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 他不要我了!
一覺醒來,已是天明。
腦海之間,有著些許眩暈與頭疼,不覺伸手揉了一揉。
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上不知何時傷到了一樣,被白色紗布包紮了一下。
微微皺眉,思及了一下前後,明月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看向邊上位置,那裡空蕩蕩的,似乎主人從來不曾回來過一樣。
心不由一痛,隱隱回想起昨晚發(fā)生了什麼一樣,但是又不能很清晰的記起來犏。
記憶零星片段,半天也拼湊不完整。
直至,有這一人從著外面走了進(jìn)來,白衣翩翩,髮絲輕揚手中端著一碗清湯,放在她的跟前:“宿醉了一晚,喝下這個,解解頭疼。”
聞此,明月微微一怔,繼而擡起頭來嘯。
陌上塵
心下,默唸過這三個字眼,看著他無動於衷的神色。
末了,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明明發(fā)生了那麼多事,而他始終像是什麼也沒有過一樣徒留她一人,在心下難過的不止。
“你昨晚在哪兒休息?”
明月起身下牀,將著碗放在桌子上,語氣淡淡的詢問一句。
身後,沉默半晌。
末了,才聽到他的聲音低喃:“一夜未眠你的手,還痛嗎?”
一夜未眠
明月下意識忽略了後面那句話,只是重複將這四個字唸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從中聽出一絲別樣臨末,剛想說什麼,身子被人從後面抱住,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在此刻撲入鼻間:“丫頭,別冷淡好嗎?沒什麼事也不會有什麼事。”
僅僅一句,去讓明月酸了鼻頭的,想要轉(zhuǎn)身大哭一場。
阿陌,你怕冷淡,我何嘗又怕?你說的不會有什麼事,那是你的看法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麼想?
你有沒有想過,在此當(dāng)中,我又算是什麼?
“陌上塵,人不能太自私你不能自私的認(rèn)爲(wèi),一個人愛你,就會毫無保留的一直愛下去!”
明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知無形之間,原本癒合的心,裂開了一道口子。
只是,這一次,似乎有些淡了,沒有了最初那份執(zhí)拗的堅持。
陌上塵沉默,只是抱著明月的手不肯放開,似乎明白了什麼,也似乎根本什麼都不懂許久,在兩人氣氛流轉(zhuǎn)當(dāng)中,想要解釋上一句:“惜夢她”
“只有三個月的生命了”
這一句話還未說出,腰間的手掌驀然被人拿了下來。
明月只覺心被狠狠一傷,等待了許久,就等到他一開口提的是另一個女人名字。
試問,天下間,有誰能夠安然無恙的聽下去?
“惜夢惜夢惜夢!陌上塵,你現(xiàn)在的眼裡,是不是隻有她?”
明月拂開陌上塵的雙手,轉(zhuǎn)過身一臉的痛不可言。
陌上塵靜靜看著她,想要伸手觸碰,卻被明月閃身更遠(yuǎn)一步一步,直至明月退到門邊,看著站在那裡的陌上塵,突然微微笑了一下:“陌上塵,我看不懂你了”
相識相戀一年,分開三年,等他三年。
整整七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經(jīng)歷過種種,到頭來卻彷彿一場鏡中花水中月,觸不到碰不著明明,明明以爲(wèi)足夠了解他了的,怎麼驀然做了這一場噩夢,他的面容性格所有,剎那間讓她覺得盡是陌生。
人人都說,七年之癢,七年之癢。
每過一個七年,人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現(xiàn)如今,她自始至終沒變,而他終是變了嗎?
明月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不知不覺,來到大街上,看著那麼多人來來往往,突然感到一陣茫然。
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尋常之時,明月白天是不會出塵王府的,不僅因爲(wèi)那幅容顏,更是因爲(wèi)一頭的白髮,會遭人說辭如今,渾渾噩噩在這大街上,周圍盡是頭來各色各異的指點目光,明月不由感到一陣暈眩。
救救她誰能救救她?!
明月捂著耳朵,不讓那些流言蜚語入了她的耳,眼前一圈又一圈的人羣將她包圍。
一陣壓力傳來,使得她根本承受不住,朝著地上重重摔了下去。
“小月”
關(guān)鍵之時,一道紫色身影從天而降,將著她接下。
轉(zhuǎn)而,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當(dāng)中,皇甫十一攜著明月離開人羣,去向一處。
“小月”
在到達(dá)一處人煙少的地方時,皇甫十一才停了下來。
伸出手,拍拍明月的臉頰,試圖讓她醒轉(zhuǎn)過來,沒有喝酒的她怎麼會昏倒?這般一想,皇甫十一不由有些心慌意亂,與此同時懷中的明月,緩緩睜開了雙眼。
明月只是壓力過大,暫時性昏闕,很容易清醒過來。
入眼之處,街上之人的怪異目光,耳邊聽到的混亂言論,赫然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是藍(lán)藍(lán)的天空當(dāng)中,漂浮著幾朵白雲(yún),邊上有這一人將她攙扶著一絲呼喚入了耳,帶著一股久違的熟悉之感,不由微微移動視線,落在一張俊逸的臉龐之上:“十一”
下一刻,一句呼喚溢了出來,帶著一絲微笑。
“是我小月”
皇甫十一微微一笑,將著明月身軀扶坐起來。
之後,大致看了一下,並沒有其他的影響之後,這才放下了心來。
而在另一邊,明月後知後覺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在做夢眸中一絲喜悅閃過,下一刻撲入皇甫十一的懷抱當(dāng)中:“十一,是你!真的是你”
明月這番一個用力,使得皇甫十一有些措手不及,同樣的倒在地上眸中劃過一絲寵溺,伸手揉揉她的髮絲:“是我,真的是我”
話落,將她拉離懷抱,看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不覺微微一笑:“怎麼?看到我回來,很開心?”
“當(dāng)然!”
明月用力點頭,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年,那個與他談天論地的問月公子。
皇甫十一先行起身,接著將她拉了起來:“你呀,還像個孩子一樣”
孩子?
也只有十一還當(dāng)她是當(dāng)年,而陌上塵,那個她一直愛的人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厭倦,將感情放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這麼一想,使得原本開心的明月,陷入一陣悲傷當(dāng)中。
“怎麼了?”
皇甫十一心知肚明,卻也不想先開口提,讓她感到難過。
“他不要我了”
明月一撇嘴,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一樣,將著心中的委屈盡數(shù)傾瀉出來。
緊接著,在皇甫十一注視的目光當(dāng)中,整個身軀撲了過去,將著皇甫十一緊緊地抱住在也顧不得什麼,用力大聲的哭了出來:“十一他不要我了他怎麼可以不要我”
皇甫十一眸色微沉,同樣擁抱著明月,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我知道小月我什麼都不知道”
明月正哭得傷心,沒有注意到皇甫十一說這句話語之時,裡面所蘊含的深層意思。
兩人相擁著,不知過了多久,明月才止住了情緒。
看著皇甫十一胸膛溼潤的一片,頓時紅了臉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好久不見,一見面就弄髒了你的衣服你不會介意吧?”
皇甫十一不言,只是靜靜看著明月,眸中閃爍著不定光芒。
又過了三年,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青澀的少年,已然是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男人明月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朝著後面退卻幾步,想要拉開與皇甫十一的距離,奈何手腕驀然被人握住。
向前一帶,與皇甫十一雙眼對上:“小月,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幸福嗎?”
幸福嗎?
這個問題,明月不止一遍的問過自己。
在沒有遇到惜夢之前,哪怕陌上塵沉睡了三年,她默默守候著,每天一個人自言自語,但是她的心底,從來不覺得空曠因爲(wèi)他在身邊,有他在的地方,自然就有小小的幸福。
只是而今,她揣摩不了他的心思,只知他哪裡變了。
她惶恐,她不安,她害怕她想,與他回到從前,只是他的心思,分了一些給那個女人。
僅僅幾天,她就感覺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
她的心思太敏感,她的性子不允許陌上塵身邊,出現(xiàn)別的女子所以,當(dāng)他提起惜夢之時,她纔會徹底的失望。
幸福嗎?這一刻,她根本不幸福了。
“十一,你問這個無聊的問題做什麼?走啦,這麼久不見,帶你好好轉(zhuǎn)轉(zhuǎn)”
明月強裝笑意,拉著皇甫十一想向前走。
可惜,後者不是那麼容易被她糊弄的低嘆一聲,將她拉回身邊:“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心願。”
明月愣住,隨之側(cè)過頭,不讓他看到她的脆弱。
陌上塵,你看這麼久不見的人,重逢第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不快樂,那麼你呢?你的心,到底情歸何處我等不下去了,也真的沒有心思去等了。
與皇甫十一重逢,儼然明月是歡喜的。
兩人談天說地,聽著皇甫十一這三年在外的經(jīng)歷,豐富多彩的讓明月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笑顏。
終是,天色漸漸昏暗下來。
以免安全,皇甫十一將明月送到塵王府才肯放心。
遠(yuǎn)遠(yuǎn)地,就見著塵王府燈火通明一片。
待剛剛走近,只見陌上塵站在上面,周邊是府中下人手拿火把,高管家在焦急的指揮著什麼。
而惜夢,那個與她相同,一襲白衣的女子,站在陌上塵身邊依稀間,看起來那麼的完美登對。
皇甫十一眼底出現(xiàn)一層薄怒,拉著明月轉(zhuǎn)身就走。
“十一,你做什麼?”
明月微微皺眉,腳下的步伐不動。
“那個女人還在,你確定要回去?”
皇甫十一回頭看著明月,她的臉色平靜如常,總覺這不是她該有的反應(yīng)纔對。
到底是什麼?讓那個明媚陽光的女子,到了這麼忍氣吞聲的地步。
“回,怎麼不回?”
明月的聲音空靈婉轉(zhuǎn),帶著一絲絲的虛妄,讓人聽得不是十分真切。
“十一,你早些回去吧!有些事情,終究只能面對不過,我也絕不會讓他們笑著看我哭!”
明月這般說著的同時,掙脫了皇甫十一的手掌,朝著府中一步一步的走去。
在她身後,皇甫十一想要追上去,但轉(zhuǎn)念一想,有些不合時宜,貿(mào)然出去對明月會造成不良影響這麼一想,只得作罷,看著明月身影走向塵王府,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夫人回來了”
不知是誰先行喊了一句,下一刻衆(zhòng)人的目光,齊齊朝著這邊投了過來。
心下間,卻是在想著同一個問題:這麼晚了,夫人一個弱女子,到底是去了哪裡?
古代,並不是一個開放的時代。
女子出閣前,一般情況下,是不能輕易出門的,更別提半夜的時候而嫁了人之後,依舊如此,不然會遭來許多議論紛紛。
至於明月,她是特別的,因爲(wèi)陌上塵對她的自由,不加干涉,府中也無人敢說什麼。
但是,時常這樣,衆(zhòng)人心底皆是起了疑惑。
畢竟,昨夜明月喝醉了酒,深夜歸來今天,亦是這樣。
在看到明月回來之後,所有人都平靜了下來,不再有出發(fā)的準(zhǔn)備由此可見,本來是打算去尋她的。
“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兒?”
明月走上臺階,朝著他們看了一眼。
而臺階上,陌上塵與惜夢站在那裡,如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明月心底一痛,別過了眼,掠過他們的身邊。
驀然的,一隻手掌伸了出來,緊緊握住她的:“以後,別晚歸了我很擔(dān)心你。”
“擔(dān)心我?”
明月側(cè)面看了陌上塵第一眼,目光當(dāng)中充斥著一絲奇怪下一刻,淡淡一笑道:“我有什麼可擔(dān)心的,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惜夢姑娘以免,她再有個生命危險,到時誰也擔(dān)當(dāng)不起!”
比變化,她也會變。
“夫人”
“別叫夫人了!叫姐姐吧阿陌,你打算什麼時候迎娶妹妹進(jì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