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舉著木棍,一舉便是一個時辰,沒有絲毫的移動。
秦冰的額頭之上已經(jīng)是佈滿了汗?jié)n,臉色卻是未有絲毫的改變,似乎這汗?jié)n不是他流出一般,那手中的木棍沒有絲毫重量一般。
如此毅力,心性,便是不少的武者恐怕也是比不過秦冰。
“譁……”
忽然,秦冰的手動了,木棍在空中快速的滑過,直刺到了一旁的大樹之上,木棍長尖之上刺著一片有些泛黃的樹葉,正是剛纔樹梢之上跌落在木棍上的。
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槍尖那一片樹葉,秦冰的眼神絲毫未變,既沒有高興亦沒有失落,彷彿剛纔那一刺同他沒有絲毫的關(guān)係。
擡頭看了看天色,雖說已經(jīng)開春,但白天的時間卻並不算多,秦冰這般的練習便是用了兩個多時辰,距離天黑也只剩下一兩柱香的時間。
“是時候回去了。”將手中的木棍放在一旁的地上,秦冰便是朝著山外走了出去。
……
傍晚時分,無論是田間勞作還是外出的人,都是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到莊內(nèi),各家各戶都是能瞧見嫋嫋的炊煙。
“小冰回來了。”秦冰的家並不在莊子最外面,一路走來,有些婦女正在家門口忙碌著準備晚飯的便是笑著和他打招呼。
“嬸孃好。”秦家莊本就是一家人,男子都是姓秦,是秦冰的本家,這些婦人便是他的嬸孃。
一路走來,便是一些成年的漢子見了秦冰也是不由與他打招呼,這些成年漢子都是秦冰的叔伯,他也是一一禮貌的迴應(yīng)。這般走了一會,秦冰纔是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陳妍和秦逸也是忙著準備晚飯,山裡沒有蠟燭,便是有,山裡人也是捨不得,衆(zhòng)人一般都是天黑便是睡覺。吃過晚飯,秦冰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秦逸和陳妍兩人卻是睡的稍晚,又是忙活了一會纔是睡了下去。
“終於睡了!”房間內(nèi),聽到外面的響動都是停了下來,正在牀上的秦冰卻是突然睜開了雙眼。
小心翼翼的下了牀,儘量不發(fā)出一絲響動,來到房門口,將房間的門掩上,反扣。做好這一切,秦冰纔再次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牀上。卻並沒有睡下,而是盤腿坐在了牀上!
晚上修煉,這是秦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晚上必修的功課。
再好的天賦,若是沒有超人的恆心毅力,也不過是傷仲永一般的人物,對於這一點,前世的秦冰見過不少的例子!他是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這般盤坐修煉“洗髓經(jīng)”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秦冰緩緩地睜開雙眼,清澈的雙眼之中,沒有一絲的疲勞。將房門恢復原狀之後,秦冰纔是躺回到了牀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房內(nèi)有了一些響動,卻是陳妍已經(jīng)起牀做早飯。
早飯很普通,幾張烙餅,醃菜,粥,便是一家人的早飯。吃過早飯,秦冰又是跑了出去,秦逸也是壓倒練武場主持晨練,家裡便是隻剩下陳妍一人。
“嘿!”
“喝!”
在秦家莊不少人還在吃著早飯的時候,練武場上卻是傳了整齊的呼喝聲,而一旁的婦人和小孩也是走到莊門口,看著練武場的操練的衆(zhòng)人,談笑起來。
秦家莊的晨練,由獵人隊隊長主持,但凡是莊中成年漢子必到,其中也有一些少年和孩子,不過最小的都是七八歲以上,秦冰的堂哥,秦虎也在其中。
這些人操練的兵器也是不盡相同,絕大多數(shù)是拿的長矛,也有不少鐵棍,大刀,大錘,雖然兵器不同,但操練的每個人卻是異常的認真,便是主持操練的秦逸站在最前面,也是不斷地舞動著長槍。
看著不遠處正操練的熱火朝天的衆(zhòng)人,秦冰臉上微微一笑,“我也是該修煉了。”說完,便是一頭扎進了滿是濃霧的後山。
……
到了中午時分,練武場上的操練雖然還是由秦逸主持,卻也是顯得隨意了起來。而莊子內(nèi)的婦女要麼在田間,要麼在家生火做飯,早已沒有圍在莊子門口。
這個時候,在後山修煉了一上午的秦冰,又是帶著一身有些汗?jié)n的衣衫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裡,秦逸卻是早已在家,正和陳妍忙著準備午飯。
“冰兒,快去洗洗,準備吃午飯。”看著一身汗?jié)n的秦冰,陳妍連忙說道。
“好嘞。”秦冰連忙點了點頭,提了半桶熱水,便是去洗澡。待得秦冰洗完澡,飯菜卻是已經(jīng)做好了。
一家三口便是圍在桌上吃起午飯來。
“爹,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完了晨練?”秦冰一邊往嘴裡扒飯,嘴裡一邊問道。
平時晨練,秦冰回到家,秦逸那邊都是還要等上一炷香的時間,今天他卻是比秦冰還要早些就回家,倒是讓秦冰有些疑惑。
“爹想你了唄。”秦逸伸手摸了摸秦冰的頭,笑著說道。
倒是一旁的陳妍皺了皺眉,道,“是不是水塘那邊出事了?”
聞言,秦逸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點了點頭,也不在說話。
“嗯?”秦冰耳朵動了動,旋即看向大門的方向。
因爲修煉了“洗髓經(jīng)”的緣故,秦冰的六感極爲敏銳,他已經(jīng)聽到門外傳來的嘈雜聲,漸漸的,這聲音變強,也是愈發(fā)的清晰和大聲起來,正值午飯時間,卻是見到幾個漢子朝著莊外跑了出去,一邊跑著還一邊大喊,“徐家莊的搶水來了,快來人,趕緊上水塘。”
“出事了!”秦逸放下手裡碗筷,猛的站了起來,衝了出去。
旋即整個秦家莊,便是能夠聽到秦逸的喊聲,“莊裡所有漢子立刻集合,上水塘!”
“是爹的聲音!”聽到這大喊聲,秦冰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就算是這個時候,他也是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娘,我吃飽,我也出去一下。”秦冰心中好奇,連忙放下手裡的碗筷,跑了出去。
剛剛跑出走廊,身後卻是傳來了陳妍的喊聲,“冰兒,小心點。”
穿過走廊,來到秦家大門前,這裡已經(jīng)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其中大多數(shù)便是秦洪這一脈,秦冰的二叔,秦武也是在其中。
“大哥,出什麼事情?”秦武也是剛剛跑出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對著身邊一個裸露著上身,皮膚黝黑的四十來歲男子問道。
這人是秦冰的大伯秦正!
“昨天爹就說了,這水塘這兩天要出事,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秦正看著不斷打門口跑過的婦女和少年,回頭對秦武道,“老二,我們也趕緊過去看看,少不得又是老規(guī)矩。”
“嗯!”秦武重重的點了點頭,抄起門邊的一桿長矛,兩人便是跟著人羣衝了出去。
兩人很快便是淹沒在了人潮之中,後面又有更多的少年,漢子和婦女跑了過去,整個秦家莊一片嘈雜聲。
“咦,小冰,你怎麼來了?”就在秦冰還在納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回頭一看,卻是一個身高約莫六尺,身材稍胖的男孩,顯得有些虎頭虎腦,手裡還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而這人正是讓秦冰昏迷了兩天的“罪魁禍首”,秦虎,秦冰的堂哥!
“小冰,你的傷好了?”秦虎來到秦冰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冰,又是左右捏了捏。
“好了。”被一個小胖子這般捏著,秦冰好歹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成年人心性,心中不由一陣哭笑不得。
“那就好。”看著沒事的秦冰,秦虎不由鬆了一口氣,道,“爲這事,俺爹都不知道罵了俺多少次了,還不讓俺吃肉!”一邊說著,還一邊揉了揉屁股,想來是被秦武給打了一頓。
那可不,自打秦冰昏迷,秦虎的好日子就到頭,三天兩頭被秦武罵,特別是秦冰躺在牀上的時候,還打了兩次他,非但如此,還減少了秦虎的肉食供應(yīng)。其實是秦武每次打獵所分的獵物送了一些給秦冰補身體,家裡的肉食自然少了,卻不是成心想要減少秦虎的肉食。不過秦虎哪裡知道,還以爲是自己打傷小冰,自家爹不給自己吃呢。
不過在經(jīng)歷了這件事之後,被訓了一頓的秦虎倒是明白了,以後打架,看著個頭小的,要留點力氣。這是秦武教的,原本秦武是想讓他打架別用那麼大的力氣,但秦虎那倔腦筋,哪裡明白,索性秦武直接告訴他,以後和秦家莊的孩子玩,下手都只能用一半的力氣。
“小冰,你身體好了,俺們繼續(xù)玩。”秦虎傻笑著,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放心,這次俺只用一半的力氣!”
聽到這話,秦冰苦笑不得,心道到時候別說你用一般的力氣,便是用了全力也打不傷我,不過卻是點了點頭,道,“好。”
“徐家莊的來搶水,俺爹說了,對付外面的人都不要留力氣。”秦虎提起手中的木棍,舞動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秦冰,“小冰,去不去?”
“去!”秦冰聞言笑了笑。
“好!”秦虎笑了笑,道,“跟著堂哥,俺保護你。”說完,便是自信滿滿的拽著秦冰,跟著莊裡的漢子朝著水塘的方向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