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一個朋友就能做到這樣，這個小丫頭是真傻了不成？

藍九淵可不相信秦紅衣能做到這樣，於是，他突然擺擺手，邪魅一笑詢問道：“這些身家，我也看不上。不過，若是用你的命，換你朋友的命，你可願意？”藍九淵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卻字字敲擊在秦紅衣的心頭。

以命換命嗎？

秦紅衣沒有一絲猶豫，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立即回答道：“若是需要一命換一命，我願意換，只希望先生能夠將我朋友治好！”爲了顏薄卿，她確實沒有怨言了！哪怕是一命換一命，用她的命，換顏薄卿的，自然是值的。

畢竟，她依舊沒有血親了。可是，顏薄卿不同。他還有顏老爺子和顏老爺顏夫人，這麼一大家子人，都等著他呢！他不能死！

藍九淵聽到秦紅衣的回答，帶笑的神色一怔，隨即瞳孔收縮，似乎，一場暴風雨要來臨一般。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你都沒有思考過就做出這樣的回答，你不怕你會後悔？”藍九淵站起身來，寬大且拖地的長袍在月光下，影子拉得好長好長。那一抹修長的背影，居然透著一絲冷清和淡漠，還有一絲不讓人查探到的悲涼。

秦紅衣沒有想到藍九淵會問自己會不會後悔，她只愣了一息就搖搖頭。

後悔嗎？她自然不會後悔！只要是爲了那個人，她什麼都不怕！何曾有後悔一說！

“我不後悔！”他在她的心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藍九淵揹著手，沒有說一句話，而是突然拿出墨玉般的笛子，吹了起來。笛音讓人感覺想要哭泣，居然有些類似嗚咽的聲響。秦紅衣看著這樣的藍九淵，居然覺得，這一刻的藍九淵纔是最真實的他。之前的邪魅，之前的灑脫，彷彿是他爲自己帶上的一層面具。

這個人，定然有他自己的故事吧！

笛音繚繞，秦紅衣也沒有說話，只安安靜靜的不打擾！

有時候，有些人不需要多說什麼，他們只需要一個聽衆，只需要一個人的陪伴，就那麼簡單！

聽不出曲名的笛音，讓秦紅衣都覺得心裡有些悲涼，似乎，有種聲音讓她想要哭泣。

不過，曲子不長，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藍九淵右手一轉一翻，墨笛不知被他收到哪裡去了。他慢慢轉過頭來，看著臉上有些微怔的秦紅衣，開口道：“我要你的命何用？你的命，先留著！至於給什麼酬勞，我還未想好，待我想好以後，再來尋你要。”

說著，藍九淵頓了頓，擡眼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才繼續道：“三日之後，我再來要你的答案！你且記著，仔細想想給我什麼酬勞，少了，我可不治！”說完，藍九淵轉過頭，腳下一點，傾身飛遠。

別人的死活，在藍九淵的眼裡，不過是尋常。這麼些年來，他見過的生死，太多，他已經淡漠了。人命在他萬毒谷裡，不過視同螻蟻，沒有任何可悲可嘆可言。

秦紅衣聽到藍九淵的話，沒有一絲能容忍人反抗的意思。

她呆呆的看著沒入黑暗中的身影，面對藍九淵，她有些捉摸不透。

剛纔，那人算是就這樣答應了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