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轉過身子,一雙眼睛閃光閃爍的看著燕悲歌:“燕將軍,長城防線一日未曾收復,我神州百姓一日不得安寧。現(xiàn)我雄兵壓境,奈何前有險關相阻,你可願爲我神州百姓,護我天朝大地,和本王一起拿下此關!”
燕悲歌只覺得心情一陣激盪,驀然間一聲長嘯:“王爺請放心,燕某就算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護我神州百姓安寧!”
昊天也是一聲長笑:“好!既然如此,傳本王命令,明天早晨開始進攻,由榮譽軍團燕悲歌部擔任先鋒!燕將軍,到時候就讓我河套數(shù)十萬將士見證一下極樂第一猛將的風采吧!”
定州。
河套六州,雖然延州是首府,不過無論是人口規(guī)模還是經濟實力,都遠遠比不上定州。先不說定州自古以來就是商流繁華之地,便是崛起於青雲(yún)的昊天政權,便爲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不少的風采。
河套現(xiàn)在總人口大約在一千萬左右,不過定州一地的人口就佔了四分之一。這固然是因爲定州在塞外六族的肆虐之中損失最小,不過天意親自頒佈的那條政令,也起了很大作用。
自辛皎和豔彩等天都聖京之中的青樓女子啓程北上之後,帝國境內得知了這個消息的無數(shù)苦命女子也相繼來到河套。昊天和天意對這些女子都極爲照顧,考慮到她們曾經的悲慘經歷,於是主要將她們安置在了定州地區(qū)。這裡畢竟是昊天的大本營,而且軍政民三方對這些女子都沒有多大的偏見,因此她們住在這裡也過得比較滋潤。
後來昊天自揚州路歸來,從極樂聖教手中解救出來的十數(shù)萬女子,也全部安置在了定州。昊天原本的意思是,讓她們在這裡先生活一段時間,等她們完全擺脫了當初的噩夢之後再遷往他處。不過這些女子們很顯然對目前的生活環(huán)境相當滿意,加上定州是河套最主要的兵源地,不少的女子都是嫁給了那些慷慨悲壯的軍人,因此她們基本上是定居此處。加上劍門關和陰風古堡的商流,定州當之無愧的成爲了河套三路第一都會。
定州通往青雲(yún)縣的官道,乃是陰風古堡北上定州的必經之路,這裡即便是在平時,車輛都是絡繹不絕。加上這些年來秦川和河套的關係相當良好,因此商流更是通暢。後來,河套道路建築規(guī)劃大師林遠柯不得不將這條官道的寬度擴展了一倍,這才勉強適應了通行的要求。
“如果不是因爲宋家和我們的關係比較對立,這條官道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商旅。”天意坐在青雲(yún)號之中,看著車窗外車流不斷的商旅,嘆聲說道。
雖然道路有些擁擠,不過一路上的商旅只要一看見靖北王妃的座駕到來,都是恭恭敬敬的讓到了路邊上。至於道路兩邊正在耕作的那些農人,更是直接丟下傢伙跑到路邊上來觀看靖北王妃的風采。在他們的心中,天意和昊天一樣,都是他們的神,是內心之中不可辱沒的無上存在。
辛皎很贊同的說道:“大姐說的是。大河和陰風山脈以南的商旅,要想將貨物販賣的西北甚至是更遙遠的西域中大陸地區(qū),主要的通道便是陰平古道、劍門棧道和陰風古堡三處。如果宋家和我們的關係並不是這麼僵化的話,想來很多商旅都會選擇從益州路的陰平古道進入煌州。”
傅若水在一邊很不屑的說道:“宋家那羣人,最是眼高手低才疏志大,一個個沒有幾分本事,卻偏偏志比天高,許多時候真搞不懂他們在想些什麼。”
在河套看來,宋家確實是百無一是。益州路號稱天府之國,土地肥沃阡陌相連,糧食產量和淮水江南不相上下,僅次於帝國最大的產糧基地大湖路。大江水道自南部通過,境內有大河縱橫,水路交通極其方便。即便是清風帝國最大的戰(zhàn)艦或商船,都能夠順著大江一路上溯道渝州白帝城。益州路手工業(yè)和商業(yè)極其發(fā)達,其富庶之名,比之江南路不相上下。在江南路崛起之前,神州大陸一直有揚一益二的說法。意思就是說,天下首富在揚州,其次爲益州。但即便江南路崛起之後,益州依然是神州最富庶的所在之一。
益州路四面環(huán)山,除了西面的血色高原,可以說是易守難攻。許多地方都是和陰平古道、劍門棧道一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在。就算是西面和血色高原接壤的地帶,雖然坡度較緩,但這也僅僅是針對其他地區(qū)而言。自古以來,只要佔據(jù)了益州路,進可爭霸天下,退可據(jù)地稱王。而要想逐鹿中原,一般都是以益州路爲根基。
可是,益州路在宋君臨父子的手中,不僅沒有發(fā)揚光大,而且連以往的清風帝國第一強藩的地位都被李家奪去。而宋家這些年來的戰(zhàn)績,也確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
數(shù)十年來,宋家固步自封,內無名將,外有強敵,可是宋家不思奮發(fā)圖強,反而四處結怨。不是河套看不起他,如果不是因爲宋家佔據(jù)了地利,恐怕當年李家的反擊就能夠讓他元氣大傷。
從延州前往青雲(yún)的女子多達百人,畢竟河套高層半數(shù)以上都是出生於青雲(yún)。一羣女子在延州也是窮極無聊,除了部分身子不適和有任務在身的人,其餘的基本上都跟著天意一起到了青雲(yún)。就像是司徒的妻子龍雙,身子還沒有康復,便將兒子交給了留守延州的何玉,自己跟著天意風風火火的走了。加上隨行的侍女和鳳舞軍團的將士,鶯鶯燕燕上萬人的隊伍,當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鳳舞軍團的女兵們雖然對沿途行人的指指點點有些不適應,不過一個個都是驕傲的昂首挺胸,畢竟,這可是神州歷史上第一個軍團建制的女兵隊伍。
“大姐,你還是不要站到馬車外了。”傅若水很鬱悶的說道:“你只要一冒頭,百姓們就瘋狂的歡呼起來,這樣對你的安全保證很不利。”
辛皎不由得一笑:“誰讓大姐在我們河套的威望這麼高了。我看啊,就算是主公,恐怕也無法和大姐相比。若水,你這莫不是擔心大姐搶了你的風頭?”
傅若水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道:“我哪有資格和大姐相比?大姐我可是我們河套三路百姓心中的無尚存在。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大姐的安全才更加重要。要是大姐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河套一千多萬百姓不發(fā)瘋纔怪。”
“別人瘋不瘋我不知道,不過主公肯定會發(fā)瘋。”韓梅聞言,笑著說道。不過這其實也就是一句笑話,先不說天意在河套三路之中的威望之高,便是身後的鳳舞軍團,便足以保證天意的安全。況且,天意身邊還有著駱祥親自訓練的五百親兵存在。
這些親兵年齡都在十五六歲上下,如果是在平常人家,他們僅僅只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但是,他們不同。駱祥對天意的關愛是無微不至的,爲了保證天意的安全,駱祥當年在壺口會戰(zhàn)之後,特地從數(shù)十萬孩童之中精選出了根骨最好的五百人,以一種嚴厲的近乎殘酷的方法訓練他們。爲了追求武道上的進度,駱祥甚至採取了一些畸形的方式。不過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這五百親兵的戰(zhàn)鬥力,便是沙場對決,也堪比一支萬人騎兵。要是單打獨鬥,就算是以傅若水的水平,也最多隻能在三個人的聯(lián)手進攻之中保持不敗。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對昊天和天意都是絕對的死忠。韓梅一開始在張月婉的口中得知了這支親兵存在的時候,還有些不屑一顧。不過在真正看到他們之後,頓時便收起了輕視之心。以她看來,這樣的一支隊伍,足以在千軍萬馬之中縱橫穿鑿。
天意白了她們一眼,道:“就你們幾個嘴貧。馬上到青雲(yún)了,你們也準備一下。皎,今年只有你跟著我一起回來,到時候還有許多事情讓你忙。”
辛皎連忙點頭。
剛剛到達青雲(yún),青雲(yún)知縣郝貴就前來報到,說秦川世子李蕭漠前來拜訪。
“李蕭漠?他來幹什麼?嗯,快快有請。”天意沉吟了一下說道。
韓梅在旁邊說道:“主母,你看是不是因爲樸志成在滇南的攻勢太過猛烈,李家備受壓力,前來尋求幫助的?”
天意搖了搖頭:“不太可能。李家現(xiàn)在總兵力也接近四十萬,戰(zhàn)鬥力很是不弱,況且有大江天險,金花三越聯(lián)軍水師薄弱,根本不可能威脅到秦川路的安全。還是先見一下再說吧,畢竟李蕭漠可是我們河套的朋友。”
每次見到這個俊美的近乎妖異的年輕人,天意總有一種錯覺,他那燦若星河的雙眸似乎總被一層氤氳的霧氣所遮掩,讓人無法看清他內心裡的所想。而他那甜美的笑容,和嘴角不經意勾起的弧線,即便是辛皎這樣的女子,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子身上具備那種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秦川李蕭漠拜見靖北王妃。”李蕭漠雙手抱拳長輯道。
天意連忙將他扶住:“世子客氣了。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們都是朋友,無需如此虛禮。”
“禮不可廢,禮不可廢。”李蕭漠笑著說道:“多日不見,王妃風采依舊啊。”
天意謙虛的道:“世子誇獎了。”
“王爺出兵幽雲(yún),復我神州故土。蕭漠本欲隨同王爺遠征,一覽王爺壯舉,奈何家中俗務纏身,因此作罷。”李蕭漠哈哈笑道:“今日聽聞王妃殿下回鄉(xiāng)祭祖,蕭漠恰好在陰風古堡之中,因此特地前來拜訪。冒昧之處,還請王妃殿下見諒。”
天意不以爲意的說道:“世子客氣了。都說了,世子你是我們河套最好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會介意。對了,聽說樸志成三十餘萬大軍屯與滇北,宋家損失慘重,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李蕭漠神色一黯:“蕭漠最近一直呆在陰風古堡,並未曾身臨其地,因此具體的情況也不甚熟悉。不過,大軍壓境應該是事實。家父和二叔率領著十五萬精銳大軍,親自坐鎮(zhèn)合州,以防不測。而且,還有一個更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