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和樂樂都不是傻蛋,雖然皇帝說得一本正經,但他們還是能洞察皇帝隱藏起來的真實目的,不過,若是能放寬科舉政策,讓女子也可以參加科舉的話,這對於天下的女子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大的喜事兒。
這背後代表的不僅是女子可以入朝爲官這麼簡單,更是對女子社會地位的一個實質性的提高,可以想象的是一旦皇帝的聖旨下達,到時候整個東晉必定會掀起新的局面。
就這點兒上來說,樂樂就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皇上聖明……”
小兩口非常默契的給皇帝拍馬屁。
“樂樂,你想做什麼?”
看著左鬱和樂樂直呼自己聖明,皇帝心裡感覺挺爽的,他心裡有個職位是留給樂樂的,畢竟樂樂在農業上面的天賦不容小覷,但是因爲樂樂一直沒有對權勢表現出什麼想法,所以他想看看如果是自己把這權勢送到樂樂的面前,她會怎麼樣。
“皇上是想讓民婦也去參加科舉嗎?”
聽皇帝問自己,樂樂有些驚訝的看著皇帝,
“民婦雖然識字,但也僅限於識字而已,就民婦這水平去參加科舉,怕是要鬧笑話的,民婦就不湊這熱鬧了。”
“你在農業上的成就,在現今是無人能比,何況,你爲東晉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朕就算是破例給你一個職位,也無人敢說什麼。”
皇帝霸氣的表示,只要樂樂開口,他立馬就能讓她當官。
“謝皇上的厚愛,只是樂樂喜歡自由,不愛拘束,這官場恐怕不適合民婦,何況民婦現在有孕在身,生下孩子後,主要的精力就在家庭和孩子之上,再也沒有精力去做別的了,再說了,相公已經出仕爲官,民婦把家裡照顧好了,讓他無後顧之憂,能安心的做自己的將軍,爲守衛東晉出力,也算是夫妻同心,共同的爲東晉出力了。”
對於皇帝的厚愛,樂樂挽拒了,並且告訴皇帝,身爲東晉的子民,不一定非得當官纔是爲東晉出力,就算她不當官,只要東晉有需要,她有能力,也定會盡力而爲。
就像當初,北秦和東晉打起來了,她無嘗捐糧,並且直接前往前線支持那樣。
“若是天下的百姓都有你這般的覺悟,我東晉,將無所畏懼。”
確定了樂樂真的沒有當官的想法,皇帝感概的看著樂樂,要是天下百姓都能像樂樂這般愛國,他這個皇帝當得,應該會更加的輕鬆如意一些。
樂樂抿了抿嘴,將自己差點兒脫口而出的話給嚥了下去,她既然不想當官,當然就不能表現得太過特立獨行,要是跟皇帝說什麼少年強則國強之類的話,估計著皇帝就不肯輕易的放開她了,現在皇帝需要她,可能對她很好,萬一哪天皇帝突然覺得她有威脅了,給她定個什麼罪,她找誰哭去?
封建社會傷不起,她一個小小的女子,還是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婦人比較好。
再說了,她其實也真的沒有什麼政治才能,她能說出來的,那放在現代,是十歲孩子都會懂的道理,那是先輩用了幾千年總結出來的精髓,她不能這樣無恥的盜用,回頭再博個好名聲,或者是博個天才政治家的名聲,她沒那臉。
再有就是,在歷史的長河當中,也不乏有政治天才,他們有的人提出的思想,在幾千年之後都被奉爲經典,可是爲什麼他們沒能改變社會呢?
因爲社會是慢慢的進步的,每一次的進步都是要經過鮮血的洗禮的,每一次的改革,必定會對一些人的利益造成損害,那麼這些人肯定會站出來反對的,而每一次的改革,基本上都是對當權者或者是上層人士的利益有所損害,在這封建時期,她怎麼可能要求皇帝爲了天下百姓,損害他自己的權利呢?
只要皇帝腦子沒病,他都不會這麼做。
只要她智商正常,都該想到這些的。
人生就短短幾十年,樂樂不想讓自己留名千古,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像現在這樣的生活,就是樂樂相當滿意的生活。
爲表示對左鬱和樂樂的欣賞,皇帝留他們在宮裡吃了晚飯才讓人送他們出宮。
第二天,左鬱就去軍營報道了。
軍營裡有不少將領,士兵是當初在北境城戰鬥時跟左鬱有過交集的,也見識過左鬱的勇猛,因此,對於他的歸隊,大家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男人們的歡迎方式比較特別,傍晚左鬱回家之後,樂樂發現他的盔甲壞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呃……”
聽到樂樂問,左鬱尷尬的衝著她笑笑,
“大家太熱情了,非得跟我比劃比劃,結果不小心就弄破了。”
“這得打得多厲害才能爛成這樣啊,你也好意思穿著回來,就不能脫下來帶回來嗎?”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這是幹嘛去了呢。
“我跟大家打賭,輸了,就穿著這個回來了。”
左鬱衝著樂樂傻笑。
“今兒很開心吧?”
雖然左鬱不說,但是樂樂還是感覺得到,相處這麼久了,她自然知道比起工部,他更喜歡軍營。
“還行。”
左鬱衝著樂樂繼續傻笑。
“行了,別衝著我傻笑了,把衣服脫下來,今天兒估計著在外面流了不少的汗吧,去洗澡去,等這盔甲洗乾淨之後,我再幫你補補。”
雖然樂樂的女工不是特別的好,但是在這裡呆了幾年,簡單的縫補還是難不著她的。
“多謝夫人。”
左鬱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聽到樂樂這麼說,立馬衝她作一個輯,然後跑去洗澡了。
樂樂:“……”
“噗……”
看到樂樂無語的模樣,邊上侍候的小玉和小竹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兩個丫頭笑什麼?”
樂樂回頭看著兩個丫頭問道。
“主母,瞧主子這樣兒,怕是就等著您說這句話呢。”
小玉捂著嘴輕笑,其實縫補衣服這種小事兒,她們丫頭都會,但是她們主子比較特別,平常不喜歡讓主母動手,可自己衣服要是有哪裡壞了,卻喜歡讓主母動手,而且主母做的一些小玩意兒,主子也愛戴在身上,好像特別自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