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蘇姑娘接過繡球,雙眼在臺下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天予這一桌,露出個淺淺的笑容,輕輕的將繡球拋了出去。
繡球劃過一道弧線,穩(wěn)穩(wěn)的出現(xiàn)在了天予頭頂。
天予輕笑一聲,伸手將繡球抓在手中。
附近頓時響起一陣失望的噓聲。
老鴇笑嘻嘻的看向天予:“恭喜這位爺中了頭彩。”
失蘇姑娘轉(zhuǎn)身離開舞臺,上樓而去,在樓梯口時,還不忘對著天予回眸一笑,引起人羣的一陣尖叫。
老鴇來到天予身邊,嬉笑道:“這位爺,可要我這就帶你去失蘇姑娘的房間?”
天予拱手道:“有勞。”
天予轉(zhuǎn)頭看向蘇易安二人笑道:“你們也好好挑一個,今晚,可要玩盡興了。”
蘇易安懂天予的意思,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天予隨著老鴇上了樓,最後停留在一處閨房前,這閨房粉色爲(wèi)主色調(diào),佈置的很有情趣。
老鴇笑道:“失蘇姑娘就在房間裡等你,大爺請盡興。”
天予微笑道:“多謝。”
老鴇笑著看向天予,卻站在門口並沒有讓路。
天予疑惑道:“還有事?”
老鴇皺眉道:“大爺是第一次來花樓吧,這失蘇姑娘選中了你,是你的福氣,但是這房間和吃食總是花樓的花費。”
天予會意過來,伸手拿出二十靈力石遞給老鴇,笑道:“是我心急,竟忘了此事。”
老鴇收了靈力石,頓時眉開眼笑:“原來如此,老婆子我理解,只是沒想到你一把年紀(jì),竟也是這麼個急性子,我看呀,這失蘇菇娘只怕還是個雛,大爺可要溫柔一點。”
老鴇說完,扭著臃腫的腰肢離開了。
天予推門走了進去,神態(tài)自然,心裡卻早就警惕起來。
失蘇姑娘背對著他坐在牀榻之上,體態(tài)婀娜,一副任君採頡的模樣。
天予關(guān)上門,慢慢走了過去,來到牀邊,伸手搭在了失蘇姑娘的肩上。
失蘇姑娘的身體明顯一顫,然後,她發(fā)現(xiàn)肩上的手猶如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身體再也動不得分毫。
天予笑道:“失蘇姑娘,你,等急了吧?”
失蘇姑娘眼神一緊,她明白,一定是事情敗露了,只是,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予:“不是你選上的我嗎?你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失蘇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
天予伸手過去將失蘇手中的匕首拿掉,笑道:“你很好奇?”
失蘇:“我只是想死個明白。”
天予:“只要你說出你們的計劃,也許,你不用死。”
失蘇冷笑一聲:“既然不說,那就動手吧,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
天予:“你們有六個人,你不說,其他人也會說。”
失蘇冷哼一聲道:“你只是偷襲得手而已,只要隊長出手,死的將是你們。”
天予聽到門外隱隱傳來腳步聲,不再廢話,一掌打在失蘇姑娘後腦位置,將其擊昏過去。
天予悄悄移步到門邊,靜待門外的訪客。
果不其然,一個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並在外面輕輕咳嗽了一聲。
天予屏住呼吸,靜靜得等著。
門外之人沒有得到迴應(yīng),輕輕的敲了敲門,輕聲道:“失蘇,完事了沒有?”
幾個呼吸後,門外之人沒有得到迴應(yīng),知道情況有變,一腳將門踢開來。
與此同時,天予也動了,青鋒劍如電光挑向門外之人。
門外之人感覺到天予的修爲(wèi)不過化元境二層,冷笑一聲,橫劍格了過去。
可是,事實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料,對方的劍重若千鈞,自己根本就擋不住,虎口一麻,手中的劍已經(jīng)飛了出去,而對方的劍,毫無停頓的劃破了自己身體,鮮血流了出來,他只能在死之前擡頭勉強看清擊殺自己的人。
天予冷著臉,收劍入鞘,朝著外面行去,此時,蘇沐雪他們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得手了。
一陣刀劍的碰撞聲從街上傳來,天予連忙展開身法奔了過去。
街上蘇沐雪與蘇易安聯(lián)手對戰(zhàn)一個黑衣人,黑衣人一身修爲(wèi)十分了得,竟隱隱佔了上風(fēng)。
天予飛身過去,拔劍從後面斬向黑衣人。
黑衣人反手一劍格去。
叮咚聲響,兩人各退了一步。
黑衣人震驚的看向天予,眼前之人的實力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天予本身擁有雙丹田積聚靈力,還有寒冰煅體訣的第一層加持,豈是一般的修士?
天予也不搶攻,笑道:“你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還要做垂死掙扎嗎?”
黑衣人聲音陰冷:“你是誰?”
天予伸手拿掉面具,露出原本清秀的臉蛋。
黑衣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顫聲道:“你是……你是天辰豐?”
天予疑惑道:“天辰豐?那是誰?”
黑衣人慢慢向後退了兩步,喃喃說道:“你不是天辰風(fēng)豐,一定不是。”
天予:“你……究竟在說什麼?”
黑衣人突然反身朝著黑夜中急奔而去,速度之快,猶如電光火石。
天予朝著蘇沐雪喊道:“我去追,你們?nèi)タ春檬K姑娘。”
天予說完後,展開身法追了上去。
蘇沐雪正待去追,被蘇易安一把拉了回來。
蘇易安:“別去了,他們速度太快,我們追不上的。”
蘇沐雪一把將蘇易安甩開:“不行,天予不是他的對手。”
蘇易安驚訝道:“他就是天予,他不是叫天雪嗎?”
蘇沐雪看著人影消失在夜色中,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就是天予。”
蘇易安疑惑道:“莫非你也易容的?那你又是……他是天予,你是……蘇沐雪?”
蘇沐雪冷哼一聲:“我是誰都跟你沒關(guān)係。”
蘇易安激動道:“真的是你,難怪,你總是對我充滿敵意。”
蘇沐雪:“難道我做錯了。”
蘇易安苦笑一聲:“錯的是我,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
蘇沐雪:“不想跟你爭這些,還是先去看看那失蘇吧。”
蘇沐雪當(dāng)先朝著花樓走去。
花樓裡的人向看見煞神一般紛紛閃避,剛纔雖不敢出來圍觀,卻也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蘇易安快步跟了上去,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蘇易安:“沐雪,你還能原諒我嗎?”
蘇沐雪冷笑一聲:“我原諒你什麼?”
蘇易安:“我以前太懦弱了,總想著逃避,也因此害死了你的母親,我想彌補一些什麼。”
蘇沐雪:“你什麼也彌補不了。”
蘇易安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顯得頹廢了不少。
蘇沐雪心中一酸,回頭看向蘇易安:“你就不怕你家的那位母老虎?”
蘇易安眼神一亮,慌忙說道:“不怕,不怕。”
……
天予一路追蹤黑衣人,兩人速度不相伯仲。
黑衣人離開街道,向著野外跑去。
天予心中疑惑天辰豐究竟是誰?那黑衣又人爲(wèi)什麼會認(rèn)爲(wèi)自己是天辰風(fēng)?
黑衣人見到只有天予一人跟了過來,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天予說道:“你爲(wèi)何緊追不捨,莫非你認(rèn)爲(wèi)憑你一己之力能對付得了我?”
天予:“你告訴我,天辰豐是誰?”
黑衣人笑道:“這事你應(yīng)該問你自己。”
天予:“爲(wèi)什麼?”
黑衣人疑惑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天辰豐?”
天予:“你說。”
黑衣人笑道:“我爲(wèi)什麼要說?”
天予:“你說了,我可以讓你離開,你應(yīng)該知道,被我纏上,就算打不贏你,你也不容易脫身。”
黑衣人寒聲道:“你威脅我。”
天予:“不是,這只是個交易。”
黑衣人猶豫了片刻,說道:“天辰豐,一個恐怖的男人,而你,跟他長的很像,不過他比你要成熟一些,上次見他已經(jīng)是十八年前了。”
天予:“你認(rèn)識他?”
黑衣人陷入回憶當(dāng)中:“不認(rèn)識,在他面前,我或許就如一隻螻蟻一般弱小,即便是黑帥,應(yīng)該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一年我就已經(jīng)潛伏在大雁國,有幸得見一場天人之戰(zhàn),他們是一對夫妻,他們的對手也很厲害,一場打鬥,毀了一片山林,他們的修爲(wèi),估計都到了歸海境。”
“最後,那對夫妻險勝,重傷的對手,然後雙雙離去。”
天予激動道:“在什麼地方?jīng)Q鬥?”
黑衣人:“魔獸荒原邊上。”
天予心中一動,這麼說來,常山五兄弟的師父並不是自己的父親,反而有可能是自己父母的仇家。
“那你可知道那對夫婦去了何處?”
黑衣人,:“我只敢遠(yuǎn)遠(yuǎn)看著,如何能知道他們?nèi)チ四难e,他們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我,只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裡而已,你的長相和身法都跟他極爲(wèi)相似,我想,你們之間定是有些淵源。”
天予:“你走吧,回去告訴你們黑帥,他若是妄圖挑起戰(zhàn)爭,屠戮生靈,我天予不會放過他。”
黑衣人驚訝道:“你就是天予?你的修爲(wèi)……你確實成長的很快,真沒想到,如果你是他們的孩子,那你還真有可能阻止得了黑帥,因爲(wèi)那對夫妻真的太恐怖了。”
黑衣人說完,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中。
天予心緒有些亂,他的父母究竟是誰?又去了哪裡?爲(wèi)什麼自己的記憶中,會有母親的影子,而且,是那樣的真切。
天予沒有回白雲(yún)鎮(zhèn),而是走向了魔獸荒原方向,常山五虎以前住的地方,或許那裡,還有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