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依附過去,她輕柔開口:“將軍,之前那人是三嫂吧?不如你去探探情況,等娘好些了也不用這般的擔憂。”
因爲擔憂母親的安危,後來又因爲金啓全是將軍的事聊起了一些過往,如果孟氏不提,都差點將這事給忘記了。
許氏之前是怎麼說的?
‘殺人?’
之前因爲永嘉差點將永利給掐死,就已經鬧了許久。
“三房一家怎麼都是些不省心的。”呂氏嘟噥一句,偏偏發生這樣的事又不能不管。
一次兩次都還好說,怎麼次次都是如此,擔憂之外,更有些厭煩。
“行,我去衙門走一趟?!苯饐櫲h視一週,他道:“三嫂人了?”
這才發現,許氏根本就不在周圍。
唯獨孟氏一個望著站在那不動的金蕓,只見她攏攏了頸間的髮絲,道:“三嫂受了打擊,我讓她去了廳房歇息。”
“都這個時候了,還哪來的功夫歇息,這心也太大了吧?!眳问喜粷M。
平日裡不上門,一上門就得發生些什麼事,現在倒好,將娘嚇得昏過去,自個還在歇息。
“無事,我去叫她?!苯鹗|若無其事的道。
孟氏還當能看一場戲,沒想到等金蕓帶著許氏回來的時候,兩人面上都是很平靜,就是許氏,也沒有了之前那股瘋狂之意。
“三弟妹,你趕緊說說,嘉哥兒又闖了什麼禍?!眳问系炔患?,趕緊就問道。
“和嘉哥兒無關,他是被冤枉的?!痹S氏連忙道:“大哥二哥,你們快救救嘉哥兒吧,他還小,不能毀了一輩子啊?!?
這說的其他人都是不明,許氏進門第一句很肯定的喊道是嘉哥兒殺人了,而現在又說是冤枉的。
金啓武問道:“三弟了,他可是先去了衙門?!?
許氏一怔,她被問的難言啓齒,她支支吾吾的道:“他今日待客,還未…醒酒?!?
衆人無言,自己兒子出了這般大事,結果倒好,自個喝大了倒在家,怕是許氏喊了都沒喊醒過來。
“我先去趟衙門探探情況?!苯饐櫲缓枚嗾f,決定前往衙門打聽一些情況。
金家兄弟既不放心老孃,又擔憂永嘉,到底還是決定讓四弟先了解下情況再說。
而金啓全出門的時候並不是一人,身後帶著的是一直喜歡跟腳的金蕓。
衙門離著較遠。
金啓全本還想遷就小妹的步伐,卻突然發現,小妹與他的速度不相上下,甚至還沒到極限。
他是一名戰士,從一個小兵拼殺,踩著敵人的頭顱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雖然他從小沒有學過一絲的武功,卻有著靠著廝殺而來的戰術。
見識的人多了,金啓全第一眼就發現自己從未謀面的小妹,身上是帶著銳利。
雖不刺人,卻不容接近,所以他纔沒有拒絕小妹的一同前往。
兩人來到衙門,到不是直接去尋了縣令,而是來到了牢房。
金啓全熟門熟路,來到牢房錢,就直接拿出一個荷包,也沒數裡面有多少,就是塞在了其中一人之手,完全就是個不缺錢的主。
那人手微微一沉,頓時眉眼全開,好歹還記得自個是個守門的,問道:“老爺這是去探望誰呢?”
“金永嘉?!?
“嗨,昨日送來的,我這就領兩位過去?!笔亻T人一聽名字,就高興了。
雖說這裡管的不嚴,給些銀子外人便能入內,可有些罪犯,哪怕是再多的銀子,他們也不敢放人進去。
哪怕是白日,牢房內仍舊是黑沉沉一片,獄卒提著燭燈將兩人帶到一處很是髒亂的多人牢籠邊。
金啓全又是一個荷包出手,道:“這邊官差,我侄兒年紀小身子弱,能否安排較好的一處牢房?”
獄卒伸手接過就是藏在兜裡,道:“好說好說,你們先聊,我這就去安排?!?
金蕓走到牢籠邊,裡面到有幾人看著她,永嘉卻仍舊低垂著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道:“金永嘉?!?
連續喚了幾聲,那狼狽的人影才微微擡起頭,黯然的瞳眸帶著莫名,等看清了人,才緩緩道出一聲:“小姑?!?
沒有許氏那般的瘋狂,也沒有絲毫的膽怯,彷彿他身處的地方仍舊是在家中。
他用手撐著地,爬了起來,邁步走上前,他再次道:“小姑?!?
與此同時,金啓全也是再打量這個陌生的侄兒,身上髒亂,卻能看出他是帶著傷,不說其他,臉上鼻翼的地方有一道血痕,因爲沒有清洗,污垢一片。
他道:“你說說昨日發生的事?”
永嘉並沒有回答,他歪頭打量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人,半響纔開口道:“是四叔嗎?”
金啓全有些興致,永嘉被抓時,他還未回到金家,可他又是如何得知他是他的四叔?
“看來侄兒猜對了?!庇兰魏呛切Τ雎暎袷潜徊轮械南矏傂睦?。
金家兒女都長的不差,而且眼前的人與祖父有些相似。
他從小就知道祖父沒有親人,唯獨他不認識的,便是那個在很多年前被充軍的四叔。
被該蒼涼,帶著濃濃的悲痛的地方,突然傳出一聲略顯稚嫩的笑聲,別說顯得很是詭異,讓周邊不少膽小的人,都是縮著身子捂著耳邊顫抖著害怕。
金蕓擡眉,她覺得永嘉有些不對勁。
之前那事發生,對永嘉的打擊很大,才得以做出差點弒弟的行爲。
而現在,明明一臉的笑意,讓她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瘋魔。
不止金蕓,就是金啓全都覺得侄兒的情緒不妥,他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道:“你也知我是你四叔,都說出來,我們會幫你離開這裡?!?
永嘉眼眸中閃過一絲的疑惑,很快,快到沒有人注意到。
他咧著嘴,說:“死人了,就死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血液居然是熱的?!?
“是你殺的嗎?”
永嘉擡起頭,直直的望向這人眼中,他道:“我說不是,你信麼?”
金啓全沒有移開眼睛,同樣的望過去。
他笑了,笑的很是爽朗,激昂道:“我金啓全侄兒說的話,定不會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