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清看著酒,興奮不已。“這真的是我自己釀的酒嗎?”
“當然。”
鄭子清幸福的笑起來,聞了一下,“氣味不錯,還帶著花香味,就是不知道味道如果。”
“那嘗一嘗?”
鄭子清點頭,拿起酒杯,舀起一點長了一口,將酒味道細細的放入嘴巴里品嚐。
周圍一下子靜謐下來,周圍的風都似乎停止了一樣。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最前邊,所有的人都期待她的答案。
鄭子清的眉頭卻慢慢的皺起來,逐漸的凝成一條線。
“怎麼樣?”
“青姑娘,快告訴我們結果。”
鄭子清擡起頭,看著衆人都是期待的眼神,可是眉頭卻越擰越緊。
“怎麼樣了,你別這樣!”
“是啊,看得我們都心虛了,不會是!”
鄭子清點頭,“好像是失敗了。”
“什麼?”
“酒不但帶著澀味還帶苦味,所以,這酒。”
“幾個不相信,都舀起喝,喝了一口之後,都皺起眉頭。
“這是什麼酒。”
“我本來加入幾味藥在裡邊,可是,看來效果不是很理想。”
“是嗎?是又苦又澀,酒味都被沖淡了,所以,到現在爲止,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變成好酒的”
鄭子清失望極了,垂頭喪氣的坐下來。“都是我太自以爲是了。”
“不怕,在多釀幾次就好了,說不準,下次就釀出好酒了。”
鄭子清笑,“是啊,可能下次就釀出好酒,可是,我還有多少時間呢?”
“青姑娘,你千萬不能灰心。”
鄭子清起身,“雖然是短暫,但是,還是希望。好吧,我準備去查閱一下資料,然後繼續釀造新酒。”
“青姑娘。”
鄭子清回頭,“對了,這幾罈子的酒,我,還是要趕緊帶走。不管是怎麼樣,都是我親手做出來的。”鄭子清轉身抱起酒罈子,“幫我找一個好點的地方放酒罈子嗎?”
“青姑娘?”
“沒事的,雖然失敗了,可是,我不是那麼在意失敗的人,如果沒有這一次的失敗,就不可能有下一次的成功。”
鄭子清將酒存放好,然後就回屋查
閱起資料來。
她已經按照古方將藥材加入進去,可是爲什麼酒卻成爲那個樣子呢?鄭子清十分不明白。
到底是哪兒出了錯。
……
“今日出酒了嗎?”
“是!”
玉茗煙皺起眉頭,“都已是晚上,爲什麼她還沒有來?”
尋案爲玉茗煙倒上茶,也忍不住楞了一下,“是啊。”
“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尋案放下水壺,“可能是酒並沒有預料中的好吧。”
“那些人,現在怎麼樣?”玉茗煙突然改口,“如今這世道好似不怎麼太平?”
尋案道,“確實讓人放心不下,我會讓大家多注意的。”
“她是不是知道什麼?才搬走的。”
“應該不是!”尋案道,“我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正談論著,外邊的人卻進來稟告,“不好了,公子。”
“怎麼說話呢?”尋案上前,“發生什麼事情了。”
“關在黑屋的那個女子被人給救走了,還有幾個兄弟被打傷了。”
玉茗煙吃了一驚,“什麼人?”
“不曾看清楚?只是來人的武功極高,我們全部不是她的對手。”
尋案皺起眉頭,“那可留下什麼破綻沒有?”
“來人武功極高,我們根本看不清楚她出招。”
“廢物。”尋案罵了一聲,回頭看著玉茗煙,“公子,我且去看看。”
尋案從屋子出來,極其的擔憂,玉茗煙卻陷入一股悲傷。
他走到桌子邊,打開抽屜,看著那信,伸手要拿,可是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反駁起來。
她已經不會留在這個家,何必徒增傷感。
曾經想對她好的時候,卻不知道珍惜,如今她就快嫁給自己最好的朋友,他還有什麼奢望呢?
另外一個聲音卻反駁起來。
他對她是恩重如山,當時她走投無路,投奔而來。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可是記憶猶新,同時她的救命恩人,她豈能貪戀什麼。
可是她的音容笑貌,那恬靜的笑容真的能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真的可以將她的一切忽視而且忘掉。
她說個不管好不好,都會
送酒給她喝的。
可是如今,她卻已經忘記,她纔出去幾日。
她那麼聰慧,要忽視掉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到底多難,一個讓他從黑暗走向光明的人。
玉茗煙的手顫抖起來,比起手的顫抖,他的心的在一點一點的滴血。
如果宸妃不是他所戀,所想,不會在他心裡留下這樣深沉的傷口,可是如今這個癒合傷口的良藥,卻又走到另外一個人的懷抱中……
他想起了葉鳳然,他什麼時候對一個女子這麼真誠。
越是他的真誠,他就覺得難受。
爲什麼!
老天爺爲什麼?
“公子,如今一切還來的及。”尋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看著玉茗煙站在那兒的樣子,突然出聲。
玉茗煙擡起頭,看向她,“什麼來得及。”
他所有的思緒都混亂在一起,他如今就如同一個處在沙漠中的充滿了飢渴感覺的人。突然看見遠處的水。
就算是海市蜃樓,依舊充滿了希望的跑過去。
“一切還來得及,您要她悔婚的話,她會立刻答應的。公子。”
“別胡說八道。”玉茗煙將抽屜關上,將那封信關進入,他關掉的何止是對一個女子的依戀與不捨,更是關上了重新愛上一個人的勇氣。
“我怎麼可以做出奪人所好的事情,何況還是我最好的兄弟。”
他走出來,從尋案身側過,扯開嘴角笑起來,伸手扶著尋案的肩膀。
“姑姑,您別多心。”
他的步伐十分飄忽,臉上的笑,心口卻被撕裂開。
如果先開口的那個是自己,如果他沒有跟她提議,或者他阻止她答應的決定,不管什麼時候,可是如今,都已物是人非。
她的明白,她的偉大,她的寬容!
其實是她在逃避。
逃避的他又何嘗有勇氣,他是一個懦弱膽小的人,他是一個虛僞的傢伙。
他走到外邊的牆壁,滿牆的一丈紅已經凋敝。
他呆呆望著天上的月亮,旁邊似乎還站著那個從容的她。
月亮不是不出來,只是被黑雲遮蔽了。
月亮總會出來的。
他的心一瞬間就碎成無數片,再也無法縫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