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興趣,他心中想的,腦海裡想的,似乎只有那一個女子,知夏,也就是拭去了記憶的,他給重新取了一個名字的,晟思思。
許久許久後,只聽見葛邵徵沉聲的問道,“晟睿,你在想什麼?”
“?。俊彼痘亓怂季w,微微擡起了眸子看向葛邵徵,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沒想什麼?!痹捖洌俅蔚拖铝祟^,吃了一口菜。
葛邵徵聽言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和晟睿,是屬於那種君子之交。
他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一旦有什麼心事,都會寫在臉上。
換句話說,他是一個不會隱藏自己的人。
他若是不說,他葛邵徵也不好再繼續(xù)問下去不是嗎。
或許,他有什麼不便啓齒的心事呢。
他的心思,也並不是完全在晟睿的身上,有一大半,是在知夏的身上。
此時此刻,他似乎有些後悔,爲(wèi)何要把她關(guān)在牢裡呢。
可是,後悔藥,是沒地方買的。
就是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現(xiàn)在,他只祈禱著,她平安完事,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刻,他似乎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牢房裡的白綾是誰的?
拿白綾又要做什麼事情呢?是知夏自己索要,然後原來懸樑自盡的嗎?好像又不是,牢房裡的洞,一定是她自己所挖的吧?
那麼,也就是說,有人,要牢房裡,殺掉知夏。
想到這裡,他的身子不禁微微一怔。
手裡的茶杯也掉在桌上了。
晟睿擡起頭,看向葛邵徵,問道,“怎麼了?”
“沒事,手抽筋了。”就在此時,見知夢笑盈盈的走了進(jìn)來。
知夢走到葛邵徵的身邊,問道,“王爺,您有客人呀?”
“嗯?!痹捖?,看了看知夢,又道,“先下去吧?!?
“是。”話落,轉(zhuǎn)身,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晟??聪蚋鹕坩?,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道,“兩年沒見,你的變化可不小啊,現(xiàn)在,你的
身邊可是美女如雲(yún)呀?!?
葛邵徵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後娶進(jìn)門的,都是按照尹佳欣的標(biāo)準(zhǔn)去找的?!?
“尹佳欣?”見葛邵徵點(diǎn)頭,晟睿又道,“尹佳欣又是誰???”
之前,他看到的畫像,是知夏,現(xiàn)在,他口中的名爲(wèi)尹佳欣的女子,又是誰呢?
葛邵徵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道,“說了你也不懂。”
晟睿看了看葛邵徵,不服氣的說道,“我怎麼就不懂?”
葛邵徵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又道,“哦?那你說說看?!?
“無非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唄?!币娝徽Z,又道,“就是你此生,最愛的人,對不對?”
見葛邵徵還是不語,又道,“對不對嘛?”
葛邵徵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對,很對,很對?!彼贿呎f著,一邊拿起了筷子,心不在焉的夾著菜。
晟睿見狀,問道,“怎麼了?”
“她,不見了?!痹捖洌L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又道,“我又一次傷害了她,她不見了,離開了我,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在哪裡,我現(xiàn)在,真的好後悔,好後悔?!彼贿呎f著,一邊雙手按著太陽穴。
抑制住雙眼的淚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要知道,他不是一個愛哭的男人,可是,爲(wèi)了那個心愛的女人,就連他自己的都不知道,他哭了多少次。
是想念,是無限的想念,還有那從隱約,漸漸變得強(qiáng)烈的歉意,和那可笑的懺悔。
懺悔,真的有用嗎?葛邵徵不覺得。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有些事情做錯了,是無法挽回的。
還有,傷了她,就真的是傷到了她。
而且似乎傷的很徹底很徹底。
爲(wèi)和每次在心中發(fā)誓,不再讓她受委屈,可到最後,卻還是讓她受到了委屈,還把她傷得這麼深。
這一刻,他恨,恨自己,很這個名叫葛邵徵的男人。
這一生,他給與她的太少太少了。
他在努力,他想做到最好,可每一次,都
做到最糟糕,似乎都在傷她,而且,還是,傷得很深很深。
晟??戳丝锤鹕坩?,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輕聲的說道,“邵徵,你怎麼了?”
他緩緩的擡起頭,看向晟睿,又道,“我,總是在傷害她,每一次,都傷的很深很深?!?
“若是有緣,你們一定會再次相遇的。”話落,給他倒了一杯茶,又道,“相信我,你若是堅(jiān)持,她一定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的?!?
葛邵徵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道,“沒用的,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在哪裡,況且,我總是不相信她,她一定傷透了心,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你都沒有試一試,你怎麼就知道?”話落,站起身,緩步走到他的身邊,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好了,別想這麼多了,相信,你們?nèi)羰怯芯?,一定會再相見的?!痹捖?,轉(zhuǎn)身,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葛邵徵依舊是坐在凳子上,腦海裡,時刻回放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一刻,他真的崩潰了,趴在桌上,低泣著,哭著。
或許,他把她關(guān)進(jìn)大牢的那一刻,就是錯的。
這一次,他真的做錯了,徹底的錯了。
他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次遇到她。
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諒他。
如果老天爺真的可憐他的話,他希望,上蒼會再次給他一個機(jī)會。
讓他有機(jī)會,再次牽起她的手,他會牢牢的抓住,絕對不會再放手,愛,是他的,那個令他魂?duì)繅衾@的女人,也是他的。
此生此世,這是一個鐵錚錚的事實(shí)。
知夏獨(dú)自待在房裡無聊的很,她默立在窗前,見大街上的身影,很是熟悉,她對著他招了招手,“晟睿?!?
晟睿擡起頭,向那個窗子看去,“小心點(diǎn),別摔下來?!?
這一刻的知夏,已經(jīng)把大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
晟睿收回了看向知夏的眸子,向鳳溪院走去。
進(jìn)了屋,他一邊向她走去,一邊說道,“你好淘氣?!?
知夏轉(zhuǎn)頭看向他,“玩玩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