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煙卻忽然冷笑,嘴角一抹酸楚:“如此也好,她走了,沒了我的牽絆,你的糾纏,她一定過得比現在纔好。”
一個危機四伏的玉家,一個大病初癒的他自己,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葉鳳然,也許她的選擇是對的。
葉鳳然只覺地心裡住了一直貓兒,使勁往死裡惱,火蹭蹭冒到了頭頂,頓時拉下臉狠狠齜牙道:“她想安逸,也要問我葉鳳然答不答應,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找出她來。”
相反地,玉茗煙卻放軟了語氣,帶了幾分哀求的味道:“你放了她不行嗎?”
“晚了。”葉鳳然怒聲喝止,眸光怒氣翻滾,一發不可收拾,“還沒有招惹了爺之後還能相安無事的,要不然她做我葉鳳然的女人,要不然做我葉鳳然的仇人,總之我跟那個丫頭沒完!”
他葉鳳然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讓人這麼擺過一道,心裡恨得牙癢癢,對那個小丫頭,他非要抓了剝皮抽筋不可?
我說:爺,剝皮抽筋您來捨得嗎?
那便玉茗煙冷冷一哼:“哼。”聲音也多了幾分戾氣,“何必強人所難。”
葉鳳然不以爲意:“就算是用強的,她也休想逃開我。”
玉茗煙無話可說,只是沉眸。
“哼!”
葉鳳然重重冷哼了一句甩甩袖子就走了了。
葉鳳然從玉家回到葉家,身上一身的戾氣怒氣還沒散,嚇得一干葉家奴僕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了,低頭哈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到了這尊難伺候的菩薩了。
這葉家七少爺去了一趟玉府就火冒三丈回來,很顯然,玉家那位姑娘又得罪了這位爺,衆人心知肚明。
葉鳳然先去了自己的書房,拿出一副畫,甩在桌上:“照著這個畫像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人來。”
衆人均是壓著呼吸擡頭上前看了看。
果然,是玉家那位姑娘。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誰都知道葉家七少畫的一副好丹青,雖說名聲不怎麼樣,但是從不畫女子,由此可見,那爲玉家的姑娘在七少爺心頭的分量了。
衆人一經領悟,立馬大起十二分的警惕,絲毫不敢怠慢。
管家率先俯身,說:“是少爺。”頓了頓,有些爲難,“只是這位姑娘已經離開玉家兩天了,怕是不在
這靖州境內。”
不愧是葉家的管家,果然消息夠快,夠準,從葉七少回到葉家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什麼底數都摸清了。
葉鳳然雖然桀驁狂妄,但是平時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今天尤其難伺候,立馬沉聲呵斥管家:“少給本少爺說這些沒用的話,那就給我出去找,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找不到人,這個管家的位子也不要做了,我葉家不養無用之人。”
如此一番話,葉管家連心肝都顫抖了,顧不得三七二十一,麻著頭皮應下:“我馬上就去。”
這是可事關頁管家飯碗大事,絲毫不敢鬆懈怠慢,立即躬身灰溜溜就出去了。
驟然,那邊主位上傳來一聲:“給我回來。”
葉管家又灰溜溜地跑回來,低著頭,額上的大汗一滴一滴往下掉,也不敢伸手去抹,有些微微顫顫地問:“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葉鳳然一直手捧著茶,一隻手拿著茶蓋有一些沒一下的:“要是找到人,你們都給我客氣的,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葉管家立馬回答,“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快去吧,最好快點給我消息,否則……”
葉鳳然話說三分留三分,威脅的寓味十足。
誰不知道在葉家寧肯惹葉家老爺也不要惹上葉家七少爺,那一定會死的很慘,不,死還算輕的。
“是。”葉管家想也不敢往下想,跑著出了葉家大廳。
笑話,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留下的一干衆人也都是跟著面面相覷,不敢造次,生怕城南遭火會殃及了無辜。
恰逢此時,掌管葉家賬房的周先生來了。
周先生一進來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看了看幾個差使的小廝,只是沒人敢做聲,唯獨葉七少身邊的貼身伺候的那個奴僕扯了扯嘴角,做了個口型。
玉家?哦,玉家啊,又是那位姑娘。
在葉家,玉家有位姑娘勾了少爺的魂,這廝衆所周知的事情,甚至連老爺都知道了,只是葉家老爺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先生明瞭,走上前去,小心說著:“七少爺,老爺有令,綿州那批貨讓少爺去送。”
葉鳳然想也沒想,直接擺擺手:“我不去,以前這種事不都是大哥
去的嗎?”
在葉家,有七位少爺,唯獨這位葉七少是已故的原配夫人所剩,也就是府裡最尊貴的嫡出少爺,在老爺眼裡自然和所有少爺不一樣,只是這位葉七少是個十足的甩手掌櫃,生意場上的事情一概不問,可讓葉家老爺傷透了腦筋。
周先生就更是頭疼了,萬分爲難,揉了揉皺紋層疊的額頭,苦口婆心地勸:“老爺這是要給七少爺您放權,這次機會難得啊,其他幾位少爺可是都爭相搶著去呢,老爺可是獨獨給了少爺這個機會。”
這已經很明顯了,這府裡嫡出的少爺那地位是擺在了那裡,老爺這算是擺明了偏心,其他房裡的幾位少爺,也是敢怒不敢言,隻眼巴巴望著這位葉七少繼續甩手不管事呢。
果然,葉七少一貫的姿態,說:“不用,誰願意去誰去好了。”
葉鳳然心裡鄙夷,那幾個‘哥哥’別以爲他當真什麼都不知道,這葉家的掌家權還不是他自己一句話的事情,既然他們不安分,先讓他們蹦躂一陣子,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該死的小丫頭,哪裡有那等子的閒心。
周先生自然不知道葉鳳然心裡怎麼想,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七少爺,您可要三思啊,真好趁著這次機會將葉家的權收在手,以後做什麼事都順利多了。”
“我要做什麼誰能說什麼。”
這話那叫一個狂妄,可是確實,葉家七少有那個能力,上面留個少爺,鬥了這麼多年,七少什麼事都不管,可是從來沒有誰敢來挑事,這中間七少動了多少手腳,天知地知葉七少知。
只是周先生年紀大了,是葉家原配夫人帶來的人,對葉七少是忠心耿耿,對這個少主子,他確實一絲也看不懂,只著眼於明面上,所以危機意識一直存在。
“少爺,那是老爺寵著您,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哪天老爺去了,您還能依仗誰,少爺您一直不太看重這些,可是有了些權利在手,不管您做什麼都容易多了。”
葉鳳然還是不爲所動,端起茶杯懶懶抿了一口。
周先生咬牙,實在沒法了忽然靈機一動,湊過去,細聲說了句:“比如那位姑娘的事情。”
那邊,葉鳳然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眸光一臺,悠悠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沉默了半響,葉鳳然放下茶杯:“什麼時候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