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琛這個老狐貍也有自己的花花腸子。蘇晨算哪根蔥?她回不回門關(guān)他屁事,反正又不防礙他的生活。不過如果能夠從這根雜草的手裡得到好處,他不介意扮演一下好父親的角色。
蘇成琛打著如意算盤。今日公冶晟踏入蘇家大門,他蘇成琛必定讓他付出代價。明天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向來和他不對盤的鑰王爺叫他岳父,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開始緩和。另外,說不定可以趁機(jī)挖到一些信息,順便讓公冶晟和楊老兒的同盟產(chǎn)生裂縫。如果能夠爭取公冶晟的勢力最好,就看蘇晨對他的影響力如何。
蘇晨成爲(wèi)衆(zhòng)矢之的,又不能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與公冶晟反脣相譏。在馬車上,她與公冶晟已經(jīng)達(dá)成一致。她必須配合公冶晟的一舉一動,條件就是蘇晨可以出府遊玩一天。原本蘇晨不想妥協(xié),他們之間的恩怨大了,怎麼可以幫助自己的仇人?但是想到離府後逃脫的機(jī)會更大,所以她只能委屈自己答應(yīng)下來。更何況她知道就算自己不答應(yīng),公冶晟也會想辦法讓她答應(yīng)。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其實蘇晨真正想提的條件是把依依還給她。她提了,公冶晟沒有同意,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大家起來吧!”蘇晨微笑地說道,“妾身沒有反應(yīng)過來嘛,王爺也不知道提醒妾身。以前妾身只是家中最不受寵的庶女,連擡頭的資格也沒有。突然被大娘和父親如此尊敬,妾身感到受寵若驚。”
“原來蘇丞相就是這樣對待王妃的,本王記下了。”公冶晟邪笑地看著蘇成琛,淡道:“蘇丞相,本王向來公平。今天替王妃討一個公道,應(yīng)該不過份吧?”
“王爺說笑了。晨兒是本官的女兒,本官哪有不疼愛她的道理?”蘇成琛當(dāng)然不上當(dāng)。討公道是假,找麻煩是真。世人都知道公冶晟並不寵愛蘇晨,更何況前幾天在皇宮晚宴中他已經(jīng)說過蘇晨是破鞋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真心關(guān)心蘇晨以前的生活。來者不善,這個鑰王爺果然不好對付。
不過這樣纔有資格成爲(wèi)他的對手,不是嗎?如果鑰王爺這麼容易被暗算,那麼他蘇成琛就不會這麼頭痛了。同樣,他的人生也沒有如此精彩絕倫。
他必須找機(jī)會讓大家做好準(zhǔn)備,今天公冶晟絕對不會白來。但願他辛苦培養(yǎng)出來的兒子們能夠爭氣,面對這種情況應(yīng)該不需要他提醒纔對,否則以後怎麼代替他與公冶晟戰(zhàn)鬥?
“你的意思是誤會了?”公冶晟挑眉,不善地看著大夫人,冷道:“王妃會冤枉你們嗎?”
“王妃當(dāng)然不會冤枉我們。”大夫人恭敬地說道,“只是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麼久,王妃娘娘大人大量,應(yīng)該不會與這些下人一般見識才對。”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翻出舊帳,就是沒有大量了?”蘇晨嘟著嘴,搖晃著公冶晟的手臂,不滿地嘟囔道:“王爺,你看他們還不知道錯。妾身也不想追究什麼,只是想讓他們向我道歉嘛!”
“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公冶晟‘溫柔’地問道。
或許在別人眼裡是溫柔,但是在她眼裡就是低沉和陰沉。每次他做出傷害她的事情的時候,他的語氣就會變成這樣。這個男人就像不定時炸彈,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蘇成琛半瞇著眼,危險地看著蘇晨。儘管他並不承認(rèn)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他仍然無法接受一個頂著‘蘇’姓的人幫著對頭對付蘇家。或許他沒有盡過父親的責(zé)任,但是他至少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成長起來。難道她不懂得感恩嗎?
蘇晨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蘇成琛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不過不好意思,她是嚇大的,這點招數(shù)對她沒有作用。如果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強(qiáng),她就不會站在公冶晟的身邊,與一個強(qiáng)暴了她數(shù)次的男人做交易。儘管交易的內(nèi)容是如此低微,但是她沒有辦法。只要有機(jī)會逃出去,她連一次出府的機(jī)會也不放過。
甦醒兒,蘇霃,以及其他的兄弟姐妹全部出場。事實證明,並不是每個蘇家人都是優(yōu)良品種,至少蘇晨認(rèn)爲(wèi)除了蘇大少,蘇二少,蘇三少以及甦醒兒外,其他人都不雜的。甦醒兒用那雙幽幽的眼神看著公冶晟,彷彿她被遺棄了似的。蘇晨最害怕蘇霃的眼神,那男人的眼神太深,她實在看不懂。更何況前段時間被他暗算,她心中有陰影。
蘇晨偶爾與蘇霃的眼神相對,但是他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似的,並沒有任何表現(xiàn)和行動。蘇晨有意忽略這個人的存在,努力與公冶晟扮演著和諧的夫妻。
“以前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晨兒的心眼沒有這麼小,不會放在心上的。王爺,外人看見不好,我們進(jìn)去再說好嗎?”蘇晨靠在公冶晟的手臂上,嬌滴滴地說道。
噁心死了!果然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臺灣腔,太可怕了!蘇晨暗自打了一個哆嗦。
他們在門口打了半天太極,終於攜手進(jìn)入府院內(nèi)院。蘇成琛與公冶晟平起平坐,蘇晨坐在側(cè)位。當(dāng)婢女把茶水倒上後,淪到蘇家開始刁難了。大夫人好奇地看著蘇晨,疑道:“王妃娘娘,以我們鋒國的規(guī)矩,女子回門必須帶著如玉吉祥物,這是傳統(tǒng)。不是妾身說你,你怎麼可以遺忘這麼嚴(yán)謹(jǐn)?shù)囊?guī)矩?”
蘇晨又不是鋒國人,怎麼可能知道這種規(guī)矩?她疑惑地看著公冶晟,發(fā)現(xiàn)他正用譏嘲的眼神看著她。蘇晨心中惱怒,知道公冶晟不安好心,便沒有對他客氣的意思。
“大娘有所不知。別看咱們家王爺是風(fēng)雲(yún)天下的人物,其實王府裡實在寒酸。別說如玉吉祥物了,能夠找到一件不錯的首飾就不錯了。”蘇晨無奈地聳聳肩,說道。
當(dāng)蘇晨說出這句話時,全場靜默,包括正在互相諷嘲的公冶晟和蘇成琛。公冶晟意外地沒有生氣,蘇成琛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蘇晨。還有一個人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那就是蘇霃。
“王妃娘娘真是幽默。”大夫人尷尬地笑笑,對甦醒兒說道:“醒兒這幾日還說呢,王府比咱們蘇府漂亮多了。”
“哎!中看不中用啊!其實王府裡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多了。”特別是某個人,只能外觀,不能近看。
“哎呀!妾身想起來了,你以前留了東西在府裡,咱們?nèi)タ纯丛觞N樣?王爺與老爺有正事要談,咱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你太久沒有回來,這次離開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府走一趟,不如咱們找一個地方聚聚。”大夫人拉著蘇晨的手微笑道。
蘇晨能夠拒絕嗎?可以。這樣做的結(jié)果就是讓這些人以爲(wèi)她好欺負(fù),只有在公冶晟面前纔敢與他們作對。她知道一旦離開這個房間,離開公冶晟的身邊,她就要面臨更大更多的挑戰(zhàn)。不過她是誰?蘇晨啊!她會害怕嗎?
“好啊!大娘。晨兒記得孃親留了遺物給我,我還沒有帶走呢!”蘇晨隨意說道。
蘇晨隨意說的一句話讓蘇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大夫人臉色鐵青,長長的指甲刺進(jìn)了手心裡,也不知道疼痛。她一直看著蘇成琛,果然看見他神色緊張的樣子。
甦醒兒的眼中閃過嫉恨的神色。她拉著大夫人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讓她恢復(fù)清醒的頭腦。
大夫人輕咳一聲,非常不自然地笑道:“是嗎?怎麼以前沒有聽你說過?”
“那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晨兒沒有必要告訴別人吧?”蘇晨無辜地眨眨眼睛,不解地說道。
當(dāng)蘇晨看見一座孤零零的荒涼院子時,腦海裡浮現(xiàn)出一句話:原來古代已經(jīng)有灰姑娘的故事。這座院子與整個蘇府完全不搭,就算是蘇家的僕人也沒有住在這麼蕭條的地方。她真替以前的蘇晨感到可悲,原來她在整個府裡的地位連僕人也不如。或許她也有自己的故事,但是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蘇晨,她始終代替以前的蘇晨住在這裡。
女人有女人的戰(zhàn)爭,男人有男人的爭鬥。因此,蘇晨應(yīng)付著大夫人的各種問題,偶爾還要對付那幾個不起眼的蘇家小姐。值得慶幸的事情是蘇霃不在此列,幾位蘇家男人被大夫人安排到其他地方處理接待公冶晟的事情。蘇成琛的幾個小妾長得很貌美,但是都是胸大無腦的類型。在這些女人當(dāng)中,除了甦醒兒和大夫人值得留意外,其他人根本不值得蘇晨放在心上。
“王妃娘娘,這邊請。”大夫人優(yōu)雅地笑道,“幾日不見,王妃娘娘變得更加漂亮了。”
“離開讓自己壓抑的地方,心情好了,自然就漂亮了。”蘇晨嬌笑地說道,“呵呵,大夫人何必這樣驚訝,晨兒說笑而已。”這句話讓她想到潘長江演的那個小品:與你離婚了,心情好了,自然就越來越漂亮了。
甦醒兒冷笑道:“蘇晨,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王妃了?不要忘記當(dāng)初你是怎麼說的。”現(xiàn)在的蘇晨讓她害怕。她從來不知道她可以笑得這麼自信,這具嬌小的身體裡可以散發(fā)出如此耀眼的光芒。還記得前幾天的事情,晚宴之後她被那些貴小姐取笑了許久,說什麼蘇家的千金原來另有其人。可惡!她甦醒兒一直是京城第一,什麼時候淪到一個庶女騎在頭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