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君要妾死,妾不得不死(十二)
寒風(fēng)瑟瑟,天際邊泛出些許微光。
在著城外一處,停靠了一輛馬車。
車簾隨著風(fēng)輕蕩,露出一些裡面的場景.......隱隱,有著一個妙齡女子臉色蒼白安詳躺在裡面,周邊是薄薄精緻的錦被,遮擋住她的身子。
而在著馬車邊,宮中所言已經(jīng)死去的天師,卻正安然坐在木製輪椅之上,一臉的平靜與無波。
“謝過主上成全。”
等待許久,在著一個白衣男子到達(dá)之後,無城恭敬的拱手道上。
陌上塵視線朝著馬車裡巡視一眼,面具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只是眼底多了一絲柔和......末了,又把視線移向無城身上:“此去路途遙遠(yuǎn),好生保重。”
無城點了點頭,隨之又低低一笑:“主上,欠你這個恩情,恐怕難以還上.......”
雖然在丞相府找到花靈時,她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氣息,卻又因爲(wèi)此後服了扶蘇所給的藥,久久躺在冰窖當(dāng)中,竟出現(xiàn)了一絲奇蹟......花靈本體並非凡人,故而也許還會有著一絲希望。
無城細(xì)細(xì)算了許久,總算找出一個生還的可能.......花靈是不會醒來,幸而保持著最後一絲脈象,聽說在南邊鳳陵皇朝,有一顆不凡的天珠,具有一定的能量。
傳聞當(dāng)中,失傳已久許久,且荒誕不可信。
但是爲(wèi)了花靈,必須試上一試。
在此之下,陌上塵從著扶蘇那裡借來了一種藥.......服下這種藥,三天之內(nèi)會呈現(xiàn)出假死的狀態(tài),故而在著旁人看來,天師無城確實已經(jīng)死去。
在入殮之時,陌上塵又派人將著無城偷天換日運(yùn)出,從而爲(wèi)無城換得了自由。
“花靈若是能夠生還,丫頭也定會解開心結(jié)......”
陌上塵淡淡的笑,裡面夾雜著一絲苦澀的味道。
這一段時間,他與明月之間由著花靈一事產(chǎn)生了極大的隔閡,才知她對他竟是重要至此......她那麼在乎花靈,那麼他便在暗中一助,北陵皇朝失去了天師,無可厚非是個不小的代價。
“主上同王妃提及了?”
無城詢問一聲,夾雜著一絲疑惑。
陌上塵微微搖了搖頭,形成否認(rèn)的回答:“天珠一事,終歸只是傳說,花靈醒來機(jī)會微之甚微.......她剛剛從陰影中走出來,我不想她再心傷第二次。”
若是花靈醒轉(zhuǎn)過來,自然是好事。
若是花靈難以醒轉(zhuǎn),豈不是令明月第二次傷心?!
無城自然是懂得陌上塵的顧慮,輕然點頭應(yīng)了下來:“我定會醫(yī)好花靈,將她安然帶回來,解了王妃的心病......”
一語畢,又像是想到什麼般。
望向陌上塵的視線當(dāng)中,多了一抹凝重之色......思量再三過後,終是再度附上一句:“宮變之日,恐怕已經(jīng)到了,主上一定做好萬全準(zhǔn)備.....王妃會有難數(shù),但是主上不必過於擔(dān)憂,儘可放手一搏......”
聽聞至此,陌上塵身形微微一僵,眼底劃過一絲動盪。
“至於血誓,唯恐不能避免,凡事還請主上三思......”
無城將之能交代的,皆是細(xì)細(xì)說給陌上塵聽,畢竟一別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夠相見......到了最後離別之時,無城眉宇間一片嘆息之色。
主上與王妃,之後感情很難破鏡重圓。
江山與美人之間,自古難以兩全。
主上生*民,具有心懷天下的胸懷......然而另一方面,又是用心愛著王妃。
這個抉擇,恐怕是甚難。
無城坐在馬車上離了開,爲(wèi)了確保一路無憂,陌上塵此後又差了聆風(fēng)與扶蘇快速尾隨而去......扶蘇身邊帶著的,自然還有著添香,此事並未令明月知道,恐她生出什麼端疑來。
依照對於明月的瞭然,若是知曉花靈一事,定會跟隨而去。
他不放心,明月離了他身邊之後,會否一切安然。
他也不願,明月離他而去。
明月自是問及了關(guān)於添香一事,得到的是扶蘇雲(yún)遊帶走的答案。
對此,明月並未追問太多,也並未生疑爲(wèi)何不同她說及。
因爲(wèi)她看得出,扶蘇對於添香有著一定的關(guān)心,跟在身邊不會受什麼苦......她承受不起身邊之人的離去,添香若是留下,以後受到什麼傷害,她定是會痛不欲生的。
晚間作息之時,明月側(cè)身背對著裡面躺下。
她知道,陌上塵總會在她睡著之後,憐惜著將她擁在懷中......有時,她是清醒的,只是佯裝熟睡默不作聲,唯恐打破了這份美好的心動。
花靈一事,他莫不出手相幫。
當(dāng)她傷到梨若之時,他隱隱有動怒的傾向。
也許,在著那時她沒有什麼時間來得及思考,但是當(dāng)一切安靜下來之後,她仔細(xì)爲(wèi)之想過......他娶她,從不說爲(wèi)什麼,如今看來,從一開始目的就很明確。
他,是爲(wèi)了天下。
不願爲(wèi)了花靈,得罪慕容府,也不願令著慕容史在背後出手傷她......慕容史的手段,她自然是見識過的,醉別離一毒便折磨了她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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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梨若,說到底他終究是有些感情......她那晚傷了梨若,久久卻並未得到什麼懲罰,應(yīng)是陌上塵私下進(jìn)宮爲(wèi)她說了情,免了她所有的罪責(zé)。
安葬花靈,是不願她在活在自欺欺人當(dāng)中,令她一步一步走出來。
一切的一切,她都能夠想一點一點想明白,可是偏偏過不了心下間那道坎。
在著他們眼中,花靈不過是一個婢女。
但是沒有人懂,花靈對她是一份多麼美好的情感。
思及至此,明月伸出手緊緊抓著心臟之處,感受著那裡傳來一陣陣疼痛......想要哭泣,卻是張了張口,喑啞著發(fā)不出聲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難過的不能自已。
驀然的,腰間橫過來一隻冰涼手掌,將著她帶入身後的懷抱中。
他輕然拍打著她的肩膀,似是在給予著她一定安慰......良久,淡然話語從著耳邊響起:“哭出來會好一些......”
明月用力搖了搖頭,死死咬著嘴脣。
不是不想哭,而是沒了哭泣的勇氣。
明月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輕輕拍著她身子的手掌一直沒有停下......偶爾醒轉(zhuǎn)之時,手掌也是一下接一下,令著她得到一片安心。
離開還是不離開,這個問題在著心間徘徊不去。
去向問月齋時,正值生意興隆。
經(jīng)過這些日子打理,明月與著一些商家合作,倒也盈利了一大筆......對於商業(yè),明月沒有什麼經(jīng)驗,只是運(yùn)用了一點小聰明,卻發(fā)揮到了極大的作用。
正待上樓之時,聽得一些議論紛紛。
明月停在樓梯之間,側(cè)耳聆聽了一些,這才得知是關(guān)於百姓......無過是百姓窮困,許多因著醫(yī)藥錢付不起失了性命,外地的又有些鬧了災(zāi)荒,紛紛逃離到這裡。
說這些話時,那些紈絝子弟眉宇間盡是一片淡漠之色。
明月看在眼底,心下微微的嘆息,不覺古代地位尊卑觀念還真是頗重......正待上樓之時,又像是想到什麼般,明月驀然身形微微一僵。
也許,可以藉此爲(wèi)陌上塵做些什麼。
只是若是這樣,豈非把他推向皇位。
心下來回思考當(dāng)中,明月擡步上了樓去。
其實,有些事情已經(jīng)很明瞭,就算沒有了她,陌上塵與皇位也僅是幾步之遙......既是這樣,能增添一點力量便是一點力量,總歸能夠爲(wèi)他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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