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三大電視臺招牌綜藝全部都參與過的綜藝節目老油條，王威廉對於綜藝節目的錄製不能說沒有經驗。
就連現在半島的絕對第一綜藝PD羅英石在綜藝製作上可都是把王威廉當顧問和知音的。
可是他是真的沒見過像Produce101這樣拍綜藝的陣仗。
長見識了。
只是在邊上戴著墨鏡和口罩站了不到十分鐘，王威廉就已經知道了今天，又或者說，今天中午開始的這次拍攝的拍攝內容。
這裡的這一羣女孩子要分成20組進行兩兩對決，對決的主題是十個已經成名的二代和三代女團的出道曲，方式是讓500名現場觀戰的觀衆投票給同一首歌裡兩組舞臺中他喜歡的那個練習生，而每組幾名練習生相加票數總和更高的獲得對決勝利並將獲得觀衆投票總數的票數獎勵。
其實無論是哪個綜藝節目，分組拍攝都是非常常見的手段，王威廉對於這個也是非常熟悉，但是像Produce101這樣光是分組就用了五個小時的節目，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而能讓這樣一個原本應該有二十分鐘就說的清清楚楚的環節浪費這麼長時間的關鍵，就是前兩天在節目裡看到的那個王威廉覺得應該並沒有什麼意義也絕對說不上嚴謹的練習生實力等級。
這個節目組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讓這一大羣練習生女孩子裡面的20個導師們覺得實力有A級的練習生一個個的輪流自己挑練習生進自己的小組。
王威廉倒是能夠理解這樣安排的用意，讓一個團隊裡實力最強的成員擔任隊長組建和控制團隊是非常容易實現的一種思路，畢竟idol的世界也是強者爲尊的，而且這樣運作其實多少可以保證進入一個小組的，大部分是在過去一個多月的合宿期裡相處的比較融洽的孩子們，可是問題在於，20個A級練習生……
一百多個人一個個的分，就這個環節都得兩個半小時，再加上爲了讓她們可以選歌準備了一個去搶歌曲名牌的遊戲環節，五個小時能拍完，真的已經是因爲工作人員安排得當了……
而更讓人覺得無語的是，這不過是Produce101的第三次集中拍攝，可卻已經不夠101個人了：已經有三個練習生宣佈退出節目了。
王威廉則是在旁邊圍觀了整個過程。
他非常的後悔，自己今天過來幹什麼啊！真是無聊死了……
那個挑練習生組隊的過程是完完全全的強迫認人的過程啊！
至於一羣女孩子爲了能唱到自己喜歡的歌在那兒死命的掐架一樣搶歌曲名牌……
嗯，反正是沒什麼看頭，但是還算得上活色生香，咳咳。
不過他看這個遊戲的環節結束了之後唯一覺得收穫就是讓九尾狐安排一下，程瀟需要健身了。
王威廉是真的沒想過這個曾經胖胖的姑娘瘦下來之後會體弱成這個樣子……
看起來個子也挺高，還多少算有點壯的她，作爲隊伍裡的A級成員她自然要代表她所挑選的那幾個女孩子去參加那個搶歌曲的環節。
而她原本的目標其實也很明確：要不然是William娛樂的招牌女團Dreamcatcher的出道曲玻璃珠，要不然是YG的招牌女團2NE1的出道曲Fire。
因爲這兩首歌她熟。
可問題在於，這兩首歌不止她熟，別人也熟……
她是和另外一個個子比她還矮一點的女孩兒一起跑到代表玻璃珠的兩個牌子中的一個前面的，然後，沒搶過人家。
等她回過神來再想去拿別的牌子的時候，發現已經只有挑剩下的了。
最後，程瀟只能去表演對於她來說可能相對不那麼熟悉的DSP公司的招牌女團Kara的出道曲BreakIt了。
當然了，說起不熟，也不是隻有程瀟不熟，她這個隊伍的其他成員，甚至將要作爲對手和她們競爭的同樣表演這首歌的另外一組對這首歌也不是很熟：Kara雖然是一個影響力不小，甚至是在Dreamcatcher之後第二個在島國的東京巨蛋體育場開演唱會的半島女團，在島國的影響力甚至比少女時代都高，可在半島國內，她們的知名度真的算不上特別的大。她們的出道曲……估計這羣平均97年及以後出生的姑娘可能都沒聽過。
“沒聽過就沒聽過，老老實實的練吧！反正你們的第一次舞臺表演要到幾周後的。”
王威廉如是對完成了節目第一部分環節拍攝，稍事休息就要投入第二部分環節拍攝的程瀟說道。
第二部分是這些姑娘們要按照各自的分組確定她們在接下來的表演舞臺中的站位問題：誰站C位。
當然，這個要求在王威廉看來有點多此一舉：難道不應該是A級練習生自動站C位嗎？
不過九尾狐提醒了一下王威廉，無論是Dreamcatcher還是LOONA，站在C位的，都不是各自團隊裡實力最強的一個。
雖然它給程瀟的說法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堅持在小組裡拿到C位。
“在比賽裡輸贏都無所謂，哪怕對決輸了，你少那一千票也絕對影響不到你將來出道。你要做的是要展現自己的實力和魅力懂嗎？”
九尾狐很認真的教育著程瀟。
程瀟聽著，點著頭，雖然看起來她好像並不覺得九尾狐的說法對……
覺得對就奇怪了，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今天在九尾狐的幫助下梳了一個頂著兩個發包，如果換上一身旗袍估計看起來跟著名的遊戲街頭霸王裡的春麗的髮型的小姑娘，怎麼看起來也不是一個損人利己的人啊！
於是，原本都沒打算對於她在節目裡的表現指手畫腳的王威廉只能一腳把在那兒要把一朵純潔的玉蘭花污染成泥的九尾狐踢開，苦口婆心的教育程瀟，C位肯定要去爭，這一點沒問題，但是千萬不要只顧著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同組的隊員有短板的，要積極幫助，有什麼心得體會也絕對不要藏私，保證自己的隊伍獲得勝利纔是目的。
而當程瀟聽著王威廉的話的時候，點頭和答應的表情明顯比聽九尾狐的話的時候開朗多了。
顯然她更喜歡王威廉的說法……
這一點，王威廉很欣慰。
只不過王威廉在這裡指導程瀟，終於還是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有很多人似乎都認出來了這個一身寬寬大大的黑衣服，還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的男人，就是那個著名的王威廉。
那個男人來了誒！
這樣的消息幾乎是瞬間就在禮堂裡炸開了。
然後王威廉就被“趕”了出去：沒辦法，他如果想繼續呆在那兒，節目後面都沒法拍了。
一大羣女孩子像是去動物園看熊貓一樣的圍上了王威廉這面。
哦，一般女孩子看到可愛的熊貓或許也會發出類似“好可愛啊”之類的感慨和尖叫，但是絕對不會弄得整個禮堂裡都是尖叫聲的迴響……
呆不下去了的王威廉只能自己先開車回S市了。當然，其實剛剛在看節目分組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回家了。
這節目不剪輯，真的是沒法看啊！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看剪輯完成的版本吧！
至於九尾狐怎麼回去……
不需要擔心的。
開著車，從拍攝地度假山莊出來，很快王威廉就上了高速。
其實從京畿開車回S市，不上高速並不見得會慢多少，再加上高速其實更常堵車，有時候還比沿著小路走要慢。之所以王威廉做這個選擇，主要是因爲他想去高速的休息區一趟。
從早上起牀之後，他就沒去過洗手間了。
飛快的上了高速，最快的速度開到了會路過的休息區，然後開車進去，停在停車場之後，王威廉一路小跑的就進了洗手間。
放水。
然而……
“誒！老闆！你怎麼在這裡！”
對於男人來說，在洗手間裡，尤其是正在小便的時候被人打招呼絕對是最尷尬的事情。
王威廉就遇到了。
這麼沒眼色跟他打招呼的，是他曾經的經紀人，閔昌鎬。
“……去看了看Produce101的錄影，你怎麼在這兒？”
放水放到一半關閘門，難受，但是王威廉又沒法因爲這個發飆，只能有點鬱悶的迴應閔昌鎬。
“帶著娜璉跑一個畫報拍攝行程，剛拍完。”閔昌鎬笑著解釋了一句，似乎一點都沒注意到王威廉的那個難受的表情，“也真是巧啊……”
“半島就這麼大一點兒，在哪兒遇到都不奇怪。”王威廉繼續勉強的應著。
“不是，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娜璉還跟我說，想要讓我跟老闆您通個電話，她有事想跟您說一下的，結果沒想到在這兒就遇到您了。”
“……她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不知道，她沒跟我彙報，要不您直接問她一下？”
“……等我……解決完的。”
“哦！對不起！老闆您……繼續……”閔昌鎬這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連忙道歉，然後離開了洗手間。
……
終於解決完了“問題”的王威廉走出了洗手間，也就見到了在洗手間門口這裡“堵著”自己的閔昌鎬和林娜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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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PA您好！”
林娜璉笑瞇瞇的對著王威廉鞠躬，問好。
“……嗯。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去那邊的休息區餐廳吧。”王威廉一臉尷尬的應了一句，然後指了指遠處。
“哦！好的！”閔昌鎬在旁邊接話了。
確實，休息區的洗手間門口應該是高速休息區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了。堵在這兒聊天，不是招人圍觀嘛！
王威廉可不是沒什麼名氣的路人啊！
三個人相跟著，一路走到了餐廳裡，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老闆您要吃點什麼嗎？您去看那面錄影應該也沒吃東西呢吧？”
“……不用了。”
“吃點東西唄！反正娜璉要在這兒吃些東西的。”
“爲什麼要在這兒吃？”王威廉一臉無語的表情。
“現在公司又沒有員工食堂了，回去也沒吃的啊！”林娜璉在旁邊接話了。
“……”
王威廉有點無語的笑了。
嗯，William娛樂拆分，自然沒有把餐飲相關的部分留下，員工食堂什麼的……
只能當做一個美好的回憶了。
“她爲了拍畫報，昨天開始就沒吃過什麼東西，已經都有點低血糖的傾向了。”閔昌鎬在旁邊笑著解釋了一句，“再加上她今天表現的也確實不錯，所以我就答應了請她吃點東西。”
“威廉OPPA你不吃嗎？昌鎬OPPA請客呢！”林娜璉笑瞇瞇的。
“那就撿最貴的來吧！”王威廉摸了摸下巴說道。
“……”閔昌鎬一臉的無語。“那我就給您點個炸醬麪了？”
“昌鎬OPPA你也太摳門了吧……”
“我給老闆做經紀人的時候點的最多的外賣就是炸醬麪了。”閔昌鎬笑著搖頭，“可以吧？”
“行。”王威廉笑著點頭。
閔昌鎬得到了王威廉的確認之後，就跑去點餐了。
當然，更多的意思應該是放王威廉跟林娜璉在這兒聊林娜璉想要跟他說的事情。
雖然他沒什麼必要避開林娜璉，但是畢竟王威廉是老闆啊……
他已經知道了太多老闆的秘密了，現在已經對於那些不想讓他知道事情不感興趣了。
“OPPA你去看什麼錄影了？”
閔昌鎬離開了之後，林娜璉心態似乎一下子放鬆下來了不少。
臉上的笑容明顯沒有剛纔那麼端著了，一副小女孩兒跟自己的哥哥說話的樣子。
“Produce101。”
“那個啊……”林娜璉扁了扁嘴，“對了，OPPA，你能不能跟我說個實話，你弄那個節目是因爲對我們失望嗎？”
“……你們做的這麼好我爲什麼要失望！”王威廉笑著搖頭，“是因爲程瀟。”
“哦，我就說。”林娜璉點頭，“潔瓊已經連續四個月成爲廣告代言品牌價值第一位了，OPPA你沒理由放棄我們的。”
“你要不擔心還跟我說這個？”
“我是沒想過OPPA你會放棄我們啊，擔心的是世正和定延。”林娜璉有點無奈的笑了笑，“尤其是定延，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她自己現在的這個定位和形象，要是又被公司拋棄了……她都有可能抑鬱了。”
“她爲什麼不喜歡？”
“她本來也不是那種喜歡中性風格的女孩子啊！”林娜璉扁了扁嘴說道：“今年兩次迴歸，她跟昌鎬OPPA說了兩次想要留長髮，然後兩次被拒絕了。”
“……但是她很適合現在這種短髮牛仔造型啊！”
“適合又不是喜歡。”
“也是。”王威廉笑著點頭。“放心吧，你們現在勢頭這麼好，公司纔不會放棄你們呢！”
“勢頭好嗎？”林娜璉笑著嘆了口氣，“別人我不知道，就我的粉絲，最早我認識的兩個粉絲，最近一次迴歸都沒有來專輯籤售會……”
“都是男孩子吧？”
“嗯……”
“也許是有女朋友了？”王威廉笑著說了一句。
“……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林娜璉想了想，笑了。
“所以啦！你們發展的勢頭好不好，公司的財務報表可比你們自己的感覺準確多了，不用擔心的。”王威廉笑著搖頭，“怎麼，你跟閔昌鎬說想跟我說的事情就是這個？”
“不啊！是別的，這個我本來都沒想跟OPPA你說的，怕你覺得我們不夠自信。”林娜璉笑著吐了吐舌頭。
“……嗯。”王威廉笑著點頭，“那你想說的是什麼。”
“OPPA你知不知道……JYP的那個女團出道了？”
“Twice嘛！知道啊！”王威廉笑著點頭，“你的那幾個老朋友都加入了啊！”
“……但是她們的出道成績好像不是很好。”
“不好嗎？”王威廉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
“怎麼，你跟我說這個……什麼意思？希望我幫幫她們？”
“如果可以的話！”林娜璉立刻點頭，“我跟Momo是很好的朋友的……按照她們現在這個趨勢，搞不好就變成第二個Got7了……”
“但是這可不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這是William娛樂和JYP之間的事情。”王威廉笑著搖頭，“而且，樸振英那個人你應該比我熟吧！那個傢伙……我反正懶得招惹他。”
安靜。
“是她讓你來找我幫忙的嗎？”看林娜璉那個一臉挫折的表情，王威廉似乎有點不忍心，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是，只是我在想，OPPA你這麼有本事，一定可以幫到她一點的……不然我寧可找李社長了。”
“我也沒什麼好辦法。”王威廉笑著搖頭，“有人在針對JYP這件事你也知道，他在那兒死扛著不肯接受別人的融資，誰也拿他沒辦法的。”
“這樣嗎……”林娜璉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訕訕的。
“我再讓李社長跟JYP溝通一下吧！實在不行把她們幾個孩子再要回來。”王威廉看著林娜璉的這個樣子，微微覺得有點可憐，便說道：“好歹也曾經是我們公司的成員，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撲街了，說出去，其實我也覺得丟人。”
“真的嗎？”林娜璉的眼神瞬間變亮了。
“不過不保證一定行，樸振英那個人……嗯，你懂得。”王威廉笑著搖頭。
“OPPA你肯爲我做這個我已經很感激了。”林娜璉連忙陪了一句好話。
“你要真感激就努力幫公司掙錢，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王威廉笑著說：“讓你當隊長，就是要你穩定隊內情緒的，居然世正這種對公司忠心不二的人都開始懷疑公司是不是要拋棄你們……你這個隊長也未免太失敗了。”
“世正肯定是對公司很信任的，但是……畢竟她家境比較困難，OPPA你也不能指望在涉及到錢的問題上過於淡定啊！”林娜璉很認真的替自己解釋了一句。
“行了，我也沒追究你責任的意思。”王威廉笑呵呵的搖了搖頭，“好了，說說你自己吧，最近行程多嗎？”
“我啊……”當說到自己的事情的時候，林娜璉臉上消失了的笑容，終於重新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