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城池中，小店。
耶律飛廣油茶喝到一半，老闆的一碟醬牛肉終於弄了上來。
啪擺在桌上，生醋、油潑辣子、蔥花、香菜那麼一拌，三兩醬牛肉。
耶律飛廣拿著筷子，夾著牛肉吃著。
吃著很有嚼勁，勁道，新鮮牛肉，那感覺和在蘇州魔都吃到的都不一樣，味道全部入了牛筋，嚼在嘴裡那味道，牛肉本身那股嫩勁，還有調料的味道完美融合，慢慢嚼地化掉。
不錯。
吃到一家正宗北境牛肉，耶律飛廣心情好了一些。
隔壁桌上坐了幾人，嘮著磕。
說是昨天北境很有名的個銷金窯子來了個怪人，說是窯子，其實人家是正規會所，北境亂一點，治安普及也不全面，解決生理慾望的地方很多，開的也明目張膽，沒幾個人去管，增加稅收和GDP，也沒人願意去管。
最有名的叫做紅樓記，也算是本地不錯的會所，對面還有家按摩店叫賈家洞，楚天南早年還不是王座的時候來這裡逛，還跟耶律飛廣調笑這兩家到現在沒打起來也算真愛了。
隔壁桌說紅樓記昨晚來的那怪人，剛來就要去本地第一琴師閨房一敘，也算是很奇怪的要求，畢竟這會兒北境雖然有些制度沒普及，可也是現代社會，講究的是人人平等。
人出來賣的女兒家，讓閨房一敘，砸錢就行了。
可讓人家出來賣唱的琴師去閨房一敘，這不是砸場子嘛？
隔壁桌一個小個子說的津津有味，喝了杯茶繼續。
後來紅樓記就派服務員出去給人講道理，說可以給他換個人，這位是琴師，人賣藝不賣身，就不是做那行的，怪人也執著，敢在這地方砸紅樓記的場子，這位是這個。
小個子比了個大拇指。
旁邊有人不耐煩地說道：“你小子賣什麼關子，繼續啊。”
小個子慢悠悠地喝了口油茶，遂開腔道：“後來紅樓記也不能忍啊，叫了幾個高手，有點實力的，也沒說要把這人咋，就說扔出去，別妨礙他們開門做生意。”
“可這怪人實力居然強啊！跟紅樓記幾個高手戰成一團，就用隨手拿著的一把掃帚，不落下風啊，給那看戲的，嚇的一愣一愣的，後來據說啊，那幾個高手根本擋不住人家，全被打跑了，紅樓記這會兒是騎虎難下啊，只能繼續上高手啊，總不能停下來。”
“結果，事就出在這兒了，那怪人躲也不多，就在原地，來一批打一批，硬是把紅樓記高手全給打趴下了，紅樓記沒辦法，只能求那位女琴師，跟人聊上一宿，後來據說又花了點錢，讓在場的人別說出去。”
這會兒聽戲的有個估計是性子直，“你可就吹吧，說了這麼多，你都不在場，那人都不讓說出來了，你咋個知道的？”
小個子急了：“這可是我二叔告訴我的，二叔知道不？”
“他經常去那地方，跟人老闆也挺熟的，他說這個沒事。”
“老闆，結賬。”耶律飛廣把錢付了，若有所思。
這會兒在想小個子說的話要是真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陳劍，紅樓記高手他認識，好幾個是戰場退役的，就在這一塊兒安家了，境界也不低，能拿下他們的，怕也只有陳劍有可能。
只聽隔壁桌又有人說道；“你這算什麼，我還知道這消息完了，還有個事。”
“哦？”衆人看了過去。
是個瘦高個。
瘦高個拿著筷子戳碗，一副本來不想告訴你們，但現在我勉強說了的感覺，“那女琴師跟怪人待了一宿，第二天據說如沐春風，見人就笑，外面人現在都說湊成了一段姻緣，那怪人現在可是紅樓記座上賓了。”
耶律飛廣聽到這兒出了鋪子，若有所思。
這事情是挺符合陳劍，可最後一件不怎麼像啊。
聽說這傢伙爲了一個女人退出陳家，大好前途不要來當個旅遊商人，按理說挺深情一人啊，怎麼突然又變了心了。
不像一回事啊。
很奇怪。
“王座！”耶律飛廣剛出小店，剛走路上一擡頭，嘿呦巧了，楚天南剛好也來了。
楚天南一路追星趕月，總算是趕到今天回來。
現在看到耶律飛廣，分開十天還蠻不習慣。
車沒人開了，東西沒人買了，許多事兒沒人做了。
耶律飛廣這十天訓練白雲飛，倒也沒感覺到什麼。
他可就清晰了，這會兒拍了一巴掌這小子肩膀，遂道：“怎麼樣，查到什麼有效信息了沒有？”
耶律飛廣回答道：“目前能夠確定，他肯定在這座城，疑似在紅樓記。”
“紅樓記？”楚天南納悶，“這小子跑那地方幹嘛去了？”
耶律飛廣將事情講了一遍。
“那就先去看看，是真的也好辦，先去跟他談一談，談不攏打昏了弄到城外去，跟城裡管稅收的講講，把這個人名字先抹了，沒啥事。”
耶律飛廣：“……”
他剛剛還在兩難，怎麼在城內解決這傢伙，楚天南來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
倒是他被規矩限制住了。
“這倒也是。”
耶律飛廣說道。
“抓賊了，抓賊了！”背後有人大聲喊道。
前面個十二歲左右的小男孩，懷裡包著個綁的四四方方的中藥。
背後一老人，氣喘吁吁的追著。
楚天南一把提著小男孩後頸，把他攔了下來。
這小子還想跑，腿一直動就不見往前衝。
發現被攔下來，索性死死抱住藥草，像個護食的野狼。
老人見終於停下來，捂著膝蓋大口喘氣。
楚天南擡頭：“怎麼回事啊？”
老人指著十二歲小男孩說道：“這小子來我店裡買藥，讓我給包好，拿了藥不給錢就跑。”
楚天南看向小男孩。
他眼神裡閃爍著光，吼道：“我要給我媽看病！”
楚天南怔了徵。
這一幕，像是妮妮那天喊著，“妮妮有爸爸！”
很像。
楚天南遞給了藥店老闆點錢，“這錢我給了，你先回去。”
“帶我回去，看看你媽的病。”
小男孩眼神猶豫地看著楚天南。