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整個客棧陷入了沉睡,除卻大堂上有一盞燭火在跳動著,照亮著正在輕輕撥弄著算盤的先生,再也沒有了其它的一絲氣息。
蕭百輕輕地打開房門,朝著四處望了幾眼,見四周的房間都是一片黑暗,想來大家都睡了過去,便偷偷地溜了出來,然後再度將門闔上,輕步走向陶菀的房間,待她剛推門而入的時候,小翠也跟了上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就進了屋子。
“你們現在纔來啊!”早就甦醒的陶菀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椅子上睡著真不舒服啊,這不醒來,全身痠痛難受。
蕭百也不多說話,只是走到窗前,將那窗戶打開,讓外邊的月光灑進來,照亮屋子。
“小姐,與你身高相似的人住在你對面,從她走路的姿勢來看,沒有武功。小翠,你的是在天字5號房間,立刻去換人!”
大家彼此點頭,在黑夜中悄悄地進行著某種活動,當大家將三個與自己差不多高度人都搬回屋子後,蕭百便開始在她們的臉上開始了鬼斧神工之作。
該嫩的地方嫩,該老的地方老,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凹。
蕭百的速度趕不上那老太太,折騰這三人,便花去了好些時間,主要這三人的面部她不曾熟悉,爲了呆會讓她們三人與這三人來得相像些,她不得不花好些時間去摸索他們的臉。
說實在,她雖然從小在男兒堆里長大,可不停的摸著男人的臉,這活兒她還沒有幹過,幸虧是晚上,這月光並不能很真實地照耀出她此時的臉已經泛紅。
待將這三人弄好妝後,不做停留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轉而去了他們三人所住的房間。
這時候,天開始微微發亮,三個人已經有點小累,也也不敢休息,趕工似的將自己的臉化成了她們的模樣。
等著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之後,這天徹底大亮,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三人相視一笑,這樣的事,她們不是第一次幹,可從來沒有玩膩過,如此變裝,是多麼的其樂無窮。
三人各自回屋後,等著小二將早餐送來之後,草草的吃過,便下了樓,趕緊離去。
等著走遠之後,三人大聲的笑了出來,引得周圍的駐足旁觀,還對著他們三人指指點點,三人彼此吐吐舌頭,歡快奔走。
有了昨日之事,今兒個她們三人買下來了一輛馬車,至於誰當車伕呢?只是很糾結的一件事情,因爲大家好像都不會趕車,可若是讓那車伕跟著,那又多不自由?
罷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不就是駕個馬車嗎!怕什麼!況乎蕭百定是有經驗的,從她和小翠眉來眼去的神色中,陶菀明白了個一二。
好在這馬好像很聽話,悠哉悠哉地走著。
駕馬車的是她們的小姐,陶菀,她興趣大嘛,另外兩人也樂得讓她弄,反正不怕摔死,蕭百坐回馬車裡,將小翠的容顏再度換去,變成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她自己呢,嘿嘿!她賊兒個笑笑,三師叔的模樣不錯,就頂著那酒肉和尚的臉。最後小翠換了陶菀。
陶菀此時頂著的臉蛋其實很漂亮,只是爲了少點兒麻煩,終究還是將她臉上的東西褪去,妖豔的桃花常開不敗,在她的臉上生了根。
陶菀摸著自己的臉,這桃花下的縱橫交錯的傷疤,讓她的心微微一冷,是誰這麼殘忍的讓她本是清秀的臉變得如此醜陋,又如此妖豔,她一遍一遍的摸著,冷冷地問道:“小白,爲什麼我們不能用本該有的面容呢?”
蕭百拿著畫筆的手微微一抖,畫筆上的粉漬落在了自己黑色的衣衫上:“小姐,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
“嗯!”陶菀輕應了聲,“那我就頂著這張臉出去!”
蕭百再度愣住,搖
搖頭:“小姐,不可以。奴婢們不想讓你再度有危險!”
這張臉會帶來危險?怎樣的危險,會讓蕭百這個武藝高超的人都害怕的在輕抖,她側過頭望向蕭百,面上斂去了往日的嬉笑,鄭重地問道:“我是不是那陶菀!”
小姐終究還是問了,她們終究還是瞞不住了,她沉重地點點頭:“小姐,你是!”但隨後又搖搖頭,“你又不是楚莊主的夫人了。”
那也就說昨日和她道歉的女人,就是她的情敵嘍!那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錯事,讓她如此請求著自己原諒呢?難不成這臉上的傷疤與她有關?
陶菀指著臉上桃花下的傷疤淺淺地開口道:“這和她有關?”
“是!”
陶菀瞭然的點點頭:“那替我換臉吧!”
“小姐,你會回去鳳棲山莊不?”蕭百輕聲詢問道。
“不知道!”陶菀吐出三個字,她連過去的回憶都沒有,一點記憶也沒有,回去幹什麼?況乎她還沒有玩夠。
“哦!”
陶菀閉著眼睛,任由著那毛茸茸的畫筆在自己的臉上游走著,但很快她想到了一個問題:“蕭百,和我說實話,我是不是還有個兒子?”
“是!”蕭百知道一切再也瞞不住了,就算是陶菀沒有記憶,那麼昨日的事兒,勢必會加速她來詢問過去的一切。
“他在哪兒?”對於所謂的兒子,陶菀並沒有太多的感覺,現在的她感受不了那種十月懷胎的喜悅,也感受不到新生命出現的歡樂,突如其來的蹦出一個兒子,她有得也就是一種責任,一種不丟棄他的責任。
“小姐。他在嵩山少林寺!”蕭百如實地說道,“當初殺手太多,我無法照顧大家,就讓小少爺和離歌去了少林寺。”
“嗯!我們去少林寺!”陶菀直截了當地說道,她的孩子,就算對他沒有愛,也應該是留在身邊的,況乎她還想要看看自家兒子長得帥不帥!
“好!”平時一直做著決定的蕭百,這會兒再也不做任何決定,一切都聽從著陶菀的吩咐,“小姐,你的休書。恕奴婢越矩,替你簽名收下了!”蕭百從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了陪伴著她四年的休書。
陶菀並沒有怪罪她擅自做決定,這四年來的相處,她明白蕭百是真心實意爲她好,如此做,怕也是逼不得已,況乎從那晴涵說得話中,她也瞭解自己和鳳棲的淵源很長很長,但這一切她都需要好好的去回憶,但她不會刻意地去回想,她在怕,怕過去的傷,過去的痛,如今她這麼快樂,怎麼可以因爲過去的傷痛而變得鬱鬱寡歡呢?
她沒那麼傻,揭了自己的傷疤讓別人來看,所以遺忘真得是一件好事,就等著見那突如其來的兒子吧!
“幹嘛怪你,要是沒有你,你家小姐我怎麼可能那麼自由呢!”陶菀的嘴角再度揚起笑意,一直抵達到眼裡,“你家小姐我沒那麼小氣。”
“小翠,我去見我兒子嘍!”陶菀歡呼道,聽聞那鳳棲山莊莊主長得很好看,而自己長得也還過關,那麼她家兒子是不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孩子呢?她在大腦中興奮地幻想著。
“嗯!”小翠同樣也很興奮,她想見離歌,想見小少爺……
此時的陶菀三人並不知道,在她們前腳剛離開客棧的時候,便有一行人拿著她們三人的畫像前來詢問:“小二,可曾見過這三人?”
店小二雙眼微瞇,這三人他特別有印象,不僅穿得好,而且那吃菜的速度可不是蓋的,稍一會兒功夫,就可以風捲殘雲。對,正是天字1號房的人!
他有擡起眼瞧了瞧面前的爺,低聲詢問道:“爺,他們是……”
“少管閒事!”領頭的人冷喝一聲,“見或不見?”
店小二諂媚地一笑,攤開手,示意了下。
“給!”那人從懷中掏出銀子,扔在店小二的手中,“說。是不是見過他們?”
店小二捏了捏銀子,又搓了幾下,面上諂媚更是不斷:“爺,他們三還在屋子裡頭睡覺呢!”
聽聞店小二的話,一行人面上一喜,開門紅啊,纔剛接到任務,就成功,他們兄弟幾個這一次兒可要賺大錢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立刻去打擾人家,畢竟頭上的人有吩咐,若是找到,切不可隨意打擾,要恭敬地對待,故而這些人便在樓下端坐著,叫了些酒菜,等著他們下來。
約莫一個時辰,這些人正等得不耐煩,考慮著要不要去敲門的時候,其中一個人便下來了。
領頭人趕緊地迎上去,笑著說道:“公子,還望你隨我們回一趟京都,我家主子邀請你去!”
那人很是不解地望著領頭人:“你家主子,關我何事,我又不認識,不過我恰好是要去京都。”
“那隨我們去,我家主子可是京都中的大人物。”領頭人自豪地說道,“你被我家主子看中,是三生有幸啊!”
那人哼了一聲,便不做多說:“我還有同伴。你們自便!”
“沒事,沒事,我們等!”領頭人拉著那人坐了下來,緊接著另外兩個與蕭百和陶菀長得一樣的人兒也下了樓,但也被那領頭人請了過去。
“好了。都到了。我們回京都!”領頭人率先走了出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三人詫異的神色,“你們還不快點。”
由於這三人正好要去京城,也便不多說什麼,有順風車搭乘,有什麼不好的呢,雖然不明白這些人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可觀其對與他們恭敬的模樣,想必沒什麼危險之事。
當這三人在各自不解之中到了京城之後,迎接他們的是一個長得英俊瀟灑的一個青年,身著一青色翠竹長衫,邊上勾勒著金色邊,束帶上吊著一枚玉佩,是個富貴人家。
“菀兒,你忘記我了嗎?”楚雲望著面前的人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心中微愣,她真得是失憶了嗎?忘記了過去的一切,所以才恢復了過往的快樂,所以纔會不認識自己,是嗎?
三人互相看了幾眼,彼此確定面前的人是在和他們說話,只是誰是菀兒呢?
楚雲見站在最前面的男子並沒有迴應他,好似自己叫的並不是他,心中騰起一股懷疑,他們找錯人了:“你不是菀兒?那請問是……”
“公子,在下王騰!”
楚雲眉頭一皺,當真是是找錯人了,只是爲何他們長得和陶菀她們一樣,難道她們已經發現有人在跟蹤她們,在找她們?故而使計讓他們撲個坑。
三人見面前的俊美男子臉色陰沉,雖不明白他找他們所謂何事,卻也微微猜測到一點,找錯人了。
“公子,若是沒事,在下告退了!”其中一個等得有些不耐煩。
楚雲點點頭,當他們轉身的時候,又喚住他們:“三人稍等!”隨後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一個侍衛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附在那侍衛的耳邊嘀咕了幾聲。
“三位裡邊請,還需要耽誤你們片刻時間!”楚雲滿懷歉意地說道,“三位長得與我的故人長得很像。”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那侍衛便帶來了一面銅鏡。
“三位,你們看下這鏡子!”楚雲讓那侍衛將鏡子交於三人。
接過鏡子,看到鏡中的模樣,三人大吃一驚,一夜之間,竟然都變了容貌,這……三人趕緊擡頭望向楚雲。
楚雲溫潤的一笑,隨後點點頭。
沒想到她們還挺狡猾的!楚雲暗自感嘆道,菀兒,菀兒,我一定要在楚風之前找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