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小姑娘，也不算小了，都十二三，按著她自己現在的年紀，也不過就十六。

之前還爲著那幾個舞女的年歲覺得這時代屈待了她們，其實一點都沒有，看看這些，花街柳巷裡那些姑娘，哪個不是十五六？

也只有這個年紀，纔是最好的，就連皇上選人，也十三以上十八以下，那最最正好的年紀，可不就是十五六歲嘛。

就這兩個，看著也不算太過哭鬧，面像也不是那種太過豔麗的，她直接攔下了：“這位大姐，你是不是要把她們賣進去？”

“你誰啊？”人牙婆看了看她，一眼就看到她那個肚子了，然後看到了她的面紗。

一個孕婦，在娼街口，怎麼看怎麼違和。

香雪也知道自己這肚子和身份有些不太符合，但沒辦法，她總是得出來買回去，而且，軒轅帝也未必就真會等三五天才去，帝心難測，不是她這種平常小婦人可揣摩的。看著眼前的人牙婆，她裝出一副“高深”的樣子：“我是誰你不用管，我只問你，這兩個丫頭是不是要賣到這裡面去。”

香雪要是裝起聲勢來，絕對唬得住大多數人，她畢竟是在宮裡當過差，人踩人活下來的，有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兩個丫頭，你認識？”人牙婆也是人精，眼神上下錯著看她，看她衣著看她收拾，看她氣質——唯獨看不見臉：“你是哪家的夫人啊，還得親自出來買人？是買來用的吧？這倆您就別想了，長的太過狐媚，家用不合適。”

香雪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夫人，笑著說：“我只是個管家娘子，哪裡是什麼夫人，我這樣子，身邊也少不了人，原本是有的，不過犯了錯被攆了，一時短了人手，想來這邊做點好事，畢竟沒幾個願意被賣到那種地方的。”

她說的時候還怕被識破，畢竟大家子裡的管家娘子肯定是有相熟的牙婆的，所以她就把這歸到發善心上，這牙婆只能這麼看看她，然後說：“是這樣啊，娘子想要什麼樣的？我這兒還是比較齊全的，但這兩個您就別要了。”

剛纔就說不讓她要，這會兒又說，看來是鐵了心要把這倆人賣到裡面，香雪看了看這兩個，本來想有眼神交流的話就把這倆給救下來，不過仔細一看，目光已經有些呆滯了，看來是被虐待過了，這種就算救下也有了心理陰影，她到底做不了聖母白蓮花，沒那麼大救人的本事。

“也行，你那邊還有什麼樣的？帶我去看看吧。”

牙婆就等她這話呢：“行，您稍等一會兒，我先把這兩個給打發了，馬上就帶您去。”

說著，那牙頗一手一個，硬拉著人就往裡走，一心想要多掙點，生怕讓香雪等急了。

香雪就覺得那人可憐，但她現在也救不了，而且，關鍵是那人沒有求生的意志了，她在經歷過那七彩名舞女之後，要是還誰都相信，那就不是她了。

生命誠可貴的。

牙婆沒多久就出來了，一臉喜笑顏開的樣子，伸手要扶她：“娘子，這邊請。”

香雪避開了：“看來大姐的生意很不錯啊，剛纔那兩小丫頭沒少賣吧？”

牙婆對上老鴇，都是人精裡的人精，估計砍價什麼的，那都是能說的厲害，她還得想想等下怎麼砍價，雖然買人的行爲比較不好吧，但……世道如此，也得砍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