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這是一個令人多麼激動的字眼,足以讓每一個熱血青年爲(wèi)之興奮,甚至能聯(lián)想到疆場之上,千軍萬馬,氣吐山河之勢,戰(zhàn)甲駿馬,長劍斧鉞,戰(zhàn)鼓喧天,趁勝追擊,呼吸一口,空氣之中似乎也瀰漫了一層血腥味。
“想什麼呢?”刑天猿拍了拍刑天元辰的腦袋,看他有些出神的樣子,不禁笑笑,刑天元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在開小差,慌忙拋棄了那漫天的胡想,轉(zhuǎn)而將神思關(guān)注到這個小小的會議上來。
這是一個“暗神殿”全員參加的會議,雖然是全員參加,但是因爲(wèi)“全員”也只有二三十人的緣故,所以會議的場面並不怎麼宏大。
暗神殿,一個昏暗狹小的房間內(nèi),四周用巨石砌成,使這裡顯得密不透風(fēng),所以也不怎麼見光,只有三五個火盆將這裡照的昏昏暗暗。
一張長長的木桌旁圍坐著二三十個人,正面坐著一個身穿斗篷的人,寬大的斗篷籠罩在他的身上,遮住了面孔,好像一張皮包住了一副骨架。
那人的身形有些瘦小,蜷縮在一塊,顯得有些老態(tài)龍鍾,他的聲音也證明他的確已經(jīng)老了。
但或許正是因爲(wèi)“老”,才使得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讓人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種敬意。
只聽他用一種極其低沉的聲調(diào)緩慢的說了很多,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好像能自行鑽入你的耳中,讓你聽得真真切切。
聽完他的講訴,刑天元辰才知道,這次所謂的“出征”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樣壯觀與激烈,依然是開春的一次例行蒐集資源。
但是每個人都沒有因爲(wèi)任務(wù)簡單而顯得有一絲的放鬆,因爲(wèi)這次似乎又有所不同,在蒐集的物資中好像增加了幾樣,而且他們這次要去的是雷澤。
向南的古道上,一行長長的車隊迅速行駛,正是刑天一族去雷澤資源的人們,雖然看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怎麼上心的的神態(tài),似乎這種任務(wù)很是簡單,對於他們這些暗神殿的精英來說,並不存在什麼困難,好如上山打柴一樣,但是對於第一次的刑天元辰來說,心中不免有些激動緊張。
雷澤,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是個新鮮的詞彙,在他小時候聽上古祖先們的神話中就有關(guān)於雷澤的描述,在那裡發(fā)生了很多事,很多戰(zhàn)役,在在那裡神蹟與魔性同存,在在那裡還有靈族和妖族的存在,只是時隔多年,如今的雷澤還是當(dāng)初的那個雷澤嗎?
“雷澤是什麼樣子?”刑天元辰實在難以壓制心中的豪氣,終於開口問了起來,旁邊正在餵養(yǎng)靈貂的刑天冥狐皺了皺眉頭,百無聊賴的拍拍一旁的刑天暴龍,事示意他回答刑天元辰的問題,刑天暴龍的年紀比刑天元辰大不了幾歲,兩人說起話來倒是很隨和。
只聽刑天暴龍說:“我也只出去過一次,去的還是雲(yún)夢大澤,至於雷澤,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那裡不怎麼平靜,所以我們都要小心纔是,至於詳細的你還是問猿叔吧。”
繞了一圈,刑天元辰依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再看看刑天猿,只見他坐在車頭,擦拭著一柄精緻的小劍,似乎在想著什麼。
並沒有留意到這邊的談話,刑天元辰也不好去打攪他,聽到刑天暴龍說起雲(yún)夢大澤,不免又生“歹念”。
嬉笑著說:“你還是給我說說雲(yún)夢大澤是什麼樣子吧,你第一齣去搜集資源的感覺怎樣?有沒有受傷?任務(wù)容易完成嗎?”
看著刑天元辰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刑天暴龍輕輕一笑,好像見到了第一次出去的自己。
稍稍平息了刑天元辰激動的心情說:“你不要搞得這麼緊張,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若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不測,這不是還有諸位前輩在呢嘛,真要說起我第一次還真受了一點小傷,不過任務(wù)總還算完成了,雲(yún)夢大澤也在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他和雷澤相距多遠,那裡風(fēng)景很優(yōu)美,四處瀰漫著雲(yún)霧,如夢如幻,但是暗處卻也不時的會隱藏著猛獸,有著重重危機,總之小心就是。”
聽著刑天暴龍說著令人激動的過往,刑天元辰也不免激動起來,恨不得馬上就到達雷澤,有機會再到雲(yún)夢去看看,似乎在他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片荒澤的模樣。
狂風(fēng)閃電,大雨磅礴,積水使的本就溼軟的地面更加泥濘,雨幕中不時地傳來幾聲獸吼,間或會越躍一個個身影,回首間,那一雙雙幽綠的雙瞳好如鬼燈。
咚咚咚咚!
突然一陣躁動聲將還在遐想的刑天元辰驚醒,再看時只見車上的一個木箱在不停地晃動,不斷的發(fā)出一陣東東的響聲。
那是裝乾糧的箱子,該不會是小白澤鑽進去“作孽”了吧!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刑天元辰心中油然而生,白澤!他猛地喊了出來。
在他一聲驚叫之後,那箱子果然安靜了下來,片刻,四周響起白澤的叫聲,接著只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嗖的一聲,從旁邊的樹叢中一躍而起,跳上了刑天元辰的車上。
衆(zhòng)人一看,正是那頭整日鬧饑荒的小白澤,如此說來,那箱子裡又是什麼東西?
刑天元辰和刑天暴龍猛的緊張起來,一步步接近那個箱子,生怕從那裡突然蹦出個猛獸出來。
正當(dāng)他們快要接近的身後,卻見那個箱子嘩的一聲,竟然凌空飛了起來,但是又有些不穩(wěn)當(dāng),降降沉沉的漂浮在半空中,只看得刑天元辰兩人更是莫名其妙。
正在疑惑之時,卻見那箱子好像失去了力道支撐,刷的一聲,竟然轟然墜地,嘣的一聲,將耍得粉碎。
頓時一個東西展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刑天元辰兩個本以爲(wèi)裡面的肯定是個東西,但是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個東西,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並且是他們熟悉的女人。
什麼!刑天靈薇!兩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刑天靈薇的出現(xiàn)似乎也驚到了在座的前輩們,但是他們臉上的神情顯示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興趣。
反倒是刑天靈薇用“御風(fēng)術(shù)”托起箱子,再轟然墜地,將箱子摔個粉碎,才得以脫身,不免顯得有些興奮。
但是還沒等他鬆口,就聽刑天元辰鋪天蓋地的問題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你怎麼會在這裡?知不知道我們出去是幹什麼?你一個女孩家鑽在箱子裡面像個什麼樣子?奶奶知不知道?你的靈術(shù)修煉怎麼辦?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對於他的的問題,刑天靈薇好像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回答,“我這也是修煉呀,我當(dāng)然知道你們是去幹什麼的,不不就是蒐集資源嘛!爲(wèi)什麼你們能去我就不能去?”
看著這位大小姐說的義正言辭光明正大天經(jīng)地義,好像她的這種行徑完全符合邏輯,不可置否的一樣,刑天元辰還真的一時語塞,竟連半個用來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支吾了半天嘟囔道:“麻煩!”
刑天靈薇不屑的哼了一聲,全然不再理會刑天元辰,徑直走向刑天猿身旁,這才驚醒了依然在思考中的刑天猿,只見他極其平淡的哦了一聲說:“原來是是靈薇小姐,你來了。”
什麼!刑天元辰差點噴血而亡,面對一個偷偷跟蹤,躲躲在乾糧箱裡的人,刑天猿竟然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無所謂的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只見他手一揮,整的車隊都漸漸減緩,直至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