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清用力掙扎了幾下,但是天生女人的力氣便抵不過男人,根本推不開葉鳳然,一張小臉氣得通紅。
葉鳳然見了,更是心猿意馬,抱得更緊了:“你可別忘了,你家公子已經(jīng)將你送給我了,你就是我的七姨娘,早晚都是我的人。”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成爲你的人,你個混蛋,快給我鬆手。”
“大爺我就是不鬆手,你是不是我的人,爺我說了算。”
“混蛋,放開。”
“你在喊,我就封住你的嘴。”那人痞痞地湊過去,“看我怎麼封住你的嘴。”
鄭子清看著那張脣越發(fā)緊了,心頭一慌,想也不想,腳下用力一踩,然後便聽見一聲大吼,葉鳳然抱著腳邊跌坐到一邊,毫不狼狽。
“早讓你離我遠點。”鄭子清出了氣,這才臉色好點,小臉紅撲撲的,“混蛋。”
又罵了一句,才解氣。
“你——你——”你了好幾次,也沒說出句整話了,葉鳳然長這麼大,向來都是別人對他點頭哈腰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一時間氣得不行。
“哼!”
鄭子清冷哼了一聲。
這時老大夫才從內(nèi)堂出來,看見外間哄亂:“怎麼了?”
“沒事,就是個登徒子。”鄭子清接過藥,隨便附和了一句。
那老大夫看了一眼,一臉的嫌惡,顯然是信了鄭子清的話。
堂堂葉家七少爺,被人說成是登徒子,這肯定是頭一遭。
“你說什麼?”葉鳳然肺都快氣炸了,恨不得將眼前這丫頭給就地正法了。
鄭子清看也沒看他一眼,對老大夫道了一句:“我這就回去了,謝謝大夫。”
那大夫笑了笑:“嗯,這藥你先喝了,要是哪裡不適,就再來看看。”
“嗯。”鄭子清往大夫手裡塞了個銀錠子,俯身過去,小聲說了句,“大夫,我一個小女子,這事對我名聲不太好,希望您能替我保密。”
對於這件事,鄭子清很是小心,不敢絲毫大意。
那大夫會意,立馬點點頭:“老夫知道。”
鄭子清這才放下心來,瞪了葉鳳然一眼纔出了藥鋪。
那邊葉鳳然火氣更是旺,想著要是以後將這小丫頭娶回府了,一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等到人走了,這大夫才走過去,看了一眼一臉豬肝色的葉鳳然:“這位公子是要抓什麼藥?”
老大夫語氣不太友善,想來是記著鄭子清的話,將這人當?shù)峭阶恿恕?
葉鳳然火氣也沒消,咬牙道:“相思病,你會治嗎?”
那老大夫搖搖頭,深深看了
一眼葉鳳然,心裡想著:果然是個登徒子。
葉鳳然心裡被這大夫眼神弄得更惱火:“不會治,回頭公子我拆了你的招牌。”
那老地方這纔想著,這人就是個紈絝,開罪不得,語氣纔好些:“公子,這相思病要找那個讓你害了相思的人才能治好。”
葉鳳然想想也是,看了看門口,那小丫頭已經(jīng)走遠,心裡一陣失落。
這幾天,看不見那個小丫頭,心裡想得緊,可是這看見,還不是氣得不行。
那個小丫頭,回頭一定要好好治治。葉鳳然恨得咬牙切齒。
“剛纔那丫頭哪裡不舒服?”好一會兒,葉鳳然問。
那大夫想了想:“沒什麼,就是有些風寒。”
那姑娘看著是個好人家的姑娘,這公子倒是個登徒子。這麼一想,老大夫更加篤定要替鄭子清保守秘密。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丫頭。”
葉鳳然暗自罵了一句,也出了藥鋪。
鄭子清買了藥,腳步走得很快,想著那混蛋還在後面,更是腳下生風,如今,她真是一眼也不想見到那人。
“嘔——”
忽然前頭一聲嘶吼,鄭子清擡頭便看見一匹發(fā)癲的馬橫衝直撞。
“麟兒。”
婦人的聲音,撕心裂肺般。
鄭子清這纔看過去,那馬下,正好站著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那馬一點一點靠近,這是那小孩卻愣住了。鄭子清想也沒想,反身撲上去,帶著那小孩在地上滾一圈,那馬就從她身旁擦過。
呼——人羣中一聲抽泣聲。
好險啊!鄭子清這才發(fā)覺身上痠疼,頓時也顧不得那麼多,抱起身上的小男孩。
“沒事吧。”
那小男孩顯然是嚇壞了,一愣一愣的,忘了說話。
“有沒有傷到哪裡?”鄭子清細細查看了一下,那小男孩倒是沒事,只是自己手腕一趟,掌心擦破了點皮,生疼生疼的。
那男孩這才驚魂普定,擡起一張稚嫩的小臉,小聲地說:“沒事。”
“麟兒。”那婦人從人羣裡擠出來,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淚眼汪汪的。
“娘,我沒事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沒看見馬車來了嗎?要是你有什麼事,可叫娘怎麼活?”那婦人邊說邊垂淚。
那小孩也著實乖巧,伸手去抹婦人的眼淚:“讓娘擔心了,是麟兒不好,對不起。”
“讓娘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這小孩著實懂事,鄭子清看著心裡安慰,覺得她救下他很值,手也不覺得痛了。
“多虧了
這位姐姐救我。”小男孩拉著母親的手走到鄭子清身邊。
那婦人連忙躬身道謝:“多謝姑娘相救我孩兒。”
“不用謝。”鄭子清搖搖頭,“這孩子懂事,是個好孩子。”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那婦人還是一個勁的道謝。
鄭子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姐姐,謝謝你。”小男孩拉著鄭子清的手,小小的手軟軟的。
這小孩真討喜,鄭子清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心頭柔軟,提著藥的手有些顫抖。
道完謝,那婦人便拉著小男孩走了,一邊走,一邊訓斥,只是任誰都聽得出來,語氣裡全是疼愛。
“麟兒,以後可要小心了。”
“知道了娘,是我不好,讓娘擔心了。”
“你是孃的孩子,娘自是擔心。”
“嗯,娘真好。”
“傻孩子。”
“……”
鄭子清聽得心頭髮酸,想著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就不被期待,人心都是肉長的,想起她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兒,鄭子清便心裡酸楚。
她想,要是她的孩子長大了,是不是也是那般粉嫩嫩的,懂事乖巧,會討巧地喊著她孃親。
越想鄭子清心裡越不捨,撫著腹部,一時難以抉擇。
罷了,罷了,這個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而且,那也是她的血肉,她是怎麼也狠不下心了。
這麼一想,鄭子清心裡倒是開闊了,將手裡的藥隨手丟在了路邊。
“既然上天將你給了我,我便應該好好珍惜你。”
鄭子清笑了笑,便走了,身後一片陽光。
她不是個了不起的人,也沒什麼偉大的夢想,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有個人陪著,這個孩子,也許便是老天給她的禮物。
想通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笑了笑,鄭子清正要回府。
“小丫頭。”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啊。
鄭子清犯了個白眼,不回頭反而加快腳步往前走。
身後葉鳳然臉色一沉,只得咬牙跟上去:“你這個丫頭原本只是不識好歹,如今還耳背聾了?”
鄭子清懶得理會,繼續(xù)走,頭也不回一下。
“爺和你說話呢?真啞巴了?”
鄭子清腳步一頓,怒氣衝衝地回頭,瞪了葉鳳然一眼:“別跟著我。”
“喲,原來還沒聾,也沒啞啊。”葉鳳然繞過鄭子清身邊,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有沒有哪裡受傷,剛纔那發(fā)瘋的馬沒衝撞到你吧?”
黃鼠狼給雞拜年!鄭子清不支聲,擦破皮的手往後收了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