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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空軍一號在瓊島三亞降落。機場一片冷清，迎接者僅有大秦南洋艦隊司令官徐東海少將。

王昭君感嘆世態炎涼，政客當道。以往隨丈夫出差，到哪都是衆星捧月，軍方，地方，紛紛爭相討好巴結，如今丈夫下野，光環隨之消失，那些將軍、封疆大吏以及富商們避之如瘟疫，唯恐與其扯上關係而遭牽連。

“靜悄悄，少應酬?！鼻亓列木车?，一下飛機樂呵呵地舒展筋骨。

“恐怕要讓首長失望了，我約了漢石化的?？偤蜐h海油的劉總?！痹髱洜渴中∶琅谏磲?，一邊爲她脫下毛衣外套，一邊迴應。

“哦？”秦亮頗爲驚訝，回首望向他，期待答案。

“禮樂灘。”曾大帥惜字如金。但是字字珠璣，一針見血道出中心思想。

聰明如秦亮，恍然大悟。禮樂灘面積寬廣，所在海底爲一個大型沉積盤地，據菲國政府流出的最新勘察報告表明，其南部的天然氣遠景儲量達到令人振奮的萬億立方米！而這只是有限的勘探活動取得的成果，外資石油公司對該地區全面普查探測之後的數據充滿憧憬。此時曾大帥把國內三大石油巨頭之二請來，意圖呼之欲出。

“你打算開發禮樂灘？”

秦亮潛下之意是詢問大秦國將以何種身份參與以及參與模式、程度和機制。

曾大帥並無隱瞞之意，向岳父全盤托出自己的計劃：先與漢石化在大秦國成立合資公司，再以合資公司名義聯合漢海油向中央申請開發禮樂灘。

“政治上，你覺得中央會同意？”又一個問題，非常重要，正中關鍵要害之處。經濟利益無可質疑，唯獨領海糾紛棘手。

“南洋油氣井上千口，全屬於侵略者，該輪到主人家出手了?！痹髱浶判氖悖艾F在咱們收復了中業島，開發禮樂灘乃水到渠成之事。”

秦亮頜首表示部份贊同，同時提醒他：“嘗試無防，只是我們的深海油井平臺技術還有待提高，此筆投資風險很大。”

曾大帥說：“技術，我可以等三五年，基礎設施建設刻不容緩?？碧接蜌馓镄枰獣r間，把中業島修建成一個大港口和物流基地也需要時間?！?

“爸爸，帥哥哥，你們上車再聊好不好，熱死人了！”小美女嫌棄他們走得慢，忍不住催促。

秦亮與曾大帥相視而笑，異口同聲答道：好！

候機廳外，徐東海派來的是一輛中巴。

曾大帥與徐東海寒暄一番，隨後登上中巴。中巴五成新，曾大帥與秦亮軍人出身，吃苦當家常便飯，無所謂，像王昭君與秦傾卿，哪裡坐過如此簡陋的接待車？峨眉雙雙緊蹙。

秦傾卿將矛頭對準了王大興，“舅舅看見了吧，南洋艦隊窮成這樣，還好意思侵吞帥哥哥的軍費！”

王大興苦笑，偷瞄一眼曾大帥，道：“有你帥哥哥在，哪個將軍敢買豪車？”

“胡說八道?！鼻貎A卿瞪眼鼓腮。

外甥舅舅吵架，曾大帥聽見了，當衆解釋：“大興舅舅說得對，軍費本該用於軍隊建設提高戰鬥力，有限的資金浪費於門面工程是對將士們生命的透支，是犯罪。我在軍規裡添了一條明文，凡是批準購買豪車修建豪華辦公樓的，將軍直降至士兵，校尉一律踢出軍隊?！?

“好，遠離奢靡之風，朝氣蓬勃！”

秦亮擊掌讚歎。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漢龍國軍方的百萬進口豪車滿街飛。一個用艱苦磨礪鬥志，一個被富裕侵蝕意志，令人心疼惋惜和焦慮。

衆人入座，車開。

車內，徐東海抓緊時間向曾大帥彙報工作。

得知南洋艦隊將士上下還保持著高昂鬥志，曾大帥表示滿意，並告誡徐東海暫時忍耐，猛虎出山的曙光近在眼前。

彙報完工作，徐東海東一句西一搭扯了許多，似有難言之隱。

曾大帥氣惱道：“有話就直說，娘們唧唧幹啥？”

“是！”徐東海挺胸擡頭，隨即訕笑，期期艾艾道：“大帥，你看，那個，我的旗艦老化了，您老能否與陳上尉做做工作，反正‵中業島號′也快拖回來了......”

原來他盯上了即將入役的054A護衛艦！

大帥有令在先，“中業島號”坐沉，第一艘新護衛艦交給陳亞子指揮作爲補償。與部下搶裝備，徐東海自覺理虧，所以扭捏。

曾大帥一聽，連連搖頭。

“出爾反爾，你想逼陳亞子造我的反？這樣，第二艘再給你，快了，頂多三個月?！?

“三個月，黃瓜菜都涼了?！毙鞏|海悻悻然。

曾大帥慍怒，叱道：“虧你是老兵，大戰前夕，新裝備比得上熟手裝備嗎？萬一新艦出現狀況，你如何指揮整個艦隊作戰？再說，‵漢中號′對付菲猴已遊刃有餘，054A殺雞用牛刀，讓陳亞子坐鎮新護只是隨隊練兵而已。你這個艦隊指揮官的覺悟上哪去了？”

“是?！?

試探失敗，徐東海暗暗叫苦。

“行了，我保證以後第一艘052C驅逐艦是你的旗艦！”蜜棗，夠徐東海偷著樂幾天的甜膩蜜棗。

“神盾？！”052C又名漢華神盾，帶類似花旗國的宙斯盾系統，導彈採用垂直髮射。徐東海又驚又喜。新驅造價昂貴，大帥一度望而卻步，他也死心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大帥剛剛居然用保證二字明確告訴他，漢華神盾

將作爲南洋艦隊的標配。嘿嘿，大秦海軍從此也有“盾”了，大秦盾，越來越接近高富帥......

“如果嫌漢華神盾還不夠威風，再來兩艘071型兩棲登陸艦如何？嗯，6+2，6艘052C驅逐艦，兩艘071兩棲登陸艦?！斌@喜二重浪。071型塢登造價更貴，體型更大，最適合當旗艦。而且他隱隱覺得大帥在爲收復天竺佔科科羣島做準備，一艘071可運載一個步兵營，外加3輛63A式水陸兩棲坦克或6輛步兵戰車，還有兩架運8運輸型直升機，搶灘攻擊能力強大……

秦亮坐在前排，倆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有些納悶，女婿的200億花旗元軍購清單裡分明缺少此兩項，信口開河？神盾塢登是貴族燒錢的玩意，最低消費20億花旗元，還只是各一艘，成雙成對的話，想想牙都疼。

“大帥，預算夠嗎？”問得婉轉。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禮樂灘。”答得巧妙。

秦亮一愣，哈哈大笑。女婿早有計劃，生怕中央拒絕，誘之以厚利——神盾塢登五十多億軍購。並特意把它單列出來，捆綁禮樂灘的開發。

秦亮笑，曾大帥笑，衆人莫名其妙傻笑。秦傾卿不懂柴米油鹽，只道她的大帥哥要買她心目中漂亮的軍艦，於是興致勃勃提議：“帥哥哥，那個什麼神盾，讓傾卿起名好不好？”

“好，敢情好，歡迎夫人賜名南洋艦隊未來旗艦！”徐東海反應極快，一旦夫人落實新艦名號那就更有保證了，除非大帥願意挨夫人罰，睡地板。

曾大帥懶得理會他心裡的齷齪，問小美女有什麼想法。

秦傾卿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含情脈脈看著他，含羞嬌道：“大帥星！”

女兒心，水做的，真是，浪漫柔美。小美女始終惦記著他當年贈送啓明星定情一事。豈料戲說倒成就了大秦海軍驅逐艦的命名規則。溫馨之處，曾大帥豪氣拍板以“星”爲名，確定以後大秦海軍新驅的名號。

曾大帥一行人搭乘中巴駛入亞龍灣大酒店廣場，停在大門前。與廣場停車場前的一輛輛豪華轎車相比，中巴相形見拙，顯得寒酸落魄。

守門保安很有特色——包著紅頭巾的天竺阿三。三哥見中巴大搖大擺停在酒店門前，黑臉更黑，吆喝著上前驅趕。恰逢曾大帥攜手傾國傾城之姿的小美女下車，阿三哥眼前頓時一亮，心怦怦跳，口水直滴。

“快，快走?！卑⑷琅?，吐到嘴邊的怒氣硬生生吞回肚子，連才學會的丁點漢語都差點忘了。憤憤不平，老天無眼，這小子除了帥一點，壯一點，估計口袋的鈔票比俺還少，憑啥泡這麼漂亮的妹紙？

不在妒忌中沉默就在妒忌中爆發，阿三哥選擇後者，朝著曾大帥嘰裡呱啦送出一大串鳥語。

“給，閉嘴?！痹髱浱统鲆粡埱г氐对谌缪矍盎位?，然後塞入他手裡。

1000！好傢伙！

三哥欣喜若狂盯著花綠票子，咦？不對，漢龍元最大面值100，該死的，用垃圾貨幣忽悠俺？

正想興師問罪，卻發現迎面站著兩名威猛大漢，鐵塔般擋住他的去路。側臉望去，帥哥美女已然步入酒店大堂。大堂內，兩名西裝革履的大老闆樣人物熱情相迎……嘶？那不是漢龍國的倆位石油老闆嗎？咋對那個中巴小子畢恭畢敬？

報仇無望，三哥悻悻然將鈔票撕個粉碎。等他想起再瞧一眼那個絕色美女補償時，大堂裡，只剩下兩名手裡各拿著一疊小費的同事，正喜滋滋走出來。

等他們走出來，阿三這纔看清與自己剛纔拿的一樣，千元一張。那些鈔票不是垃圾嗎？他們怎麼當寶貝？

很快，他從漢龍國同事用蹩腳的外語和手勢比劃中明白過來，被他撕毀的鈔票叫“秦刀”，可以拿去漢龍銀行兌換漢龍元，匯率5：1，也就是說，他剛剛瀟灑“消費”了整整三天的工資——200漢龍元！

捶胸頓足，噬臍莫及……

亂派秦刀憑空添喜樂哀愁的主此刻在參加漢龍國倆位石油巨頭的洗塵宴。出於保密需要，曾大帥婉拒了他們親往機場，甚至在酒店門口迎接。倆位石油巨人便在酒店預定住房和酒席恭候大駕。

上菜之前，曾大帥與?？?，劉總到商務廳商量聯合開發禮樂灘的總體框架，秦亮被邀請爲旁聽者。

男人有男人的忙，女人也有女人的主題。倆位石油巨頭帶來了各自的夫人，牛夫人與王昭君交情菲淺，加上王昭君心裡揣著一本“生意經”，三個女人迅速成圩，尤勝熱鬧的集市。

“9億？一萬噸橄欖油？”牛夫人搖頭，她所認識的商人除了做石油生意，剩下的只與天然氣有交集。

“我倒有一個遠房親戚幹這行，就是實力相差太多，恐怕……”劉夫人把記憶中的人脈關係梳理一遍，終有收穫。

王昭君大喜，道：“關鍵是信得過。至於資金方面，我可以寬容他一個月的帳期?！?

“放心，我有辦法控制他的賬戶。只是，這筆生意能賺多少錢？”劉夫人終究是商人婦，言必稱利。

王昭君伸出三個手指。

兩千萬？！太寒酸了吧？

什麼，兩億？！

王昭君解釋道：“我問過了，進口一萬噸希臘頂級橄欖油的到岸成本至少需要11億漢龍元，國內批發市場賣價更高，除去各種稅費，淨賺10個點。貿易利潤歸你親戚，差

價之中，我收1.8億手續費，兩千萬留給他處理增值稅和所得稅。”

見劉夫人反應稍慢，王昭君又及時補充：“事成之後，我抽一成傭金給你，2000萬。”

“喲，瞧王姐你說的，能爲大英雄的丈母孃效勞，我等之榮幸！”

“就是，就是，”牛夫人跟著起鬨，有討好之意。

說完漂亮的場面話，劉夫人忙著打電話聯繫親戚，三言兩語，問題涉及到核心。劉夫人轉達對方的疑問：“不知王姐的一萬噸頂級橄欖油何時到貨？確定先貨後款？”

王昭君知道對方的擔心所在，笑道：“告訴他，一萬噸橄欖油在‵蘇祿號′上，還需要解釋嗎？”

亞丁灣‵蘇祿號′事件驚天駭俗，尤其在漢龍國，傳得沸沸揚揚，幾乎街知巷聞家喻戶曉。一聽說是曾大帥掌控下的貨物，劉夫人釋然，底氣更足，電話那一頭顯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表弟想與王姐你當面談談。”劉夫人特意按下電話免提，讓通話雙方互相瞭解。

“好，我也想見見他，這樣，下週，請他到蓉城一趟?！?

“行！”

三人說著笑著，時間過去大半個小時。這時，秦傾卿從住房下來，牛劉倆位夫人望去，嘖嘖稱讚。只見她長髮披肩散發無盡秀氣，清涼夏裝掩蓋不住的肌膚白裡透紅，俊俏的臉蛋攝魂奪魄，彷彿一張鮮活的美人出浴圖，演繹絕色的涵義。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若是男人，定然拜倒石榴裙下，神魂顛倒！”劉夫人第一次見秦傾卿，爲其靚麗容貌所震驚。

牛夫人道：“我們的傾卿啊，就算與古代四大美女同臺選美，奪冠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面對讚美，秦傾卿顯得極難爲情，羞答答地坐在母親身邊。

王昭君帶著驕傲客套應酬一番，然後附在女兒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秦傾卿聽著聽著，開始點頭，漸漸地，峨眉緊蹙，最後搖頭：“媽，那是帥哥哥的軍費！”

女生外嚮，王昭君恨得牙癢癢，拉起她到一邊哄。“傻女兒，他動輒幾百億的軍購，怎麼會在乎這些小數目？既然能給你舅舅8億的優惠價，爲什麼我不行？再說，我是爲你好，現在趁著他寵著你，愛著你，多賺一點是一點。男人德性，喜新厭舊，本事越大，色心越大……”王昭君的算盤很響，打算兩頭賺，不但要曾大帥把貨給她處理，還提出1億漢龍元回扣。

“媽——”

“忠言逆耳利於行。將來你就能體會到媽媽的苦心。算了，你心疼老公，我來做這個壞人，諒他也不敢拒絕我！”

秦傾卿著急，想勸她打消貪念，剛好會客廳那邊的密談結束，曾大帥等人笑呵呵著走出來。

“倆位老總辛苦一點，回去儘快落實合資公司的章程，儘快向中央提出開發申請。我的資金隨時可到位……”

曾大帥一邊走，一邊回首囑咐身後的牛劉二總。

“大帥放心，我們會的。只是中央批準與否，還得勞煩大帥多費心思?！?

輪到秦亮發話，他說：“你們先展開前期工作，主席與總理那邊，我負責給你們溝通?！?

“好！”“好！”

曾大帥發現了秦傾卿，與倆位老總道一聲歉，快步走向她。

“傾卿，”誰知半路殺出個王昭君，攔住他。

“呃，伯，伯，母，媽。”稱呼生澀，尷尬。

衆目睽睽之下，王昭君將他帶入會客廳。秦亮與秦傾卿想跟著進去，卻被她趕走。

會客廳裡，曾大帥忐忑等著岳母大人發難。

“呵呵，大帥，那個，”笑容，意外的笑容。

傳說中的笑裡藏刀？！

“啥？”心有餘悸。

“剛纔牛夫人求我一件事，本來呢我不想管，但是拒人千里之外好像有點太殘忍……嗯，其實對你來說是小事一樁……哦，就是那個橄欖油，她的朋友聽說‵蘇祿號′在回國途中……”編，天花亂墜，總之她是清高的，純粹助人爲樂。

曾大帥明白了，心裡暗笑。漂亮高貴的岳母也吃人間煙火！

“行，給她一萬噸，7.5億，交貨30天內回款。”比賣給王大興的還便宜5000萬。討好岳母之心躍然於言語之間，表情之上。

王昭君大喜，沒想到女婿如此聰明，爽快，一步到位滿足她，省得她拉下面子爭取優惠條件。

“咳咳，我，我和牛夫人說了，貨值9億?！卑凳尽?

“明白，多出的1.5億是岳母大人您的傭金?！?

這個女婿夠醒目，會做人！王昭君心花怒放。

沒想到他們的談話全部落入廳門外偷聽的秦亮耳裡。

等王昭君高高興興地走出來，秦亮一把拉住她，埋怨：“你怎麼沾染了大興的市儈？行行行，只有你爲傾卿考慮，聽著，禮樂灘油氣田，漢石化，漢海油，秦石油各佔33%，剩下的1%，大帥留給了傾卿?！?

王昭君愣住，俏臉微紅，有些愧疚，又有些八卦。始終是八卦佔上風，問：“1%值多少？”

秦亮好氣又好笑，一邊屈指算著，一邊說：“原始股權3.5億漢龍元，至於禮樂灘海底下埋藏的油氣，初步估算達兩萬億漢龍元，如果勘探出石油，價值進一步提升?！?

哇，好大一塊蛋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