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已經(jīng)是她的底線了。
從她第一天學法律開始,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他爲一個犯罪的人開脫。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不停的提醒著自己,這只是合理合法的辯護。
一次庭審判決果然如她所料,刑期是四年零七個月。
亞當斯被帶下被告席的時候,朝著顏歡這邊看了看,嘴角微微揚起。
顏歡心尖一動,卻不能上前跟她打招呼。
律師合上了資料,朝著她走過來。
“海薇小姐,辛苦了?!?
“客氣了,安託萬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二審恐怕我沒有時間參與了,就交給你了?!鳖仛g彎腰,欠了欠身。
“放心吧,伯倫先生對我有恩,我一定會盡力幫他開脫的。”
安託萬胖胖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
庭審結(jié)束之後,顏歡又匆匆忙忙的訂票飛回德國,甚至連家都沒有時間回去一趟。
前後在哥倫比亞耽誤了四五天,顏歡擔心安德烈在德國不適應,便匆匆回來了。
一路上,雖然話不多,但羅森一直陪在她身邊。
起初,顏歡還冷嘲熱諷的打擊他幾句,次數(shù)多了就覺得無聊,懶得跟他計較。
杜伊斯堡。
“你怎麼來了?”
剛走出機場大廳,就看到顏厲看在那裡。
不遠處,還有幾個記者在偷拍。
彷彿習慣了這樣被跟蹤,顏厲摘下墨鏡,抱了抱她,“當然是來接你。走吧,車在外面。”
顏歡回頭看了一眼羅森,小眼神相當?shù)牡靡狻?
這會兒終於可以甩開他。
男人只是淡然一笑,沒有多大的情緒。
遠遠的看著她上了顏厲的車。
坐上車後,顏歡繫好安全帶,從車外的後視鏡裡看到落實呢。
他仍然站在機場的大門口,保鏢站的離他有點距離,修長挺拔的背影立在那裡看起來格外的突兀。
一瞬間,顏歡覺得他好像格外的孤獨。
就連那張妖冶的面容,彷彿都在後視鏡裡無限的放大,顏歡幾乎能看到他臉上每一寸悲傷難過的表情。
“怎麼了?”發(fā)現(xiàn)她有點兒失神,顏厲隨口問了一句。
“沒事?!?
顏歡回過神來,吸了口氣,視線避開後視鏡,不再去留意他。
“回家了?!鳖亝枂檮恿塑囎?,駛出機場。
“安德烈呢?這幾天還聽話麼?”車上,顏歡隨口詢問。
“小傢伙聰明著呢,不需要你操心。放在家裡,我媽在照顧他?!鳖亝柋砬橛悬c得意。
聽說徐曼心在照顧安德烈,顏歡心尖驀然一動,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我看這小東西跟我媽聽投緣的,我媽很喜歡他,從幼兒園回來之後,就繞著這個小傢伙轉(zhuǎn),連我都不愛搭理了?!鳖亝栠有σ幌?,“可能是她真的老了……人不都是上了年紀才喜歡孩子的麼?”
“那你趕緊找個好女人結(jié)婚,生個兒子,也讓曼姨早點抱上孫子?!鳖仛g打趣的開口。
“還說我?你自己呢?”顏厲從車裡的反光鏡裡瞄了她一眼,“別告訴我你打算帶著安德烈,這樣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