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謝啦。”江兮再次感謝。
管培生還有這麼忙的時候，這倒是挺意外。
陳菲妍疑惑的問：“你們老大不是已經跟人事打過招呼了嗎？爲什麼現在事到臨頭了還要你託人幫忙？”
“老大是打過招呼了，但是老大招呼的是人事主管，面試今天我看到只有一個經理和其他職員。所以，得過了現場的，最後遞交給人事主管那兒就順利了。”
陳菲妍似懂非懂，但江兮應該不是忽悠她的，江兮沒必要這樣來忽悠她。
“嗯，我差不多明白了，你快回去上班吧，這裡我自己就行了。”陳菲妍推著江兮離開。
江兮擔憂看她：“真不要我陪了？你確定可以？”
“我可以，你去吧，結束後我來找你。”陳菲妍道。
“嗯。”
江兮以爲沒什麼事兒了，陳菲妍她並不擔心。
然而真正輪到陳菲妍時，卻出了一些情況。
可能是太緊張，所以快要輪到她的時候，一直在打嗝，並且一直停不下來。
馬上就快到她了，她也不能離開去衛生間，只能坐在外面邊等邊大口大口的喝水。
江兮給買的那瓶水她已經喝光，又拿著杯子接水，不停的往肚裡灌水。
然而打嗝卻沒有停止，她急得滿臉通紅，口紅粘在杯子上，又粘到臉上卻不自知。
身邊有面試的人，窺見陳菲妍的樣子，小聲竊笑。
旁邊的竊笑聲，更令陳菲妍沒底。
想打電話叫江兮過來，但又怕江兮過來她已經進去了。而且就算江兮過來，難道她打嗝就能停止嗎？
這一刻，陳菲妍想死的心都有，恨不能找條低分鑽進去。
“陳菲妍！”
門口女職員朝外面面試者中喊了聲，隨後目光跟著四下搜索。
陳菲妍趕緊站起身：“到，到了，是我！”
“到你了。”女職員等在門口。
陳菲妍點點頭，這一瞬間腦子完全空白，簡直比高考還緊張。渾身都開始在發抖，心跳得越來越厲害，打嗝更加無受控制。
陳菲妍心底著急大喊：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整理下自己再進去吧。”女職員好心提醒。
陳菲妍以爲對方說自己的衣著有問題，趕緊整理了下，隨後給了女職員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謝謝。”
“誒……”
女職員還想說話，可陳菲妍已經急慌慌的進去了，女職員輕輕搖頭，有點無奈。
如果只是因爲儀容狀態，而錯過進公司這樣的機會，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陳菲妍坐在椅子上，對面一排五六個面試官，就跟六堂會審一樣，氣氛比她想的更加嚴肅恐怖。
她直接不敢擡起頭，很怕與面試官對上眼神，害怕對方的銳利會將她看穿。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戰戰兢兢，還沒有開始，便已得知結束。
面試官見她惶恐害怕，連常規問題都省了，問了幾個最簡單的問題。
陳菲妍壓根兒沒聽清楚，因爲她的意識又將眼前的世界推走，耳朵邊嗡嗡直響，自己好像也在回答，但胡亂說了一通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話。
陳菲妍跌跌撞撞的從面試廳出來，整個人想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她跌坐在外面休息區的椅子上，唯有打嗝還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且這一切也已經結束了。
陳菲妍趴椅子上，心裡非常難過，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過得想哭，眼眶卻又幹又澀，流不下淚來。
陳菲妍過了好久，慢慢回神，臉上也有一點血色，打嗝好像也已經停住。
她起身走去衛生間，然而洗手時卻看到蹭在臉上的口紅。
她一驚，慌忙把口紅擦了，又著急又後悔。深深責備自己，爲什麼這麼大意？
纔想起那位女職員的提醒，是讓她整理一下妝容是嗎？
陳菲妍快速擦掉口紅，又補了一層氣墊，定妝粉撲壓了壓臉。
收拾好自己後，卻又低落下去。
已經結束了，她把自己收拾整齊，又能怎麼樣？面試都已經結束了，她也已經錯過了這個機會。
陳菲妍失落的走出衛生間，休息間內，最後以爲面試者也已經結束。
陳菲妍心中一動，抓住最後一絲希望，推開門衝進去，大喊道：“對不起，請給我一次機會！”
幾位已經手工的面試官同時擡眼，大家都開始在收拾資料，準備走人。
“小姐，面試已經結束了。”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今天生病了，剛纔我的狀態不是我真實的狀態，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陳菲妍走進去，真誠的說，眼神也不再逃避。
其中一位女士有點心軟，但她沒說話，只是問站在中間的男士：“經理？”
那位人事經理直接問：“給我們一個理由，一個足夠通融你的理由。”
陳菲妍張口藉口，什麼理由才能讓他們足夠通融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來這裡是靠江兮幫忙，可這次能不能夠抓住機會，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可是，她應該怎麼說？
陳菲妍又著急了，又開始緊張。
她雙手緊握成拳，咬緊牙關，隨後一字一句的說：“我喜歡新聞事業，熱愛這個職業，我願意爲這個職業付出一切，付出所有！”
對面幾人面面相覷，皆聳肩，沒人言語。
就連那位最先鬆動的女士，也失望的搖搖頭。
大抵都以爲整裝再出發的女生，有什麼必殺技、帶了大招來，沒料到……
就連最客套的職場回答、最不走心的宣誓都這麼……馬馬虎虎，大家還有什麼期待？
人事經理離開時，對陳菲妍道：“陳小姐，大三學生？也就是還沒畢業，歡迎你畢業後，鍛鍊一兩年再來我們朝華社試試。以你現在的學歷和經驗，還不足以勝任我們公司的職位。先提高自己吧，好嗎？”
“經理，經理……”
幾人已經離開，陳菲妍瞬間被冰涼的現實包裹。
江兮在十分鐘後打來電話，陳菲妍接了，但沒說話，江兮問了幾句，隨後掛斷電話過來找陳菲妍。
休息間只有陳菲妍一人沒走，她一個人發呆的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兮上前，她身邊坐下，小聲喊了聲：“菲菲？”
“對不起，我沒抓住這個機會，錯過了。”陳菲妍低聲道。
“怎麼了？”
江兮意外，連人事的第一關都沒通過？
以陳菲妍的狀態和資質，應該不可能連面試第一輪都通過不了啊。
陳菲妍搖搖頭，心累的嘆氣：“沒事，別提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菲妍。”
江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著陳菲妍這樣，又有點心疼。
“對了，你中午是不是不回去啊？那我先回去了吧，你的衣服，回去我就給你洗了。”陳菲妍站起身，聲音有些弱，可能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兮兮，你的衣服可以手洗的吧？”陳菲妍問。
江兮點點頭：“嗯，可以，但不能放洗衣機裡脫水，因爲會皺，我們宿舍又沒有燙衣服的東西。”
她跟著站起身，依然不放心的看著陳菲妍。
“你一個人回去可以嗎？要不然在這邊吃了飯再回去？”江兮問。
陳菲妍搖頭：“不用了，我回學校吃吧。”
江兮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不安慰都不妥當，只能陪著陳菲妍下樓。
“打車還是坐公交啊？”江兮輕聲問：“前面就是地鐵站，但是地鐵要轉，你這個樣子，別轉錯了線啊。”
陳菲妍笑了下：“坐公交就好。”
“嗯，記得別下錯了車。”江兮又提醒說。
陳菲妍調養：“謝謝你幫我，這次怨我自己。我不知道怎麼的，到我了就開始好緊張，還不停的打嗝……我對自己都很失望，更何況面試官他們……”
陳菲妍終於勉強笑了下：“我沒通過，不冤。”
江兮抱了下陳菲妍，“你不應該沒通過的，人事問的都是一些很基本的問題，涉及我們專業的問題是後面的面試才遇到。今天的面試最輕鬆不過……但你今天從早上開始就狀態不好，可能跟這個有關係。沒關係，雲都還有那麼多新聞報社呢，除了朝華社，還有別的大平臺，也值得去。”江兮認真說。
“嗯，我知道，還是要謝謝你。”
陳菲妍努力笑了下，漸漸恢復她平時的狀態。
江兮百思不得其解，陳菲妍怎麼會在頭輪面試就被刷了，陳菲妍可不差，室友做了兩年，她很清楚宿舍幾人都什麼關係。
大家都知道範思彤八面玲瓏，很會做人，但陳菲妍做事對工作，可不比範思彤差。爲什麼陳菲妍會在第一輪面試就被刷了呢？
“要不然打車回去？”江兮問。
“不了，你知道我跟我爸爸他們家關係有點緊張，我之前回姥姥家，我姥姥已經把學費給我了。我也不打算跟我爸爸拿錢，身上的錢，很有限，這些不必要的開支就省了吧。”陳菲妍坦白出聲。
“那，你一個人回去小心一點。”
江兮拍拍她肩膀：“別想太多，沒事兒。”
距離畢業，還有兩年，她們還有時間豐富和提高自己。
“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陳菲妍揮手。
江兮看著陳菲妍上了車之後，這才返回公司。
還沒回去，就碰到下樓吃飯的同事，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下班了，江兮跟大家去旁邊的一家快餐廳解決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