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和小徐剛到辦公室，就聞見一股生薑味。
“她們來了。”孟小凱喊了一聲。
陳子期招手道：“來來來，一人一碗薑湯暖暖身，老大安排的。”
“給老大點贊。”小徐豎起大拇指。
姜沅喝了幾口薑湯，輕聲問：“司珩去審齊碩了嗎？”
“沒有，人晾審訊室呢。”何樂爲說，“老大在樓局辦公室呢。”
姜沅喝完薑湯，司珩剛好從樓青林的辦公室出來。
他挑眉道：“姜沅，樓局找你。”
“找我？”姜沅眨眨眼，小聲問，“有沒有問什麼事啊？”
“沒說。”司珩搖搖頭，“應該是想誇你。”
姜沅：“……”
這可能嗎？
還真有可能。
姜沅一進樓青林的辦公室，他便滿面笑容：“小姜，這次多虧有你，要不然這案子估計夠大家忙的。”
“不是我的功勞。”姜沅淡淡一笑，“是小墨燕發現的，也是它找吸血蝠幫忙，才能這麼快抓住齊碩。”
“小墨燕，我記得它。”樓青林神色鄭重，“等案子結了，我得好好感謝它。”
姜沅笑道：“司珩說要幫它辦個慶功宴。”
“可以可以！”樓青林笑呵呵道，“就在局裡辦，到時候我也參加。”
“好。”姜沅點點頭，“那樓局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樓青林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沅沅。”小徐朝她招了招手，“他們進去審齊碩了，過去看嗎？”
“看。”姜沅立刻應下。
審訊室內，齊碩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
面對司珩的詢問，他不緊不慢道：“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塗若宜到底是誰？”
司珩眸光冷淡地睨著他，“你確定不說實話？”
“我說了。”齊碩語氣淡淡，“我不認識什麼塗若宜，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我們在石蒜海看到你持刀傷人。”
“我傷了誰？你們有證據嗎？”
“證據當然有。”
何樂爲起身走到他面前，給他看了一段視頻，“今天你在石蒜海的所作所爲我們都有視頻爲證，你在視頻裡親口承認自己弄死塗若宜。”
齊碩死死盯著屏幕，眼神寫滿憤恨，後槽牙緊咬著。
他以爲自己永遠都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爲什麼要傷害她們？”司珩神色冷肅，“除了曾詩芮和塗若宜，你還傷害過多少人？”
齊碩閉了閉眼，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突然笑了起來，“哈哈……”
何樂爲皺了下眉，司珩則面無表情。
“跟有病似的。”小徐透過玻璃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低聲吐槽。
“的確有病啊。”孟小凱說，“心理變態是一種很嚴重的病。”
齊碩笑夠了，停下來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那個女孩是誰？她也是警察嗎？” 司珩沉聲道：“她是誰跟你沒關係。”
“讓她來。”齊碩擡起戴手銬的手扶了扶眼鏡，“我只跟她說。除了她，誰問我我都不會說。”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司珩面露不悅。
齊碩身體往椅背上靠，似笑非笑地看他，“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跟她更熟。”
司珩沒有搭理他，起身走出審訊室。
何樂爲也跟在他身後離開。
“先吃晚飯。”司珩沒有讓姜沅去審齊碩，而是繼續晾著他。
吃完飯，陳子期站在窗邊抽菸，又看見小墨燕，這回他直接打招呼，“嘿小墨燕，來找姜沅嗎？”
這回小墨燕也熟門熟路地飛到他面前，一邊叫一邊點頭，“是的，找沅沅。”
陳子期把窗戶徹底打開，“進來吧。”
小墨燕撲棱著翅膀飛進去。
“小墨燕，你怎麼又過來了？”姜沅微微蹙眉，“該不會又有人出事吧……”
“不是的不是的。”小墨燕連忙解釋，“沅沅，是小王的事。”
小王就是吸血蝠，它說自己是吸血蝠王子，小墨燕它們爲了方便就叫它小王。
“小王需要什麼？”姜沅說過要感謝它幫忙的。
小墨燕說：“小王家裡有蝙蝠受傷了，它想救它的家人。”
“它的家人在哪裡？”姜沅忙問。
“就在那個森林裡面。”
“我知道了。”姜沅跟大家說了一聲，準備跟小墨燕一起去找小王的家人。
小徐一聽這話，連忙道：“這麼晚了，我陪你去。”
兩個女孩子大半夜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司珩自然不放心，讓何樂爲和陳子期陪著一起去。
姜沅先去購買了生態箱，途中還嘗試著聯繫魏芳菲，想問她方不方便幫忙安排獸醫爲吸血蝠進行治療。
一般的寵物店恐怕沒有這項技術，而且吸血蝠攜帶大量病毒，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接觸。
但魏芳菲應該是休息了，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姜沅放下手機，輕聲說：“魏園長沒接電話，我們一會兒直接送去野生動物保護基地吧。”
姜沅一行人抵達森林，接上吸血蝠小王和受傷的蝙蝠。
由於它們身上攜帶大量病菌，姜沅讓兩隻蝙蝠都待在生態箱裡面，一路開著車窗往野生動物保護基地的方向開去。
這隻受傷的蝙蝠是小王的弟弟，小王說，有一天弟弟在飛行時不小心撞傷翼膜，之後就再也飛不起來了。
雖然小王願意養著弟弟，將吸來的血給它吃，但弟弟卻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隻不會飛的吸血蝠。
此後它開始變得抑鬱，即便小王將血喂到它面前，它都不願意食用。
小王就這一個弟弟，它眼睜睜看著弟弟越來越瘦，心裡十分難受。
它記得祖輩說過，人類無所不能，所以它向人類提出了救它弟弟這個要求。
警車在夜幕下疾馳，終於在深夜十一點來到了野生動物保護基地。
值班醫生是段雲舟，他看見姜沅，臉上浮現意外和驚喜的神色：“姜小姐，又見面了。”
“段醫生，今天又要麻煩你了。”姜沅來不及和他寒暄，指著何樂爲抱著的生態箱，“這隻吸血蝠受傷了，飛不起來，能幫忙檢查一下嗎？”
“吸血蝠嗎？”段雲舟眸底劃過一絲詫異，語氣溫和道，“可能需要聯繫其他同事爲它進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