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演在那頭壓低聲音解釋道,“老八在病牀上躺著呢,臉腫的簡直不能看了,少夫人那一拳真夠牛逼的直接都給老八打成腦震盪了,雖然是輕微的,不過也很慘了。請記住 都市文學(xué) 。 因爲(wèi)他現(xiàn)在話都說不出來,所以就讓我代接了。”
江十漠聞言眸色一暗,沉聲道,“他倒是受傷了,我還沒問他阿白是怎麼受傷的呢。你回去告訴他,誰傷了人給我找誰,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叫他以後都不要見我了。”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通話。
電話那頭的周演立即將手機(jī)拿離耳邊,“嘖嘖,果然生氣了啊。姬老八這下可慘了”
沈酒白已經(jīng)小心翼翼的摸到病房門口,側(cè)耳聽了好一會兒確定房內(nèi)無人說話,這才推開門,“沉臥槽”
牀邊秦東沉正趴在那裡盯著昏睡的人看,手指還隔著空氣在臉上描畫著,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幽怨癡迷。
那是沈酒白從來沒見過的秦東沉,當(dāng)然,她本來沒見過多少。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被驚到了,原來陷入裡的人病癥都一樣,她雖然目前還接受不太來這樣與世人迥異的感情,但想來卻能理解。
原來她便對的同性之別的愛情保留態(tài)度,可現(xiàn)在好像不行了,自家已經(jīng)淪陷一個,只怕另一個也
當(dāng)然,在不瞭解沈御白的真實(shí)心意之前她是不會站隊的。
秦東沉已經(jīng)發(fā)覺了沈酒白的存在,立即收回手坐直了背脊,尷尬的有些手足無措,“你你們談完了啊。”
沈酒白輕咳一聲,推開了門,“嗯,談完了。所以我現(xiàn)在要拜託沉哥一件事,只怕我跟江十漠的事要瞞不住了。我想我先避開了一段時間比較好,等大哥氣消的差不多了我再回來坦白,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裡我大哥就交給沉哥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他,而且不能讓他回家被我父母知道,不然他們會擔(dān)心的。至於家裡,我會告訴我”說到這裡,生怕江十漠會聽見,故意改了口,“告訴我妹妹,讓他配合你,你們兩個商量著來。”
秦東沉聞言揚(yáng)眉,“呀,這是要逃跑的節(jié)奏啊。果然小鬼就是小鬼。”
說誰小鬼呢沈酒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還維持著討好的笑,“沉哥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要是真那麼有魄力也不會折騰到今天了。總之,我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我只問你幫不幫我”
“嗬,還威脅我呢。”說著這話,秦東沉卻點(diǎn)了頭,“看在你叫我一聲沉哥的份上就答應(yīng)你吧,不過你們這是要躲到哪兒去”
“學(xué)校安排的夏令營。”沈酒白邊說邊朝牀邊走,到了跟前看到昏睡的沈御白時,眉不覺皺了起來,“大哥,你不要怪我啊,我也是怕你更生氣。等你好了,我回來了,隨你怎麼生氣懲罰我都行所以,你快點(diǎn)好起來吧。”
秦東沉在旁邊接口,“你們這麼一跑哪裡還能好得起來啊。先不說別的,只要一醒來看不到你,就算傷心也該更重要了。”
沈酒白頓時滿頭黑線,“所以還要麻煩沉哥替我在我大哥面前幫忙遮掩一下,校長的話我總不能不聽啊,你說是吧。”
“嗯。”秦東沉點(diǎn)頭,下一秒便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八阅銣?zhǔn)備怎麼謝我呢”
沈酒白驀地握緊了雙拳,這個秦東沉可真會佔(zhàn)便宜明明都已經(jīng)得了這麼一個天賜的機(jī)會了還不滿足居然還問她要謝禮,可真是
見沈酒白不回答,秦東沉不緊不慢的繼續(xù)追問,“回答呢。”
沈酒白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來,“那,沉哥想要什麼呢”
這人一定會要求她某一天站在他這邊爲(wèi)他說話吧。
秦東沉勾脣,“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哥,平時的時候,我要的就是這個。”
這下輪到沈酒白愣住了,瞧著那張稀鬆平常的臉心底的震撼更是不言而喻,竟然在向她條件的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明明他可以提對他更有利的,他卻很自然的將這樣的機(jī)會推開了,與他相比,她做個至親的妹妹根本從來就沒爲(wèi)做哥哥的考慮過,反而是他
見沈酒白一臉呆滯的只盯著他看,秦東沉一臉莫名,“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沈酒白回過神來,僵硬的搖了搖頭,“沒,沒什麼。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秦東沉點(diǎn)頭,“去吧。”
沈酒白鬍亂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等到了走廊上才長長的吐了口氣:這樣一對比,你簡直是一無是處的沈酒白。
作爲(wèi)親人的她完全比不上一個外人,就算她不說他也會無微不至的將人照顧好,而她明知這樣還出言拜託他,根本就是給自己的逃跑找個心安理得理由,太差勁了。
不,不對,也許在他大哥的存在早就不是外人了,是超出了他本身更重要的存在。
想來,如果一輩子能遇上一個時刻都將你放在心裡,也不枉此生了。
愛情將原本毫無關(guān)係的兩個人聯(lián)繫在一起,真的很神奇。
希望,她也同樣找到了那個人,不然豈不是白來人間走了一遭嗎
想到這裡,原本鬱結(jié)在心底的愁惱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jìng),沈酒白彎起脣角推開了一旁的房門,直接衝到正在打電話的江十漠背後一把將人抱住,“江十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不管是突如其來的擁抱,還是沒頭沒尾的一句呢喃,江十漠都愣住了,用手捂住話筒將手機(jī)移到了一旁,扭頭問貼在身後的人,“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送懷送抱起來了呢”
看到那張臉上的詫異,沈酒白忍不住笑,將臉悶在了某人的背心,“我的人,自然我想幹嘛就幹嘛,少廢話繼續(xù)打你的電話”
江十漠聞言莞爾,“好吧。不管是什麼原因,希望你能一直維持這個狀態(tài)。”
沈酒白也不說話,只是收緊了雙臂。
這一幕落入門外的人眼中,定定的看了一眼之後,擡起乾淨(jìng)精亮的男式皮鞋無聲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