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外的各個入口,忽然涌來一批黑色戎裝的男子,劍影森然,迅速便加入了血戰(zhàn)當中。
那領頭之人,赫然是葉鳳然,只見他一身黑色緊身的袍子,長髮高高束氣,一身的戾氣,劍出鞘,一個轉身,平素以一敵十的御林軍便倒身而亡。
好一個葉鳳然,果然身手了得。鹿邑王如虎添翼,將御林軍逼到山澗。
“陛下,殿下,鹿邑王爺?shù)脑训??!碧O(jiān)總管掛了一頭的汗,身上還有幾道傷口。
皇帝大驚:“援兵?他哪裡來的援兵?”
太子倒是不意外:“靖州葉鳳然?!?
這靖州葉鳳然皇帝自然也是有所聞,只是眼下這刀光劍影中馳騁張揚的男子與商人的氣質相差甚遠。
“他便是葉鳳然?”
“正是葉家七少?!碧永潇o地看著打鬥中的葉鳳然,心裡不吃驚,但是多少有些慌亂,玉茗煙信得過他,他還是信不過的。
“好個葉家,竟敢招兵買馬,私自馴養(yǎng)死士。”皇帝已是大怒,“竟敢謀逆,好的膽子?!?
皇帝萬萬沒想到這一介商賈竟有如此毀天滅地的勢力,這靖州城還真是臥虎藏龍。
“父皇稍安勿躁。”太子平心靜氣,忽然視線一轉,看著遠遠而來的白袍男子,嘴角一笑,“我便知道你會來?!?
來人一身白袍,一把劍,在這血色蔓延的刀光劍影下顯得遺世獨立,只見男子抱拳席地:“草民靖州玉茗煙叩見皇上。”
皇帝一臉震驚,看不清這出。
太子卻眸中含笑,點頭,眼裡全是勢在必得。
“葉鳳然你要怎麼辦,你還信他嗎?”太子問。
玉茗煙久久未答,轉身,提劍,一身白袍融進了血色中。
“我和他,總要一個了斷的?!?
遠遠的,只傳來玉茗煙這麼一句話。
這一場戰(zhàn)爭,賭的是江山社稷,賭的也是玉茗煙的命,而他的賭注,在葉鳳然。
葉鳳然劍鞘一收,殺紅了的眼忽然凝住,看著一襲白袍的玉茗煙,似笑非笑,不訝異,不震驚,脣角揚起弧度:“你來了。”
“鳳然。”玉茗煙只是淡淡喊了一句,像以往一般,只是手裡的劍已經(jīng)拔出來,緩緩指向了葉鳳然。
兩把劍,各自對著彼此,葉鳳然苦笑道:“我從沒想過我們會刀劍相向?!?
他們相識二十載,相知相惜,就連武功也是一起練的,只是誰也料想不到,他們會有這一天。
玉茗煙苦澀地也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們?nèi)绾巫叩搅诉@
一步。”
葉鳳然提劍,凝了內(nèi)力:“動手吧?!?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玉茗煙一身白衣被風捲起。
“你便是不讓,也不是我對手。”
一句話落,葉鳳然已經(jīng)提劍上前,直逼玉茗煙,兩把劍在空中相遇,一聲鏗鏘,擦出一道熱風。
兩人的招式十分相似,懸在半空中,只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交纏,動作很快,根本看不清招式,只有白色的光暈在空中縈繞,久久不散,四周都是狂風,大作飛舞,捲起幾丈塵土,一片血色泥濘。
誰也看不清兩人的動作招式,只是半天僵持不下,誰也沒有佔到一分優(yōu)勢。
正在此時,又一批黑衣人出現(xiàn),迅速包圍了皇帝一行人,儼然,只是鹿邑王最後的殺招。
頓時,皇帝危已,鹿邑王殺紅了眼,只覺得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一劍便要砍向皇帝。
電光火石只見,忽然一柄劍橫在鹿邑王的刀下,鹿邑王回頭,那顫抖的兩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分開,眼前便是一身黑衣的葉鳳然,笑得邪魅。
“你在做什麼?”鹿邑王大怒,但是武功不及葉鳳然,手裡使不上一分力,只覺得手中的刀快要脫離。
葉鳳然笑得邪魅,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回答鹿邑王的話:“看不出來嗎?我在阻止你啊。”
鹿邑王大驚,忽然只見一聲響。
“鏗!”
鹿邑王手裡的刀落地,葉鳳然一掌打在了鹿邑王的胸口,一口血噴出,鹿邑王退到了數(shù)尺之外。
葉鳳然懶懶收了劍,聲調一揚,還是邪肆不拘的調調,只是說出的話卻字字帶了殺意:“一部二部,保護皇上?!?
“遵命!”
一聲令下之後,所有黑衣戎裝的男子立刻倒戈,將皇帝與太子護在了中間,頓時,兩方人馬便勢均力敵了。
鹿邑王大怒,惡狠狠瞪著葉鳳然:“原來如此,先假意投靠,在倒戈相向,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你個葉鳳然,你居然背叛我。”
鹿邑王簡直想殺了眼前的男子,一雙眸子全是火焰,恨不得上前將人千刀萬剮了方能解恨。
只是葉鳳然倒好,懶懶的模樣,絲毫不見慌張害怕,還笑得雲(yún)淡風輕的:“背叛?”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十分邪魅不拘,“不,我和你從來不在一個戰(zhàn)線上,又何來背叛之說。王爺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最恨被當做棋子了,通常想要利用我的人,後果都很慘的,我只是告訴王爺這個事實而已。”
“你——”鹿邑王爺險些一口血噴出來,這男人著實
可恨,明明卑鄙無恥,還一副有禮無害的模樣。
葉鳳然淺淺笑著,妖嬈十分,不見半分殺氣,提著劍來回晃著:“王爺,莫氣,好戲還在後頭呢?!?
說完,葉鳳然的暗衛(wèi)擺了一個奇陣,瞬間便將鹿邑王的人馬圍在了中間。
鹿邑王冷笑,眼裡全是毀天滅地的狠光:“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今天那就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裡?!笔忠粨P,鹿邑王一身大喝,“全部,殺無赦!”
此時,皇帝卻不疾不徐地接了一句:“留下鹿邑王的人頭?!?
頓時,兩方人馬顫抖,個個都是視死如歸的武士,血光劍影,瀰漫了這一方天地,血腥味隨著風四處瀰漫,城內(nèi),一片安靜祥和,成境外,已是烽火燎原。
一個時辰後,鹿邑王漸進趨於弱勢,人數(shù)銳減,士氣大減。
太子懶懶觀戰(zhàn),自始至終都優(yōu)雅從容,十分篤定,看著身旁的玉茗煙,淺笑:“你賭贏了?!?
玉茗煙只是笑笑,看著人羣裡十分從容迎戰(zhàn)的葉鳳然:“我說過,仁義,女人他都要的?!?
這一出,贏得漂亮,葉鳳然果然如玉茗煙所說,不是池中之物。
太子失笑,帶了幾分僥倖的味道:“這個男人,確實讓人掌控不了,我只是幸運他不是我的敵人。”
忽然,玉茗煙想起了昨夜。
昨夜是玉茗煙入獄以來,葉鳳然第一次來牢房。
玉茗煙詫異:“怎麼來了?”
葉鳳然笑得十分不懷好意:“看你死了沒?”
玉茗煙失笑:“你很失望?!?
這個傢伙,一張嘴真是從來饒不得人。
葉鳳然還是十分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煞有其事地回答:“有一點?!?
原來,口是心非也並非女人的專屬。
玉茗煙懶得與他說些不著調的話,實現(xiàn)相接,道:“明天便是起事之日,你現(xiàn)在來這裡。”頓了頓,玉茗煙直入主題,“說吧,你有什麼計劃?!?
葉鳳然臉上的笑掛不住了,說不上是喜還是怒,總之不太好看。
“玉茗煙,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葉鳳然噙著笑問。
玉茗煙想了想,未果,問道:“什麼?”
葉鳳然冷哼一聲,又像嘲諷又帶了幾分無奈:“最會揣度人心,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而我最討厭被人看透?!?
這兩人,一個長了一雙能看頭人心的眼睛,一個生了一顆狐貍一般的心,能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也算造化神奇,
玉茗煙失笑:“我只是瞭解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