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夜,大夏都城-東城郊區(qū)。
路燈昏黃的街道上一片寂靜,雨水淅淅瀝瀝,淋在立崗將士們的身上。
驀的,一條空間裂縫悄然開啓,嚇了將士們一跳!
其中竟走出來一道修長的身影,灰色的運動服、鴨舌帽,還有白色的板鞋。
如此出場方式,簡直是驚世駭俗!
但此少年的衣著,卻像是普普通通的夜跑市民嗯,就很詭異。
“什麼人?”
“站??!”士兵們立即開口喝道。
杜愚壓了壓手,轉(zhuǎn)頭看向後方的空間裂縫:“麻煩了,風前輩。”
只露出上半身的風無痕,笑著點頭示意,隨即縮了回去,空間裂縫中瞬間消失。
李夢楠癟著小嘴,看向窗外走近的兩個男子:“要是杜愚和青師在,一定更順利。”
“請?!鳖I(lǐng)隊士兵側(cè)身讓路,和同伴們看著杜愚遠走的身影。
這操作.嗯,倒是很夢楠。
林詩唯同樣興致缺缺,隨口道:“我們先回局裡交任務(wù)吧。”
“勒死你纔好呢?!?
喜悅、慶幸,彷彿心裡的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
“走吧?!绷衷娢ㄟ~開長腿,大步上前,一手握向杜愚的手臂。
看著車燈光束下的雨幕,以及雨幕下的幾人.
齊天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暢快的笑意。
“咔嚓?!饼R天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剛一上車,就意識到了氣氛不對。
“呲?!备秳χ菝碱^微皺,踩下剎車。
李夢楠被凍得縮了縮腦袋,一手挽著林詩唯的手臂,邁開長腿,跑向了街邊的商務(wù)車。
“扛不住也得扛啊?!备秳χ菪χ认掠烷T,擡眼看向後視鏡,“任務(wù)圓滿完成,回局裡之前,咱們?nèi)コ砸活D?”
連帶著,付劍州收穫嶄新靈器的喜悅,也漸漸散去。
雨幕中,確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邁步走來。
“誒?在哪兒呢?”
“不是做夢。”李夢楠口中喃喃,一雙美眸中充滿了驚喜,一手拉開了車門,“杜愚!”
引路小風,誰用都說好~
告別了大夏風聖,杜愚這纔看向前方。
“誒!”李夢楠嚇了一跳,趕忙鬆開手臂,她可不想真把杜愚可勒死。
林詩唯也跟著下了車,怔怔望著遠處走來的身影。
領(lǐng)頭士兵依舊全神戒備,接過證件細細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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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點,我戰(zhàn)袍要碎了?!?
“走,回去了?!备秳χ堇_駕駛座車門,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上了車。
看著兩位師妹的狀態(tài),付劍州也是有些無奈。
“可三妹說,伱和青師一起去燒寒樹了?!崩顗糸直墼絹碓骄o,聲音卻越來越小。
至於二人的結(jié)局
二十九局執(zhí)行的是靈器任務(wù),乾的就是玩命的活兒,大家心理都有所準備。
“馬上,馬上就好?!备秳χ菀簧肀潇F氣繚繞,邊走邊說著。
敏銳如他,顯然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兒。
領(lǐng)隊士兵將證件遞還給杜愚,隨即立正站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杜愚?”李夢楠一手扒著車座,起身彎腰,看向前方車窗外。
聞言,林詩唯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默默望著窗外的男子,沒再回應(yīng)。
“我還以爲.以爲你死了呢?!崩顗糸直劬o緊環(huán)著杜愚,臉蛋埋在杜愚的肩膀上,低聲喃喃。
“你好?!倍庞尢统鲎C件,遞向了前方面色警惕的士兵,“我隊友正在前面執(zhí)行任務(wù)。”
二隊·齊天。
但在御妖將·巔峰期的齊天面前,付劍州的身板的確算是脆的。
付劍州的眼睛微微睜大,上身探前仔細觀瞧,不太確定似的說道:“杜杜愚?”
這是世間最最頂格、最最危險的任務(wù)。
付劍州下意識移開視線,看向正前方,只見前方街角處,拐出來一道修長的人影。
“呵。”齊天咧嘴一笑,指尖燃起一撮火苗,點燃了香菸,“現(xiàn)在不嫌雨水冷了?!?
能動用空間技法之人,那都得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鳳毛麟角。
關(guān)於二者身處何方,局內(nèi)同事私下裡有不少猜測。
領(lǐng)隊士兵瞪了對方一眼:“站好?!?
“呀!真真的是誒!”李夢楠用力咬了咬下脣,也被自己咬的生疼。
解鈴還須繫鈴人,有些事情他無能爲力,更何況,付劍州自己也很憂愁。
付劍州身後,還有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
“自家人,客氣什麼。”齊天按下車窗,又從兜裡掏出來一支菸,“倒是你這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啊?
這珠子可是寒得很?!?
士兵們的心思已經(jīng)徹底活泛了起來。
“嘩啦~”
雨幕下的昏暗街道上,到處都是士兵們的身影,顯然,這片街區(qū)已經(jīng)被封鎖了。
他們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無意中,一睹了大夏風聖的尊容!
只可惜夜雨層層、路燈昏黃,風聖走得又很快。
與其說是擔憂,不如說是絕望!
今天接到杜愚電話的時候,李敬整個人都是懵的,好久好久才緩過神來,激動得聲音都顫抖。
而隨著二者失蹤的時間越來越長,人們的心理預(yù)期也是一降再降。
一片沉寂的商務(wù)車內(nèi),齊天突然開口:“小付。”
雖然大夏七聖離去了,但被他親自送來的青年.這又是何等人物?
“抱歉啊,壞了規(guī)矩了。靈器任務(wù)兇險,我也是著急支援隊友?!倍庞耷敢獾恼f道。
事實上,青門這幾位弟子明確知曉青師和杜愚的任務(wù)內(nèi)容,只是幾人口風很嚴,也不可能四處宣揚。
“去?!绷衷娢ㄐχ闪硕庞抟谎?,詢問道:“成功了?”
“杜愚!”李夢楠靴下纏風、輕盈點地,背後的白色斗篷隨風飄揚,在雨中獵獵作響。
杜愚對著付師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如此出場方式,此子必然不是凡人!
且杜愚剛剛的那一句“風前輩”,更是讓士兵們浮想聯(lián)翩。
這是他第一次被借調(diào)到一隊,幫助同事們完成任務(wù)。
但這一場夜雨冷得出奇,令人如墜寒冬。
剛剛圓滿完成了靈器任務(wù),團隊本該是一團喜氣,怎麼一隊的氣氛如此沉重?
他一邊發(fā)動汽車,裝作什麼都沒察覺,笑著說道:“麻煩了,齊哥?!?
一道高挑的身影,甩了甩白色斗篷的尾擺:“師兄,快收了神通吧,凍死啦!”
偏偏在大夏境內(nèi)、婦孺皆知的,就有一名最頂級的風姓御妖者——大夏七聖·風無痕!
在這徹底被封鎖的街區(qū)內(nèi),是絕對不可能有人隨意進出的!
那這個人
只見那人影不躲不閃,徑直走下了人行道、走上了馬路,迎著車走了過來。
再沒有什麼,比一位失聯(lián)許久、又突然回家的戰(zhàn)友,更令人激動與欣喜的了。
“呼~”車中副駕駛上,齊天向窗外吐了口煙霧。
“不用不用?!倍庞捱B連壓手,“我進去了?”
李夢楠望著窗外:“我不太餓。”
林詩唯笑了笑,跟著女孩上了車:“已經(jīng)很順利了?!?
李夢楠額頭抵著冰涼的車窗,眼簾低垂,很是低落:“說好了7號陪我一起回家看媽媽的。
巨大的衝擊力,帶著他向後退了一步,熟悉而又淡淡的香氛縈繞鼻間。
與此同時,公園門口處。
要知道,七月份的大夏都城是十分炎熱的,夜晚同樣悶熱。
“嗯?”
再加上對方姓風.
泱泱大夏雖人口衆(zhòng)多,但風姓極少。
而弟子中的李敬,更是知曉二者流落異界,並親眼見證了朽木青師破碎的一幕。
“嗯?”後方同時傳來兩道聲音,可比響應(yīng)吃飯積極多了。
付劍州笑著問道:“青師呢?”
“嘩啦啦!”
箇中緣由,自然清清楚楚。
“可惡,臭杜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回來?!弊焐险f著埋怨的話,但李夢楠眼中卻滿是擔憂。
杜愚:“在我的鐘裡,忙完任務(wù)後,我們一起回家吃頓飯吧?!?
青師和杜愚,燒的可是幽寒之樹!
他嘴裡正叼著菸頭、愜意的吞雲(yún)吐霧著,好像並不受這等嚴寒環(huán)境影響。
林詩唯心中微微一嘆,輕聲道:“好了?!?
雖然齊天才一米五出頭,而付劍州將近一米九。
二十九局楊副局與其弟子杜愚突然失蹤,距今已是兩個半月有餘。
而冷冷的冰雨,更是讓杜愚打了個寒顫。
付劍州重重點頭:“好!走,上車,咱們回局裡交任務(wù)去?!?
“回來了,我回來了?!倍庞掭p聲安撫著女孩,轉(zhuǎn)眼看向不遠處。
“咚?!备秳χ菹铝塑嚕厥株P(guān)上了車門。
漆黑的斗篷兜帽下,是林詩唯那複雜的面龐。
稍加思索,齊天倒也能猜出來些許。
付劍州:“.”
溫香軟玉入懷,杜愚的面色也柔和了下來:“不能盼我點好?”
昏黃的路燈與車燈的光芒,交織在人影身上,也映襯出了層層雨幕。
真是的,怎麼等都不來?!?
一名士兵小聲道:“班長,他好像是杜愚啊,大夏第一紙鶴門徒?”
杜愚對著林詩唯笑了笑:“林將軍,別來無恙?”
她小聲嘀咕著:“明明說好了要陪我種桃樹的?!?
“快進來,三妹?!崩顗糸皇掷_了商務(wù)車門,低頭鑽了進去,嘴裡碎碎念著,“終於結(jié)束了?!?
女孩只是輕輕一捏,一陣玻璃炸裂的聲音,突兀響徹雨幕。
但也正因爲知曉具體情況,所以幾人的內(nèi)心更加擔憂。
杜愚:“.”
“喔!”杜愚一聲輕呼,抱住了撲入懷裡的女孩。
“算是吧。”杜愚輕輕點頭,小聲道,“夢楠。”
可問題是杜愚的戰(zhàn)袍是怎麼碎的?
“呃?!倍庞薏铧c被勒斷了氣,他揉著脖子,一臉難受的看著林將軍。
林詩唯嘴角微揚,轉(zhuǎn)身向商務(wù)車走去。
她背後的漆黑斗篷尾擺,與夢楠那白色的斗篷尾擺一樣,在雨幕中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