“讓盧西儒查,一個星期,該怎麼做他知道。”
“是!”衛(wèi)離心下明白,立刻回答。
“把南宮冷的資料傳給我。”
“好的?!?
衛(wèi)離掛斷電話,來到電腦旁開始傳資料。
而關深甫卻沒有立刻離開陽臺,而是站了會兒,就像是在感受著陽光的溫度一樣,一動不動,但眸裡的神色卻是帶著冷光變幻莫測。
片刻後,眼眸微動,一切的神色恢復平靜,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來到走廊處,關上臥室的門,眼眸看向走廊處的樓梯停頓兩秒,然後又轉(zhuǎn)了過來,看向關聿睿的臥室,眸裡快速的劃過一道神色,擡步朝關聿睿的臥室走去。
腳步來到門口,便聽見裡面?zhèn)鱽碇赡矍宕嗟纳ひ簦肮质迨?,你站著別動,我還要畫個貓咪?!?
“小祖宗,您別畫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花貓’了。”李嘉帶著絲無奈的哀求說著。
這小祖宗,畫畫就畫畫,可爲什麼要畫他臉上?而且畫臉上都不說了,畫的還不止一個,說什麼,小狗,大樹,房子,人都畫上了,得,完全把他的臉當一小型地圖,問題是這小型地圖畫了這麼多,是怎麼都畫不上了吧。
可這小祖宗竟然不停,現(xiàn)在還要畫貓了,他臉就那麼點地方,怎麼畫?
再畫也就塗黑了,李嘉根本想都不用想的,所以急忙出聲拒絕。
但是,他的拒絕不頂用,關聿睿小臉一沉,水彩筆一動,小小的身子站到沙發(fā)上,指向臉上完全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李嘉,說:“要畫!老師說了的,要多練!”
李嘉想哭,這,老師說的是多練,可是沒有說在他臉上練啊,頓時便想回答,可在看見關聿睿那突然間沉到底的神色時,讓他突然間便想到了他們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