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香菱睡著,鄭子清拿出瓷瓶,瓷瓶裡的毒藥散發著怪異的味道。
她採摘回來的這些毒藥,不知道山上還有嗎?她是不是應該去採摘一些回來。
鄭子清將藥放回原處,走了出來。
院子裡的是蜀葵,開的正豔,鄭子清朝著涵香齋的去,卻發現尋案在房子前徘徊。
“姑姑!”
尋案吃了一驚,“大半夜的,你怎麼來這裡了。”
“睡不著,出來走走。”
她嗯了一聲。
鄭子清看了一下,卻發現地上被摘了不少蜀葵,她吃驚的看著尋案。
尋案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剛纔,沒注意,然後就成這個樣子了。”
“姑姑喜歡花嗎?”
她楞了一下,“不知道。”
“什麼?怎麼會不知道?我就很喜歡,不過,花也有不同的種類,有些話可以坐擺設,有些花可以做吃的,有些花還可以……”鄭子清說了幾句,卻發現尋案的臉色不太好,趕緊的住嘴。
“你不高興嗎?”
她擡起頭,擠出一點笑,“今天,是我兒子的忌日。”
鄭子清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什,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尋案轉頭看著她,“沒關係,真的。”
鄭子清看著她的眼睛,她強制忍住的淚水,還有作爲母親的哀傷讓她心疼,“姑姑,您沒傷心,傷了身體就不好了。”
“看著你,就想起當年我自己。”
“姑姑當年一定很有靈氣。我怎麼能跟姑姑相提並論。”
“小青,別這樣,不要瞧不起自己,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你的聰慧,你的曠達,你的委屈,我都能理解。”尋案拉著她的手強忍住心裡的傷痛。
“不要不相信自己,那些大家閨秀也未必有你十分之一。”
“是啊,我也是這樣認爲自己的。”鄭子清笑,“大家閨秀會做的,除了撒嬌耍橫,我都會呢?”
她本想都尋案開心,可是尋案卻一臉憂心。
“是啊,因爲,我
們是奴才。”
尋案說這話的無奈,鄭子清不明白,可是她卻聽出她心裡的難過傷心,“姑姑,到底發什麼什麼事情了,您怎麼會如此感嘆。”
“是一直在感嘆,不屈的命運終究還是由不得我們自己選擇,能替我們選擇命運的人,是我們的主子,所以,我們要不惜一切的討好主子,不惜一切的打到可以威脅我們的人,才能安穩的睡上一會兒。”
鄭子清也是深有感觸,若不是她睡著了,怎麼可能又會被送來靖州呢,怎麼會成爲代價新娘。別的新娘至少還有名分,而她,只是一個被趕走的不潔的女人,是要被所有的人唾棄的。
她想,有一天,她的秘密被發現,不知道多少人會拿起爛菜葉子招呼她,不知道多少人會用尖酸刻薄的話傷害她。
可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的人生已經被染黑,白不來。
“我的孩子,那麼高一點,漂亮的很。”尋案自言自語起來。“漂亮的就跟從天上來的一樣。”
“是嗎?孩子一定是可愛的。”
“她那麼大一點,就只有那麼高。”尋案擡起手,示意孩子的高度。
“在我的身後,一聲一聲的叫娘。叫我的滿心的甜蜜。”
尋案說孩子的時候,臉上全是笑容,鄭子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失去孩子的,不過看著她眼裡抹不去的傷,鄭子清拉著她的手安慰。
“您別傷心,孩子一定會過的快樂的。”
她怔了一下,回頭看著鄭子清,“會嗎?”
“嗯!”
“在玉家幾十年了,我看了多少辛酸的事,如今,什麼都不像聽,不想看。”
“姑姑已看透人生。”
她搖頭,“是想著辛酸,太多的辛酸會讓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的,因爲害怕悲傷,平時連眼淚都不會留下一滴,可是在今天這個他特殊的日子裡,就是想要哭。哭一場……”
鄭子清看著蜀葵,面色有些凝重,“要不要,奴婢接肩膀給你靠靠。”
尋案現在回神過來,笑起來,“天不早了,趕緊回去吧,我也走
了。”
尋案說完就起身,“找個人說說話,果真心裡好受多了。”
鄭子清裂開嘴笑了一下,“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放心,我一定會保重身體了。”不管如何,保重身體,是我十分特別需要做的。因爲,人生還很長。”
“你這是怎麼了?”
“是啊,受到某人的說教的啓發。”
鄭子清紅了臉,“你好像是在說我。”
“難道你這麼快就知道是自己。我現在走了,還有,你看書不要看那麼晚,你的人生不可能全部都是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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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鄭子清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尋案姑姑的孩子到底怎麼了?
不會是有什麼大秘密吧,可是什麼秘密值得大家這樣做呢?鄭子清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鄭子清早早的就起來。隨便梳了一個,飯也沒吃就往外走。
香菱拉著她,“你這是在幹什麼?整日府裡都見不到人,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呢?”
“什麼怎麼說!?就說我去酒廠啊?有什麼不能說?”
“大家聽說你要去酒廠,你是想我沒有更多的敵人嗎?”
鄭子清撇了她一眼,“也知道我沒四周都是敵人啊?既然不想說,就別說。”
鄭子清撇下了香菱,自己獨自一人過來。
昨日帶他的師父年紀五十多歲了,是個十分和氣的人。
“青姑娘,你真的來了。”
鄭子清朝著他行禮,“拜師禮,可能要等我出師的時候在請您。”
“爲什麼不是現在。”
“因爲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實力。我想著,我們是不是釀造一點吃出來,然後吃著我們自己釀造的酒,一定會很開心的,就是不好的飯菜也會因爲好酒而增色呢?”鄭子清說完,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詞,她趕緊起身告辭,匆匆回了一趟。
剛出了,就碰見正要外出的玉茗煙,玉茗煙看著她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你這是要去哪兒?”
鄭子清笑了一下,“去了一下酒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