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玖聞言回頭，她笑著站起身。“你忙完啦！”
陸梟宸走進了涼亭。“季小姐。”
季妤晴微微低頭，看著陸梟宸沒有說什麼。
“陸梟宸，我有點餓了！”傅玖玖說著抱住了陸梟宸的手臂。陸梟宸摸了摸傅玖玖的髮絲，眼底都是寵溺。
季妤晴看著兩人的相處方式，有些出神。
“走吧。”陸梟宸握住了傅玖玖的手。
“季小姐，拜拜！”傅玖玖說著擺了擺手。
季妤晴只是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待陸梟宸和傅玖玖的身影消失以後，南天祁走進了涼亭之中，看著正在削蘋果的季妤晴。
***在季妤晴正對面，她眸子都不曾擡一下。
“今早你去北岸了。”南天祁問。
季妤晴沒有回答。
南天祁見他如此也並沒有生氣，而後坐了下來。“你覺得，阿宸這個妻子如何。”
提起傅玖玖，季妤晴擡起了頭。“何必問我。”
南天祁手裡捻著佛珠。“是個不錯的姑娘，我都會多看她幾眼。”
季妤晴將削好的蘋果放在了桌上，擡起眼眸看著南天祁，眸底冰冷。“我知道你爲什麼會多看她幾眼。”
南天祁看著季妤晴的面容，捻著佛珠的手一頓。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他說話了。
“因爲她的眼神，她的不知所措，都像極了當年剛被你帶入北華大院的我。”季妤晴粉脣輕啓眼底沒有什麼情緒。“你和陸梟宸是一樣的人。”
“我看她，好似在看當年的自己。”季妤晴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冷漠一笑。“不過也是可憐了她。”
“確實像。”南天祁手裡捻著佛珠，擡眸望著不遠處的假山，從他那深沉的眸子之中盪漾而出懷念之情。
“你說，多年以後她會不會和我一樣。”季妤晴毫不掩飾眼底的落寞，看著南天祁說，“被殺所愛之人，被仇人關在這個沒人情味的地方。畢竟，陸梟宸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提及此事，南天祁情緒並沒有什麼變化。而本就陰沉的眼底又格外的暗下來，隱約閃過一絲不茍的幽光，又倏然而逝。隨之演變的是嚴肅而鄭重。
“在你拿掉我的孩子那一刻，就再別想走出北華大院。”南天祁說著捏住了季妤晴的下巴。“你不老實也好，至少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他說完將她的臉甩開闊步離開了。
季妤晴緩緩擡起眸子，想起了傅玖玖脖子上那個指環。
陸四爺，你真是幫我一回又一回啊。
季妤晴眼底有了算計之色，而後脣角輕微的上揚了一下。
……
臥室內，傅玖玖吃著點心，她咬了一口。“咳咳……咳！”
陸梟宸見此連忙倒了茶給傅玖玖。“慢點吃。”
“這怎麼和我之前吃的有點不一樣？”傅玖玖眉頭微蹙之後又咬了一口。
“這裡的飲食不比家裡。”
傅玖玖放下了手裡的糕點又去拿另一個盤子裡的。“我從來沒吃過這種，好好吃啊！”
陸梟宸聞言一怔，但只是一秒。“你喜歡？”
“嗯！”傅玖玖點了點頭，“你嚐嚐，很好吃！”
陸梟宸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他不喜歡吃甜的。
“嘗一口嘛！”傅玖玖笑著說。
拗不過傅玖玖，陸梟宸隨即吃了一口。“嗯，好吃。”
“你看，我就說好吃吧？”傅玖玖笑嘻嘻的說。
陸梟宸摸了摸傅玖玖的秀髮，“少和季妤晴接觸。”
“啊？怎麼了？”傅玖玖疑惑，“我就是感覺她不太開心的樣子。”
“沒什麼，她那個人比較古怪。”陸梟宸只能這樣和傅玖玖解釋。
“哦。”傅玖玖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
她不知道季妤晴是什麼人，可是心裡就感覺她不太開心的樣子。
陸梟宸就這樣看著傅玖玖活潑的樣子，他可不想有一天傅玖玖變得像季妤晴一樣鬱鬱寡歡。
傍晚的晚宴上，南天祁喝的很多，他的視線放在傅玖玖的眼睛上很久，這讓傅玖玖有些不安。
陸梟宸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白斯鶴。
白斯鶴上前，“夫人，我送你回去。”
傅玖玖點了點頭便放下了筷子。
葉絲璇給南天祁倒了一杯醒酒茶，“先生，別看誤了眼。”
南天祁這才收回了視線，喝了一口茶。“季小姐呢？”
管家聞言上前，“這個時辰，季小姐恐怕已經睡下了。”
“走。”南天祁說著站起身。
葉絲璇皺了皺眉。“先生，今兒是十五！”
南天祁宛若沒有聽到葉絲璇的話一般便要離開。
陸梟宸抓住了南天祁的手腕。“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南天祁還快速捻著手中的佛珠。
陸梟宸擺了擺手，屋內的人便頭退下了。
“和葉絲璇回去休息吧。”陸梟宸看著南天祁的側臉說。
南天祁揉了揉太陽穴，而後坐了下來又倒了一杯酒。“那個廢物，到底哪點好，讓她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陸梟宸只是靜靜的看著南天祁，沒有說什麼。
南天祁拍了拍陸梟宸的肩膀，“你老婆的眼神，和初來北華大院的她一模一樣。”他嘆息，“是有活力的。”
“現在的她，猶如一潭死水。”
南天祁眼底的陰鬱越來越重，他輪起酒壺大力摔在了地上。
淵源頗深，煩到陸梟宸都不願意再提起。
此時高跟鞋的聲音傳來，季妤晴推門而進。
“我想找傅棲棲說說話。”從季妤晴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陸梟宸聞言瞇了瞇眼，他那明澈的眸子裡，佈滿霧霾，晦暗不明。
“季小姐。”陸梟宸低沉的聲音裡略顯不悅。
“我不會發瘋。”季妤晴那雙閱盡繁華的雙眸裡，閃爍對歲月的怨恨，又不乏對過去的懷念。“我說不會，就不會。”
南天祁看著季妤晴。
這個女人已經好久沒主動來問他的意思了。良久，南天祁拍了拍陸梟宸的肩膀。“替我和弟妹說一說。”
陸梟宸看向了季妤晴。他垂眸，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的表情，眼中透著挑剔和防備之色。
“你敢對她做什麼，我可不顧及你是誰的女人。”
“不敢。”季妤晴脣角微微上揚。“我只是單純的想找她說說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