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疑心很重,聽到*星的話,心裡也是一動,不過想到秦嶺手裡也僅僅只有不足一萬的新軍,隨後也便釋然了。
“趙愛卿,秦將軍,朕還是信得過的。”崇禎說道。
“回皇上,臣並不是空穴來風(fēng),無的放矢,這裡有一個奏摺,是山西巡撫李君年用八百里加急進來的,裡邊的事情,臣看了之後,瞠目結(jié)舌。”*星躬身說道,同時從袖口裡拿出一份奏摺,雙手舉過了頭頂。
“哦?”崇禎臉上的表情一愣,隨後示意旁邊的太監(jiān)將*星手裡的奏摺拿上來。
老太監(jiān)快步走到*星的面前,拿起奏摺回到了崇禎身邊,崇禎接過奏摺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他將奏摺扔在龍桌上,眉頭微皺了起來,心中暗道:“秦嶺竟然搶了太原城。”
“皇上,秦將軍本來攻下曲陽縣城,剿滅叛匪是大功之件,但是他卻持功而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前,山西巡撫李君年和太原知府範(fàn)瑞兩人前去曲陽縣城查看,竟然被他無辜扣押,並且隨後他還帶領(lǐng)大軍攻佔了太原府,洗劫了太原糧倉,搶光了山西巡撫李君年和太原知府範(fàn)瑞的宅子。”*星開口講道。
“趙大人,那山西巡撫李君年遲遲不給忠義將軍糧草,他這是有違聖旨,讓忠義將軍的士兵餓著肚子打仗,換做任何一人,這心裡都會有火的。”田爾耕馬上開口反駁道,幫著秦嶺說好話。
“田大人,我知道山西巡撫李君年有罪在先,但是他即使再有罪,也應(yīng)該由皇上親自裁決,還輪不到秦嶺這個小小的武將來帶天裁決,難道他想當(dāng)皇帝?還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皇帝?”*星是字字誅心啊。
“這……”田爾耕一個特務(wù)頭子,論口才十個也比不上*星一個,所以他此時被問的啞口無言。
“皇上,山西連年大旱,李君年從全省各府調(diào)集糧食,時間有點耽擱,雖然有失皇恩,但是就是再有罪,也應(yīng)該由皇上您親自定罪,他秦嶺有何資格綁架扣押朝廷命官?”戶部尚書李斌蔚開口講道。
“皇上,這秦嶺……”
“皇上,我認(rèn)爲(wèi)……”
隨後十幾名大臣,紛紛開始進言,壯告秦嶺的同時,不斷的給李君年求請。
崇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對秦嶺也越來越生氣,到最後已經(jīng)忘了秦嶺剛剛爲(wèi)他打下了曲陽縣城,剿滅了叛匪,此時他心裡對秦嶺充滿了警惕和憤恨。
“你連堂堂的封疆大吏都敢動,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又把我這個皇帝置於何地?”崇禎在心裡暗暗想道。
最後他開口對旁邊的太監(jiān),說:“馬上擬旨,宣忠義將軍進京。”
“是,皇上!”
……
秦嶺打下曲陽縣城、剿滅叛匪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和蒙古草原、北方遼東。
哇哇……哇哇哇……
察哈爾草原上的一處帳篷裡,突然傳出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
“生了!”寨桑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嘴裡大叫一聲。
不一會,帳篷的簾子挑了開來,走出來一名蒙古婦人,對著寨桑深深的行了一禮,說:”恭喜貝勒爺,小姐生了一名男丁。”
“好,太好了!哈哈哈……賞!”寨桑哈哈大笑了起來。
海蘭珠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個皮扶皺皺的小嬰兒用白色的狐貍皮包裹著,放在她的身邊,額祈葛寨桑和妹妹大玉兒兩人站在她的牀邊。
“姐姐生的小嬰兒真醜。”大玉兒十三歲嫁給了皇太極,今年才十四歲,仍然有點孩子氣,看到海蘭珠身邊皮膚皺皺的小嬰兒,不由的開口說道。
“胡說!”寨桑對其呵斥道:“你和你姐姐兩人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醜,等長大了就變漂亮了,不,是變雄壯威武了。”
“真的嗎?額祈葛,我和姐姐兩人剛生下來也這樣醜嗎?”大玉兒眨著一雙大眼睛,盯著自己的額祈葛詢問道。
“嗯!”寨桑點了點頭。
“額祈葛,可有他的消息?”海蘭珠生下孩子之後,突然很想秦嶺,因爲(wèi)孩子的存在,彷彿他們兩人之間有了一種斬不斷的聯(lián)繫。
“剛剛傳來消息,他用黑火藥炸塌了曲陽縣城的城牆,然後攻入了城內(nèi),大獲全勝,並且還洗劫了太原城,搶了幾百車的糧食和金銀珠寶。”寨桑在科爾沁部落的地位不低,所以消息十分的靈通。
“我就知道他是一個大英雄。”海蘭珠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旁邊的大玉兒微微皺了皺眉頭,說:“既然是大英雄,爲(wèi)什麼不敢來看看自己的孩子。”
海蘭珠和大玉兒兩姐妹,從小就愛比較,因爲(wèi)姐姐海蘭珠太漂亮,所以大玉兒就要求自己在其他地方一定要贏過姐姐,當(dāng)她嫁給皇太極之後,覺得皇太極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大英雄,於是這才稍稍將姐姐草原第一明珠的名頭給壓了下去。
“他早晚會成爲(wèi)中原的皇帝,然後一統(tǒng)天下,我們草原和遼東的滿族都要歸順於他。”海蘭珠說道。
“哼,不可能,統(tǒng)一天下之人,肯定是皇太極。”大玉兒反駁道。
“好了,你們兩人一見面就吵,不管那個一統(tǒng)天下,都是我寨桑的女婿,哈哈……”寨桑哈哈大笑了起來。
……
土默特部,中間的黃色大帳之中,林丹汗坐在中間的位置上,眉頭緊鎖著,臉上露出思考的神情。秦嶺帶著僅僅訓(xùn)練了幾個月的新軍攻下了曲陽縣城的消息,他也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他的注意點卻放在了黑火藥炸塌城牆這件事情上。
“如果黑火藥能炸塌城牆,那麼對於我們蒙古以後攻打明朝的城池,將會大大的有利。”林丹巴圖爾在心裡暗暗想道。
與此同時,遠在遼東的皇太極也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在他得知秦嶺用黑火藥炸塌了曲陽縣城的城牆之後,眼前瞬間一亮,他上次打到了薊州,就是因爲(wèi)薊州高大的城牆,使之攻打的步伐受阻,並且攻城並不是八旗子弟的長項,所以每一次的攻城,都會造成大量的傷亡。
“如果黑火藥可以炸塌城牆的話,那麼入住中原將指日可待。”皇太極在心裡暗暗想道。
林丹巴圖爾和皇太極都是兩個有野心的人,他們兩人的注意點都放在了黑火藥炸塌城牆這件事情上,而對於秦嶺攻下曲陽縣城之事,卻並沒有怎麼上心。
“來人!”皇太極喊了一聲。
“皇上有何吩咐?”
“馬上派人去大同府天鎮(zhèn)縣,跟秦嶺接觸,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把黑火藥炸塌城牆的秘密給我打聽出來。”皇太極說道。
“是,皇上!”
皇太極在下達命令的同時,遠在草原的林丹巴圖爾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他也想搞清楚秦嶺黑火藥炸塌城牆的事情。
……
秦嶺帶著大量的糧食和二十幾車金銀珠寶回到了天鎮(zhèn)縣城,這一次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唯一一點可惜的就是,畢竟是剛剛了幾個月的新兵,上來就參加殘酷的攻城戰(zhàn),所以傷亡很嚴(yán)重,特別是當(dāng)時攻打西城門的李子河第一步兵團。
李子河的第一步兵團死亡四百多人,傷八百多人,最後能傷勢全愈歸隊的差不多能有四百人就算不錯了;
趙平的炮團和武雲(yún)的步兵三團傷亡的人數(shù)差不多,當(dāng)場死了二百多人,傷了六百多,只能跟著秦嶺從東大門衝進曲陽縣的龍虎衛(wèi)和馬凡的步兵二團傷亡很小。
回到天鎮(zhèn)縣之後,秦嶺讓李子河他們休養(yǎng),並且再次進行找招兵,不過他剛剛回到天鎮(zhèn)縣沒有幾天,崇禎的聖旨到了,宣他進京,不過此時在京城裡的暗鷹衛(wèi)也傳來一條消息——崇禎不善,此行危!
秦嶺眉頭緊鎖了起來,心裡想著,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山西巡撫李君年的能量,暗鷹衛(wèi)在朝堂之中也收買了一名官員,所以朝堂上的事情,秦嶺此時已經(jīng)是一清二楚。
“沒想到李君年的能量這麼大,竟然能讓十幾名重臣爲(wèi)他說話,將罪責(zé)全部推到我的身上。”秦嶺在心裡暗歎一聲,同時也生出一絲憤恨:“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崇禎又如此多疑,難道我要提前行動?”
秦嶺本來打算再發(fā)展一段時間,然後揮師西進,過黃河,直接去陝西,因爲(wèi)陝西此時已經(jīng)亂成了一窩粥,是朝廷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現(xiàn)在兵還沒有練好,鳥銃和虎蹲炮也沒有造好,真得不是揭竿而起的最好時機,但是崇禎此時又宣我進京,我如果不進京的話,大同總兵姜鑲絕對會傾大同府所有邊軍的兵力,來攻我天鎮(zhèn)縣,到了那個時候,好不容易種下的莊稼,怕是沒有機會再收割了。”秦嶺心裡左右爲(wèi)難。
秦嶺左思右想,考慮不出結(jié)果,於是隨後他便把陳文給叫了過來。
陳文看完崇禎的聖旨和暗鷹衛(wèi)送來的詳細(xì)消息,馬上開口講道:“主公,你絕對不可以進京,崇禎對你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