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雖然腦子有點簡單,但是還是儘量用最簡短的言辭,向勿乞和盧乘風彙報了這兩個月發(fā)生的事情。
燕不歸帶走了小蒙城內(nèi)所有的武者高手,柳忠指揮的那一支柳隨風的護衛(wèi),就成了小蒙城內(nèi)最強大的武裝力量。無論是裝備,士氣,修爲,還是訓練水準,這支護衛(wèi)都有著正面擊潰小蒙城數(shù)千城衛(wèi)軍的力量。
除了強大的武力,柳忠還攜帶著柳隨風的三軍監(jiān)察使的公文和令牌,對小蒙城的城衛(wèi)軍有監(jiān)督權。
勿乞、盧乘風一走,柳忠立刻變得越發(fā)的飛揚跋扈。他明白的讓那些查賬的賬房先生現(xiàn)場做假賬栽贓給勿乞和盧乘風,將原本的賬簿付之一炬,燒得乾乾淨淨。
他收買威逼城內(nèi)的富商,構陷勿乞和盧乘風,拿到了百多份勿乞和盧乘風貪贓枉法、強搶民女、肆擾民間的罪狀,一條條、一款款、有罪名、有證人,幾乎就辦成了鐵案。
最後他召集了那些被勿乞從城衛(wèi)軍中趕走的前城衛(wèi)軍將領,讓這些將領出首,將無數(shù)個黑鍋扣在了盧乘風的頭上。包括易衍擔任城守時,城守府內(nèi)庫的失竊案等等,都變成了勿乞和盧乘風一手操辦。
花費了一個多月時間,柳忠佈下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能夠讓勿乞和盧乘風死無葬身之地的罪名大陷阱。然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著三軍監(jiān)察使的招牌,準備強行接收小蒙城城衛(wèi)軍的大權。
那些被趕走的前城衛(wèi)軍將領作爲馬前卒子,一個個歡天喜地的跟著柳忠去接收軍權。
小黑雖然腦子簡單,但是謹守盧乘風的吩咐,他死死的控制著城衛(wèi)軍,不讓城衛(wèi)軍和柳忠?guī)ьI的人手起衝突。但是柳忠做得越來越過分,當柳忠領著人,打斷了幾個不肯歸順他的城衛(wèi)軍士兵的四肢後,蒙小白等蒙村人首先爆發(fā)了。
憨直淳樸的蒙村人,哪裡見得柳忠這種人?一個多月來,各種烏七八糟的事情已經(jīng)讓蒙村人受夠了閒氣。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蒙村人領著近千的城衛(wèi)軍士兵和柳忠?guī)ьI的護衛(wèi)發(fā)生了衝突。
一場火併,城衛(wèi)軍當場陣亡八百餘人,其中蒙村人就有七十幾個。柳忠?guī)ьI的護衛(wèi)卻只是重傷了十幾個,輕傷了數(shù)十人而已。威力強大的九重弩給城衛(wèi)軍造成了巨大傷亡之餘,還很好的保存了柳忠手下的實力。
包括蒙小白在內(nèi)的兩百多個城衛(wèi)軍士兵被抓入了城中監(jiān)獄,柳忠對他們肆意虐待,整日裡嚴刑拷打,據(jù)說好些人都被活活打死。時不時的,柳忠就叫人拖幾句屍體出來,懸掛在城門口示威。
因爲蒙村人帶頭反抗柳忠的緣故,柳忠狠狠的編織了一份罪名,給盧乘風和勿乞扣上了一個縱兵作亂圖謀不軌的罪名。那些前城衛(wèi)軍的將領和城內(nèi)的一些富商,都在那份公文上聯(lián)名簽字。
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可收拾,當柳忠?guī)е笈笋R來抓捕老黑和小黑的時候,小黑立刻帶著城中城衛(wèi)軍的其他士兵衝出了小蒙城,又從城外山林中的新兵訓練營中點起了全部人手,圍攻小蒙城。
小黑率領的士卒人數(shù)衆(zhòng)多,但是訓練度不夠,衣甲兵器都很缺少。柳忠率領的護衛(wèi)實力強大,裝備精良,還得到了城內(nèi)一些富商的私人衛(wèi)隊的幫助,但是他們?nèi)藬?shù)較少,只能勉強守住城池。
雙方誰也不敢輕易出手,這樣的對峙,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七天。
勿乞聽得心頭火起,尤其是蒙村人被殺,蒙小白被囚禁拷打的消息,讓他的火氣好像炮彈一樣發(fā)作了。跳上城牆打飛了幾個護衛(wèi),勿乞立刻下令攻城。
盧乘風也聽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雙眉一鎖,狠狠咬牙道:“蠻人報復,進攻小蒙城,殺死柳君侯麾下護衛(wèi)數(shù)百。小蒙城城牆被攻破,城內(nèi)富商死傷慘重。”
面帶一縷凌厲的殺意,盧乘風厲聲喝道:“攻城!攻城!敢反抗者,殺無赦!”
小黑早就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得了勿乞和盧乘風的受益,他立刻一揮鐵戟,大聲喝了一聲。
兩萬多名城衛(wèi)軍士兵當即發(fā)出一陣喧譁聲,齊齊朝小蒙城攻了過去。
勿乞猶如直入無人之地,在城門樓子上一通放手砍殺。他雙掌魚貫拍出,每一掌都有數(shù)百斤力道。柳隨風的那些護衛(wèi)雖然都是精銳之士,卻哪裡擋得住勿乞這個先天級的高手?一個又一個護衛(wèi)慘嚎著被勿乞雄渾的掌力拍飛,陰柔的真水靈罡轟入他們身體,將他們的五臟六腑轟成了粉碎。
身穿大紅衣,剛纔還站在城門樓子上得意洋洋的和小黑相互叫罵的柳忠面色當即變得慘白一片,他在一羣護衛(wèi)的保護下向後逃竄,同時指著勿乞厲聲叫道:“勿乞,我們家小君侯呢?你們回來了,我們小君侯呢?你敢胡來,我們小君侯不會放過你的!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招惹我們家小君侯?”
勿乞一腳踢死了一個護衛(wèi),他看著柳忠厲聲笑道:“狗屁小君侯,柳隨風在山林中被蠻人放出的毒蟲毒殺,屍體都快發(fā)臭了!你還在這裡興風作浪,先想著怎麼回去向甫陽君交代吧!”
“死啦!”柳忠的臉色‘唰’的一下變成了慘綠色,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嘶聲慘叫道:“死了?不可能!小君侯身邊有兩位先天境界的供奉保護,怎麼可能被蠻人殺死?”
城門外,盧乘風大步衝到了柳隨風的三個門客身邊,腰間佩劍帶起一道流光,毫不客氣的割斷了三個門客的脖子。他一把抓起柳隨風的屍體,用力丟向了城頭。他厲聲喝道:“柳隨風屍體在此,柳忠,你還敢和我作對?你這條老狗,連屁都不如的下賤之人,你敢和我作對?”
柳隨風的屍體重重落在城頭,胡亂的翻滾了幾下。
柳忠一眼看清了自家小主子的模樣,他撕心裂肺一樣慘嚎起來:“小君侯啊,你死了,老奴怎麼辦哪!老主人會滅我滿門哪!嗚嗚,老奴按照您的法子,好容易構陷了足夠的罪名要整死盧乘風,您怎麼就死了哪?您死了,老奴怎麼向老主人交代哪!”
不僅僅是柳忠陷入了崩潰的邊緣,柳隨風的那些護衛(wèi)也都陣腳大亂。作爲世家豪族的世僕,這些護衛(wèi)的身家性命都和柳隨風連在一起。柳隨風活,他們就有榮華富貴;柳隨風死,他們也得陪著一起死!
‘鏗鏘’聲大作,超過一半護衛(wèi)手上的兵器紛紛墜地,他們的靈魂兒都快凍住了。
盧乘風一腳跺在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老童妖腦袋上,將他腦袋跺成了一個爛西瓜。盧乘風厲聲喝道:“糟糕了,蠻人攻城,老童妖被殺啦!兒郎們,殺進城去,所有富商的身家,任你取奪!”
盧乘風真的發(fā)狠了。柳忠在小蒙城如此構陷他,他不拼個魚死網(wǎng)破,莫非還真等著人家用各種罪名來招待他?城內(nèi)的富商居然敢和柳忠勾結(jié),陷害他這個代理城守,那還要這些富商有什麼用?
一切罪名都往蠻人頭上扣吧,反正小蒙城時常被蠻人攻城,死傷幾個富商算什麼?殺死城內(nèi)所有的富商,過不了多久,還有新的商人會像是聞到了臭肉味的蒼蠅一樣撲上來,根本不怕小蒙城的繁華受到任何影響。殺光這些富商,用他們的家財來換取城衛(wèi)軍士卒的忠心,這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再說了,這些城衛(wèi)軍士卒在自己的指揮下,做了這麼件很有點昧良心的勾當,還怕他們不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這叫什麼?這就叫做投名狀,殺光了城內(nèi)富商又如何?
體外有淡淡的土黃色靈氣匯聚而來,盧乘風運起真氣,大步走到了小蒙城的城門前,狠狠一拳砸在了城門正中的位置。可憐易衍做城守的時候,這城門年久失修,哪裡能扛得住一個先天納息境界高手的轟擊?
只是一拳,城門轟然粉碎,無數(shù)碎片飛出,打死了後面十幾個富商私衛(wèi)。
盧乘風手一揮,厲聲喝道:“四面合圍,不許一個人出入。勿乞,盯住城池上空,不許一支信鴿、鷂子和大鷹出城,所有飛禽都給我攔下!殺,殺,殺,殺光城內(nèi)富商,所有家財兒郎們一起均分!”
小黑狂嘯一聲,當即領著數(shù)千城衛(wèi)軍就往城裡突入。
張虎、胡威分別帶領一支隊伍,從另外兩個城門口衝進了城池。
盧乘風轉(zhuǎn)身來到了剛剛歸順自己的那些武者面前,他望著這些面色赤紅、周身血氣翻滾的門客厲聲喝道:“跟我走,榮華富貴全在手!順我者昌,逆我者,今日就亡!”
目光如電,盧乘風狠狠的掃了一眼剛纔那些沒有歸順自己的武者。
情勢如此,那些武者哪個還敢猶豫?他們紛紛向盧乘風長鞠一禮,隆聲道:“吾等,拜見主公。一切還請主公吩咐!”
麾下又多了一批好手,盧乘風長笑道:“領兵,隨我進城。凡是和本公子作對的,一律殺了!”
死死的咬著牙齒,盧乘風對著身邊面色如土的盧曲淵厲聲喝道:“不要逼我,不要這樣逼我,不要像我年幼時那樣逼我!否則,我會殺人的!盧老六,你給我聽著!再逼我,我會殺人的!”
狠狠一耳光將盧曲淵抽飛了老遠,盧乘風喝令幾個門客將盧曲淵牢牢的捆了起來,隨後帶領大隊士卒從最後一個城門長驅(qū)直入,殺入了城去。
勿乞大笑著在城內(nèi)四處狂奔,不時有各種信鴿、鷂子、大鷹從哪些豪華的宅院中飛起,卻全部被勿乞輕鬆的擊殺。
小蒙城各處民宅緊閉門戶沒人敢出入,其他各處豪宅附近,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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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們,票子,票子,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