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然正在氣頭上,不但不鬆手,還加大了力道,惡狠狠地說:“剛纔我抱著你走了一路你怎麼不吱聲,現在說這話,晚了。”橫手一劈,指向葉鳳然,“怎麼,在他面前裝忠貞烈女啊?”
想也別想!女人就是不能縱容,葉鳳然越加堅定,手上便更沒輕沒重了。
鄭子清被她捏的疼了,白著臉瞪他:“你給我鬆手。”
葉鳳然冷哼了一聲,沒反應,繼續將女人狠狠桎梏在懷裡,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鄭子清的臉更白了,一方面是疼的,另一方面又不安,不想玉茗煙擔心。
玉茗煙原本溫柔好看的臉沉了幾分,眸光看著鄭子清發白的臉,心疼了,沉沉看著葉鳳然:“你弄疼她了。”
“她是我的女人,弄疼了她也是我的事,你管的未免太寬了。”葉鳳然鳳眸一橫,不可一世極了。
這是個二世祖,小霸王,鄭子清在心裡大罵。
相比葉鳳然的喜怒分明,玉茗煙顯得沉穩得多,理所當然毫無波瀾地接話:“小青也是玉家的人。”
葉鳳然不屑地切了一聲:“她一不姓玉,二沒嫁你玉茗煙,我倒不知道她是你玉家哪門子的人?以前也就算了,畢竟你玉家暫時收留了她,我感謝你在她無路可走的時候收留了她,但是現在她是我葉家的人,是我的女人,就不勞你來關心,自然你、還有你也玉家沒有那樣的資格來插手她與我之間的事情。”
一番話說得桀驁霸道,完全佔著主動攻擊的位置,即宣佈了主權又打擊了對手。
玉茗煙臉色一沉,擔憂地看向鄭子清,果然鄭子清臉色難看得不行。
“你夠了。”鄭子清幾乎嘶啞著聲音向葉鳳然吼道。
葉鳳然臉色一寒,大手一扯將鄭子清拉到一邊:“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妒火怒火一起中燒,連大少爺的架子被搬出來了。
鄭子清被葉鳳然一股蠻力拉扯得險些站不穩,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玉茗煙眼明手快便要去攙扶,卻被葉鳳然堵著方向,好脾氣的玉茗煙也怒了:“你若有氣衝著我來,何必對小青如此。”
葉鳳然不冷不熱,陰陽怪調地諷刺:“好一個伉儷情深啊。”
鄭子清苦笑,這個男人真是會給她扣高帽子。
玉茗煙只是憂心如焚地看鄭子清,鄭子清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兩人之前的眼神交匯自然落到了葉鳳然眼裡,便成了眉來眼去,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玉茗煙:“玉茗煙你給我
說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青與我之間的事情?”
玉茗煙不可置否:“是。”
葉鳳然氣得撕心撓肺,陰測測又問:“你是故意瞞著我的?”
玉茗煙還是十分坦蕩:“小青她有選擇的權利,我只是尊重她。”
鄭子清感激地看向玉茗煙,這個世上最瞭解她的是就是他了。
葉鳳然氣得眸光陰沉,森然反問:“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她了?”
玉茗煙筆直站著,沒有言語,只是意思明確。
靈子與章子站在一邊不敢亂動,心裡卻火急燎原的,這樣下去怎麼行,不比不說,這與玉家公子一經比較,自家公子就更顯得紈絝霸道了,這樣下去還怎麼贏得美人心。
果然,鄭子清的心偏了,而且偏的厲害,狠狠瞪著葉鳳然:“你若尊重我,現在時在做什麼?”
做什麼?護住自己的女人。葉鳳然懶得回答,心裡覺得天經地義得很。
鄭子清冷笑一聲,果然,這個大少爺怎麼會懂她,她輕輕擡手,一根一根掰開葉鳳然的手指:“你把我當做物品來爭搶,你從來不給我任何機會解釋,不給我選擇的權利,在你高興的時候便逗逗,不高興的時候便如現在這般,可以隨時將我捏碎了來解氣。”
最後一句話一落,葉鳳然的手指忽然一顫,再也使不上力了,他像失了魂魄一般怔了,機械地念著她:“鄭子清。”
他想說,不是這樣的,他也想尊重她,想對她更好,想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碰捧到她面前來送給她,他也想尊重她,心疼她,只是……他發現這樣的話他一句也說不出來,因爲他確實傷害了她,不管出於什麼目的。
鄭子清卻恍然若笑,濃濃譏諷:“葉鳳然,你想想,你可曾尊重過我。”
葉鳳然無言以對,忽然心頭一緊,似乎有什麼在散去,怎麼也抓不住,他腦子一片空白,只記得傻傻喊她的名字:“鄭子清,鄭子清。”
鄭子清冷笑,轉開視線看玉茗煙:“公子,對不起。”
言罷,彎身行了一個禮,她轉身,目下無塵的眸子冰冷,錯身走過葉鳳然的身旁。
“小青。”葉鳳然慌了,便要跟過去。
“不要跟來。”鄭子清沒有回頭,冷冷只留了一句毫無溫度的話,便越走越快。
留下的葉鳳然苦笑寒涼,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了。
玉茗煙也只是怔怔看著那個走遠的單薄身形,悵然若失。
兩個男人,誰也沒有追上去,任鄭子清遠走。
等到街角已經沒了那人身影,葉鳳然才收回視線,眸光一冷便脧向玉茗煙:“玉茗煙,別忘了一句話,朋友妻不可欺。”
若不是眼前這傢伙是他葉鳳然相交十四年的好友,他非要弄死他不可,葉鳳然心裡惡狠狠地想著。
玉茗煙卻只是冷冷一笑:“可你從未將她當你的妻子來對待,何來資格說這樣的話。以前是我瞻前顧後,錯過了太多,以後不會了,若是你待她不好,我不介意將她帶回玉家,相信我,我能做到。”
平平靜靜的話,不輕不重的語氣,卻宣召了他玉茗煙的決心,擲地有聲。葉鳳然大驚失色,半響纔回過神來。
這還是那個謙謙君子玉茗煙嗎?十四年相交,葉鳳然才發現他從來沒有懂他,還是他用情至深?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足以讓葉鳳然心火難消。
“玉茗煙,我不想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一句話完,他轉身,不留一點情面的狠絕。身後玉茗煙冷笑,緩緩回了一句:“我也不想。”
自此,相交十四年的情誼現了裂痕,再難修復。
街角,人煙散,只剩白衣翩翩,久久未動。
陳伯小心在玉茗煙身後候著,心裡擔心。
“公子。”
玉茗煙忽地苦笑出聲,對著那路口,悵然若失地嘆著:“她過得並不好呢。”
十四年相交他了解葉鳳然的爲人,那樣驕傲的葉家大少爺怎麼能容得下一個女子的驕傲,他想,終究還是後悔了,那一念之差,所以他轉身地獄。
陳伯看著自家周身悲慼的公子,感嘆:“公子要是心裡難過,就告訴青姑娘吧,公子不說,青姑娘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玉茗煙苦笑,已經這般明顯了嗎?終於他還是淪陷了,在錯誤的時間裡。他轉身,眸子冰涼。
陳伯呆愣,看著自家公子,心裡說不出來的酸楚。
忽然,走在前頭的玉茗煙開口:“陳伯,給葉府下帖。”
陳伯老淚都涌出來,連忙答道:“誒。”公子終於不再被動了。
玉茗煙輕輕莞爾,朝著街角走去,一身白色錦袍恣意。
既然放不下,那就放手爭取吧,那個女子,他再也沒有辦法不戀不念了。
此時街角的另一邊,鄭子清走在前面,葉鳳然跟在後面,一個走得很快,一個跟得很躊躇,身後快步候著的靈子章子抓心撓肺。
跟了一條街,身後的葉七少爺終於耗掉了耐心,頓住腳步在原地一聲大吼:“鄭子清,你給我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