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清如遭雷擊,恐懼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無處可逃,眼睜睜看著血流成河。
“啊!!!”
“啊!”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便躺了一地的屍體,這突然的變故,讓鄭子清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渾身癱軟在地上,看著那黑衣人一點一點靠近。
鄭子清顫抖不已:“你、你是什麼人。”
“取你命的人。”
黑衣男人一句話落,揚起手,鋒利的劍白光一閃,狠狠劈向鄭子清,鄭子清驚恐地忘了閉上眼睛。
忽然,沖天一聲巨響。
“鏗!”
黑衣男人手裡的間錯開了鄭子清,砍到一邊,而那個男人緩緩倒下,血濺了鄭子清一身。
鄭子清完全嚇傻了,怔了半天才回神,擡頭望過去。
“葉鳳然!”
來人一席紫色錦袍,一雙妖嬈的桃花眼動人,不是葉鳳然又是誰?鄭子清忽然心頭跳了一下,狠狠一抽。
葉鳳然橫劍一掃,又解決了幾個黑衣人,一把將鄭子清抱住:“別怕,我來救你了。”
鄭子清緊緊抓著葉鳳然的衣角,渾身都在顫抖。
葉鳳然攬著她,眸光褪了上一刻的溫柔,變得狠厲無常:“我的女人,可不是誰都能動的。”
葉鳳然將鄭子清放在一邊,轉身便與幾個黑衣人纏鬥了在一起,一招一式都驚險無比,刀鋒偏走,葉鳳然腳尖連著幾點,躲過前面的幾個進攻,可是後面卻橫出以人,提劍便刺上去。
“小心。”
鄭子清一聲大喊,葉鳳然側身一躍,躲開了致命的一擊,劍口劃在左腹上,頓時血色蔓延。
鄭子清一顆心都提到了心口,葉鳳然已經受傷,又以一敵十,逐漸落於下風。
興許是鄭子清那一句‘小心’,驚動了黑衣人,隨即一劍便刺向鄭子清,她下意識就大叫一句:“啊!”
葉鳳然手上動作一頓,就那麼一個遲疑間,已經讓對方有了足夠的時間攻擊,一劍傷在了胸口,他卻完全不顧自己的傷,飛身越到鄭子清身邊,抱起她,一個旋轉,躲開了攻擊。
“有沒有傷到?”葉鳳然臉色慘白,一臉焦急地看鄭子清。
鄭子清搖頭:“我沒事。”
“後面!”
大呼一聲,葉鳳然抱著她,又一個踮腳,躍上了一段坡上,回身一劍刺過去,對方一聲嗚咽,倒在地上了。
幾番纏鬥,葉鳳然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對方人數大損,忽然,爲首的男人一聲令下:“撤!”
只是片刻,那些黑衣人便不見了
蹤影,只留一地的血腥。
葉鳳然這才收了劍,走上鄭子清:“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鄭子清心有餘悸地害怕,臉色蒼白,牙關到現在還在顫抖。
葉鳳然卻扯脣一笑:“那就好。”
說完,只聽見一聲:“咚。”葉鳳然直直向後倒去。
“葉鳳然!”
血色蔓延,夜裡,鄭子清的驚呼來回飄蕩。
這夜,可當真滲人,此時宸妃行宮裡,陳思妤正靠著軟榻,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宮女小心伺候著,門外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進來,跪下。
宸妃擡擡眸子:“怎麼樣了?”擡手,示意身邊的宮女,宮女們退下,只留了一邊的鄭天雲。
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席黑衣,臉上還蒙著黑巾:“娘娘恕罪。”遲疑了一下,“鄭子清跑了。”
鄭天雲眸子一沉,全是陰厲。
宸妃頓時瞇起眸子,透著危險的信息:“跑了?沒用的東西,居然連一個女人也殺不了,我還要你們何用。”
黑衣男人立馬磕頭:“娘娘饒命,本來一切順利,葉鳳然卻突然出現了,他武藝高強,我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葉鳳然!”鄭天雲失魂地念了一句,眸子裡的火光更盛了,妒火怒火,一時中燒了。
宸妃美眸一冷,對著男人大喝:“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下去!”
地上的男人如臨大赦,退下去。
鄭天雲這才上前:“娘娘,怎麼辦?”居然讓那個小賤人活了,真是廢物!鄭天雲心裡那個恨啊。
“命可真硬,這都殺不死她。”陳思妤同樣眼裡全是殺氣,一張娟秀的臉,太過陰厲,生生壞了幾分美感。
“娘娘,要不要再派人去?”
陳思妤擺擺手,沉住氣:“不急,現在她一定與葉鳳然在一起,這個時候,不宜打草驚蛇,先讓她多活幾天,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她。”
“娘娘——”
陳思妤冷冷打斷,暗含了警告的寓味:“夠了,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鄭天雲心裡不甘,卻也不敢發作,連忙躬身:“娘娘恕罪。”鄭子清沒死,她怎麼甘心,可是眼下宸妃卻瞻前顧後,讓鄭天雲十分惱恨。
“行了,這事先擱下,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請娘娘明示。”
宸妃招招手:“過來。”
鄭天雲上前,陳思妤附耳說了幾句,隨即兩人都陰厲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女人啊,就是是非多。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此時的玉
家,也正是喧囂。
“公子,事情有變。”
“說。”玉茗煙言簡意賅。
陳伯說:“青姑娘在流放的路上遇到了一夥殺手,然後葉家七少爺出現了,現在青姑娘與七少爺都留在一處村莊養傷。”
玉茗煙明顯鬆了一口氣,癱軟地走在椅子上,嘆了一句:“還好她沒事。”
“青姑娘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怎麼會有人去截殺她,這事太蹊蹺古怪了。”
陳伯不緊深思,只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以鄭子清的性子,很難與人爲仇。
玉茗煙沉默片刻,說:“派人去查清楚。”
陳伯諾了一句便去了,只留玉茗煙一人久久發呆。
“小青,你一定要安好。”
輕喃一句,玉茗煙苦嘆,久久惆悵,這夜,真冷。
再說鄭子那邊,葉鳳然救下鄭子清之後,筋疲力盡,再加上受了重傷,不省人事,鄭子清只得找了最近了村莊,幸運的是,遇上了一戶好心的人家。
葉鳳然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一睜開眼,便看見牀前一張熟悉得像刻在了腦中的容顏,不正是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的女人嗎?
鄭子清見葉鳳然雙眼放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了。”
葉鳳然眨眨眼,覺得像夢。一定是夢,不然這女人怎麼會折磨溫柔呢?
葉鳳然沒說話,不想夢醒。
鄭子清納悶,想著這人是不是傷得太重了,聲音更急切憂心了:“還有沒有哪裡痛?”
鄭子清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撥開葉鳳然的衣服查看葉鳳然的傷勢。
葉鳳然忽然便如夢驚醒了,一把將鄭子清拉過來,狠狠抱住,歡喜地說:“小青,真的是你。”
因爲太過用力,重重一跌,鄭子清緊緊貼著葉鳳然的身子,鼻尖一陣男人的氣息,她不自然地扭來扭,厲聲說:“鬆手。”
“嗯。”葉鳳然悶哼一聲,臉色大變。
鄭子清這纔想起來這男人還受著傷,自己剛纔那一推可使足了勁,擔憂地看他的傷口,詢問:“怎麼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傷口很疼,還在流血。”葉鳳然委屈地說,聲音有著病後的虛弱。
難得葉鳳然有這樣無力又孩子氣的時候,鄭子清也懶得與他鬥嘴,細細查看葉鳳然的傷口,果然,傷口處滲出了幾絲血紅來,只是葉鳳然還不要命地緊緊抱著她。
“你快放開我,都流血了。”
葉鳳然非但不鬆手,還抱得更緊了,笑盈盈地說:“所以你不要亂動,讓我抱抱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